第108章 卷宗里的血痕与未冷的真相(1/2)
第一百零八章:卷宗里的血痕与未冷的真相
法院的档案室比往常更安静,赵桐权推开2018-刑字第112号卷宗时,指尖触到封皮上凹凸的字迹,像摸到了块冻透的铁。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囚服,剃着寸头,眉眼间的倔强被三年牢狱磨得只剩麻木,唯有左手腕上的疤痕仍清晰可见——那是道陈旧的刀伤,卷宗里的法医报告说“符合自残特征”,可赵桐权记得,重生前在监狱见到的陈望生,总在无人时用右手摩挲那道疤,像在确认什么。
“再审开庭。”法槌落下时,被告席上的陈望生缓缓站起。他比照片里瘦了十几斤,背微微佝偻,却在抬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熟悉的锐光——那是赵桐权在2017年的暴雨夜见过的眼神,当时陈望生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跪在县医院门口,喊着“救救我侄女”。
“被告人陈望生,2018年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赵桐权的声音在庭内回荡,目光扫过他面前的证物台,“你坚持说被害人刘志国是‘拒捕时意外坠崖’,有证据吗?”
陈望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铁锈般的沙哑:“那天是2018年7月12日,暴雨。刘志国拐走我侄女陈念,我追了他三公里,在鹰嘴崖拦住他。他掏出刀要捅我,我俩扭打时他脚滑掉下去的——崖边的泥地里有他的鞋印,还有刀鞘,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提取?”
原告席上的刘志国家属突然拍桌:“胡说!我哥根本不会拐孩子!是你借钱不成怀恨在心,故意把他推下崖!现场找到的刀上只有你的指纹,这不是铁证是什么?”
赵桐权调出当年的现场勘验照片,投影在屏上:鹰嘴崖的泥地上,除了模糊的鞋印,确实有个深色的物件半埋在土里。“这是刀鞘。”他放大照片细节,“经重新鉴定,刀鞘内侧有刘志国的dna残留,与他随身携带的烟盒上的指纹完全吻合。而那把刀,”赵桐权切换到另一张照片,“刀柄上的指纹呈‘擦拭状’,不符合正常握持痕迹,更像是有人故意将指纹蹭上去的。”
陈望生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他从囚服口袋里掏出个叠得方正的纸,展开后是张泛黄的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正是他侄女陈念。“刘志国是个人贩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旁听席一阵骚动,“2018年6月,他就拐过邻村的孩子,被抓后因证据不足放了。我侄女那天去村口买糖,被他用面包车拉走,我在后视镜里看清了他的脸!”
公诉人立刻反驳:“没有证据证明刘志国涉嫌拐卖!陈念的证词前后矛盾,说‘叔叔和刘叔叔在吵架’,这恰恰证明你有杀人动机!”
“她当时只有五岁!”陈望生的眼眶瞬间通红,指节因攥紧寻人启事而发白,“暴雨天她吓得直哭,哪分得清吵架和搏斗?你们去查刘志国的面包车!副驾座位下有根陈念的红头绳,是我亲手给她扎的,上面有她的头发!”
赵桐权示意法警呈上一份新的鉴定报告:“我们重新搜查了刘志国的面包车,在副驾滑轨缝隙里发现了这根红头绳,经dna比对,确属陈念所有。更关键的是,车后座的脚垫上,检测出微量的氯硝西泮成分——这是种镇静剂,常用于迷晕儿童。”
法庭内的空气像被冻住了,连窗外的雨声都变得清晰。赵桐权想起重生前的那个雪夜,陈念已经长成了半大姑娘,却总在梦里喊“叔叔别推”,他蹲在她床边,听见她呢喃“刘叔叔的刀好亮”。
“关于坠崖原因,”赵桐权切换到崖壁的剖面图,“鹰嘴崖在暴雨后湿滑度达0.8,远超安全值。我们做了模拟实验,体重与刘志国相近的人在坡度60度的崖边扭打,脚滑坠崖的概率高达92%。现场找到的刘志国的鞋,鞋底纹路磨损严重,防滑性能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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