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长矛阵破匪冲锋(1/2)

浓烟如墨,裹着血腥气在山道中翻涌,将天光染得昏沉。山道中段的血洼还在冒着热气,暗红的血珠顺着碎石缝隙蜿蜒流淌,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血溪,倒映着残阳与燃烧的火光。周熊靠在一块布满血污的巨石上,看着身边不足三百名残匪,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兵器也多有折损——长刀卷了刃,斧头缺了口,甚至有不少人赤手空拳,只剩满身血污与尘土。被忠义军的矛林与盾墙死死围困,他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绝望吞噬,只剩下困兽犹斗的疯狂。

“弟兄们!”周熊的嘶吼声嘶哑如破锣,鬼头刀在手中挥舞,刀身沾满的血肉顺着刀刃滴落,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今日要么冲出去,要么死在这里!拼了这条命,说不定还有活路!跟着我冲,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死后十八年,咱们还是一条好汉!”

说罢,他猛地跃上马背——那匹劣马受了惊,鬃毛倒竖,嘶吼着扬起前蹄,险些将他掀翻。周熊双腿死死夹紧马腹,左手按住马鬃,右手高举鬼头刀,刀锋在昏暗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冲啊!杀开一条血路!”

三百名残匪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被求生欲与疯狂裹挟,纷纷挥舞着刀枪棍棒,甚至有的捡起地上的碎石与断矛,跟在周熊身后,朝着忠义军的马其顿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他们嘶吼着,呐喊着,脸上布满了血污与尘土,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如同一群濒临灭绝的野兽,想要在临死前撕咬对手一口。

第一波冲锋的是五十名精锐匪众,他们是断魂寨残存的核心力量,个个身披残破的皮甲,手持长刀、斧头,踩着同伴的尸体与血污,朝着矛林猛冲。他们试图用蛮力劈开矛林,为后续的匪众开辟一条生路。然而,马其顿阵早已严阵以待,十列三十行的密集阵型如钢铁铸就,士兵们肩并肩,脚踩整齐的步伐,三层矛林斜指前方,寒光闪烁,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防线。

“稳住阵型!齐步推进!”赵二虎站在马其顿阵中央,手中长矛直指前方,声音沉稳如钟,穿透了混乱的嘶吼。三百名长矛手齐声应和,声音震彻山谷,脚步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动,矛林如潮水般向前挤压。前排矛尖距地三尺,精准地刺向匪众的战马与胸腹;中排矛尖距地五尺,拦截着试图跃起的匪众;后排矛尖距地七尺,防备着从上方突袭的敌人。士兵们眼神坚定,呼吸同步,手中的丈八长矛如臂使指,牢牢锁定着冲锋的匪众。

冲在最前的几名匪众刚踏入矛林射程,便被前排长矛手精准刺穿身体。一名络腮胡匪众挥舞着斧头,怒吼着想要劈砍长矛,却被两根长矛同时刺穿大腿,鲜血喷涌而出,他惨叫着倒地,身体还在抽搐,后面的匪众来不及刹车,纷纷踩在他身上,被后续的矛尖一一刺穿。鲜血顺着四棱矛尖喷射而出,溅红了长矛手的衣衫与头盔,却丝毫没有打乱他们的节奏。

周熊骑着劣马,疯狂地冲向矛林,鬼头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带着呼啸的风声,接连砍断了两根迎面刺来的长矛。“给我让开!”他嘶吼着,胯下劣马也疯了般撞向矛林,马蹄踏碎地上的碎石与尸体,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马其顿阵的威力在于协同,一根长矛被砍断,立刻有后排的长矛手补位,矛林始终保持着严密的阵型,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周熊的鬼头刀刚劈断第三根长矛,便被两根长矛同时刺中马腹,劣马惨叫一声,轰然倒地,将周熊掀翻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大哥!”孙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恐惧与疯狂取代,他嘶吼着带领第二波匪众冲了上来,想要救援周熊。这一波匪众约有百人,他们大多手持短兵器,有的甚至赤手空拳,试图从矛林的缝隙中钻过,进行近身厮杀。然而,马其顿阵的士兵们配合默契,前排士兵沉肩扎步,用盾牌护住下身,后排士兵的长矛则从盾牌缝隙中不断突刺,让匪众根本无法靠近。

一名瘦高个匪众侥幸钻过矛林缝隙,刚要挥刀砍向一名长矛手的腰部,便被侧面的盾牌手用短刀刺穿胸膛,鲜血顺着短刀刀柄流淌,他瞪着圆睁的双眼,缓缓倒在地上。另一名匪众试图用手抓住矛尖,想要将长矛推开,却被锋利的四棱矛尖划破手掌,鲜血淋漓,疼得他惨叫着缩回手,随即被身后的长矛刺穿咽喉,鲜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孙彪带领的匪众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短短片刻,便有数十人倒在血泊之中,尸体堆叠在一起,几乎堵塞了狭窄的山道。

山壁制高点上,李锐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手中强弓拉满如满月,见匪众分波冲锋,立刻下令:“弓箭手压制!专射冲在最前的匪众头目!”百名射手齐声应诺,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冲锋的匪众,精准地射中那些试图组织反击的小头目。一名满脸横肉的匪首刚举起斧头想要呼喊,便被一箭射穿咽喉,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另一名匪首试图挥舞长刀指挥,却被一箭射穿手腕,长刀落地,他惨叫着想要弯腰去捡,又被一箭射穿胸膛,当场殒命。中箭的匪众纷纷倒地,进一步打乱了匪众的冲锋阵型,让他们的进攻变得更加混乱。

山道尽头,吴钩手持短匕,冷静地观察着战局,见匪众的冲锋势头渐缓,立刻下令:“盾牌手向两侧展开,为长矛阵提供侧翼掩护!”石敢当与黄大山齐声应诺,带领两百盾牌手迅速向两侧移动,形成一道弧形盾墙,将马其顿阵的侧翼牢牢护住。盾牌手们肩并肩,铁盾相接如铜墙铁壁,短刀从盾墙缝隙中刺出,如毒蛇吐信,精准地清理着那些从矛林缝隙中漏网的匪众。石敢当手持开山斧,一斧劈倒一名试图偷袭的匪众,斧头深深嵌入颅骨,鲜血与脑浆溅满盾牌,他怒吼道:“休想靠近我们的弟兄!”黄大山则带领部分盾牌手,专门清理那些倒地未死的匪众,短刀刺向他们的要害,不留任何活口。

周熊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野猪皮甲被摔得更加破烂,嘴角溢出鲜血,额头也被碎石磕破,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模糊了视线。他看着自己的弟兄一个个倒下,心中的疯狂更甚,捡起地上的鬼头刀,再次冲向矛林。“李望川!我跟你拼了!”他嘶吼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着赵二虎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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