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望川传马其顿阵（1/2）

晨雾渐散，清风隘前的开阔地已被忠义军将士踏出一片平整的演武场。李望川身着玄色短褐，腰间弯刀佩挂，手中握着一根绘有刻度的长木杆，立于演武场中央。他身前，赵二虎、石敢当、黄大山三位副将，以及三百名手持丈八长矛的精锐士兵，正屏息凝神，等候传授那传闻中能以寡敌众的“马其顿阵”。

“诸位弟兄，”李望川的声音沉稳如钟，穿透晨雾，“昨日吴总领所授鸳鸯阵，擅破散兵、御近战；今日我传你们的马其顿阵，专克集群冲锋、破密集阵型。此阵源于西域，以长矛为骨、协同为魂，列阵之时如铜墙铁壁，推进之时如泰山压顶，足以应对靖王逆贼的万人大军。”

说罢，他挥动木杆，在地上划出一道笔直的横线：“马其顿阵以密集方阵为基，每列士兵前后间距三尺，左右肩并肩，长矛斜指前方，形成三层矛林——前排矛尖距地三尺，专攻敌军战马与胸腹；中排矛尖距地五尺，拦截敌军冲锋；后排矛尖距地七尺，防备敌军跃起突袭。三百人可列十列三十行，方阵两翼各配二十名盾牌手，护住侧翼，阵尾设五十名短刀手，应对后方偷袭。”

石敢当眉头微皱，手持开山斧比划道：“望川兄，这阵形如此密集，若敌军用炮火轰击，岂不是伤亡惨重？”他久居山地，对密集阵型的防御漏洞颇为担忧。

李望川点头，木杆指向方阵侧翼：“敢当兄所言极是，故方阵需设‘流动盾墙’。两翼盾牌手手持加固铁盾，可随方阵推进而左右移动，遇炮火或箭矢袭击时，迅速收缩，形成闭合盾阵，抵御伤害；待敌军逼近，再展开盾墙，让长矛手发起冲锋。”他随即令侧翼盾牌手演示，二十名士兵手持铁盾，瞬间收缩成半圆，盾牌相接如铁桶，再迅速展开，恢复防御姿态，动作干净利落。

赵二虎挠了挠头，粗声问道：“望川兄，这长矛丈八，比寻常长矛长了六尺，士兵们挥舞不便，如何保证推进速度与阵型整齐？”他麾下士兵多惯于短矛近战，对长柄武器的操控心存疑虑。

“此阵妙在‘齐步’与‘借力’，”李望川上前，扶住一名士兵的长矛，“长矛虽长，却无需挥舞，只需保持斜指角度，随方阵整体推进。前排士兵踏左脚，后排士兵便踏右脚，步幅一致，节奏统一，借方阵整体之力向前挤压，敌军纵有千军万马，也难挡这排山倒海之势。”他令三百名长矛手列阵，亲自喊号：“一、二、一！”士兵们齐声应和，脚步整齐划一，方阵缓缓推进，长矛如林，气势如虹，地面都随之微微震动。

黄大山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高声道：“望川兄，这阵若与鸳鸯阵配合，岂不是攻防无懈可击？”他已看出两种阵法的互补之处。

“正有此意！”李望川赞道，“战时，马其顿阵居中路，正面硬撼敌军主力；鸳鸯阵分左右两翼，如双翼展开，侧击敌军薄弱环节；抛石车在隘口制高点提供火力支援，盾牌手与短刀手填补阵型空隙，三者协同，可形成‘中推侧击、上轰下截’的立体攻势，纵使敌军有五千之众，也能将其分割包围，逐一击破。”

为让将士们更快掌握，李望川将三百名士兵分为三队，分别由赵二虎、石敢当、黄大山统领，轮流演练。他亲自下场，纠正士兵的长矛角度、步幅节奏，讲解阵型变化的时机：“敌军若正面硬抗，方阵全力推进，用矛林挤压；敌军若侧翼突袭，两翼盾牌手收缩，鸳鸯阵迅速补位；敌军若溃散逃窜，方阵拆分，化为数十个小阵，分头追击，务求斩草除根。”

演练中，李望川发现士兵们因长矛过长，转弯不便，便改良阵型：“方阵设‘旋转轴’，以阵中央的伍长为核心，遇需转向时，内侧士兵小步快走，外侧士兵大步跟进，如车轮般旋转，既保持阵型不散，又能灵活调整进攻方向。”他令士兵们演示转向，方阵在他的号令下，缓缓旋转九十度，长矛依旧保持整齐，毫无混乱。

苏凝霜带着几名妇女送来茶水与干粮，见演武场上方阵推进如墙、矛林如刺，眼中满是惊叹：“李英雄，此阵气势磅礴，敌军见之，怕是未战先怯！”

李望川接过茶水，笑道：“阵法虽妙，仍需将士们同心协力。今日演练只是基础，今夜需让各队连夜磨合，务必在明日大战前，让每个士兵都熟记节奏、默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