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与倒戈（1/2）

爆炸声的余波渐渐平息，忘川泽笼罩在一片死寂中。硝烟缓缓散去，露出满目疮痍的战场。魏坤的尸体已经在自爆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证明着刚才的惨烈。

幸存的镇妖卫修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消灭邪恶的妖族，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沈逸尘缓缓站起身来，虽然灵力消耗巨大，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札，那是他根据凌渊的记忆复制的谢临渊手札副本。

诸位。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在你们继续战斗之前，我想让你们看看这个。

他展开手札，青蓝色的灵力注入其中，手札上的文字开始发光，在空中形成一道道金色的虚影。

这是千年前，玄门领袖谢临渊的亲笔手札。沈逸尘缓缓道，他记录了当年那场大战的真相。

修士们面面相觑，有人质疑道：这怎么可能？谢临渊的手札早就失传了！

确实失传了。沈逸尘点头，但我有特殊的方法能够重现其中的内容。请各位耐心看完。

手札的内容在空中展开，一行行金色的文字浮现：

千年前，魔尊出世，生灵涂炭。我与妖族领袖凌渊并肩作战，最终封印魔尊。战后，我与凌渊达成协议，两界灵脉互通，共同繁荣。然而，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篡改了历史，将妖族描述为邪恶的存在...

胡说八道！一个年长的修士怒吼道，妖族天生邪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沈逸尘没有理会他的打断，继续展示手札：

镇妖柱本是封印魔尊的法器，并非用来对付妖族。它的真正作用是平衡两界灵脉。若被恶人利用，反而会破坏灵脉平衡，导致两界生灵涂炭...

够了！那名年长修士再次打断，妖言惑众！我们镇妖卫守护人间千年，岂能被你几句话就动摇？

守护人间？沈逸尘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妖域的灵脉在枯竭？为什么人间的灵脉也在衰退？为什么邪祟越来越多？

他展开灵源戒指的力量，青蓝色的灵力在空中形成一幅巨大的灵脉分布图。图中清晰地显示，两界的灵脉都在快速枯竭，只有少数几个节点还在勉强维持。

这...这怎么可能？有修士震惊地看着这幅图。

因为两界灵脉被人为隔绝了。沈逸尘缓缓道，千年前的封印不仅封印了魔尊，也封印了两界的灵脉通道。只有重新建立连接，两界才能恢复生机。

他转向那些还在犹豫的修士：魏坤利用镇妖柱对付妖族，表面上是在保护人间，实际上是在加速灵脉枯竭。你们想想，没有灵脉之力，人类和妖族都无法生存，到时候，得利的是谁？

是邪祟。谢昭言这时开口了，他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邪祟以死亡和绝望为食。两界灭亡，邪祟就会统治这个世界。

小念也鼓起勇气说道：我虽然是半妖，但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为什么我要被当作怪物？

她的话让一些年轻的修士陷入了沉思。是啊，一个孩子，一个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的孩子，为什么要被赶尽杀绝？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修士站了出来。她叫林雨，是镇妖卫中少数的女性修士之一。

我...我相信他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坚定，我曾经救过一个受伤的妖族孩子，他很善良，一直在说对不起，说给人类添麻烦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想，妖族真的都是邪恶的吗？

林雨！你疯了吗？那名年长修士怒道，你忘了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我没忘。林雨的眼泪流了下来，师父是被邪祟杀死的，不是妖族。可是魏统领却说凶手是妖族，还让我们去屠杀了一个妖族村落...

年长修士气得说不出话来。

有了林雨的带头，更多的修士开始动摇。一个年轻的男修士也站了出来：我也有疑问。上个月，我们接到任务去剿灭一个妖族据点，结果发现那里只是一些受伤的妖族老人和孩子。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够了！年长修士拔剑指向沈逸尘，妖物，你休想蛊惑我们！

他一剑刺向沈逸尘，但还没等剑碰到沈逸尘，就被一道青光击飞。谢昭言站在沈逸尘身前，昭言剑出鞘，剑尖直指那名修士。

王长老，您是镇妖卫的老人了。谢昭言冷冷地说，您应该知道，我谢昭言从来不说谎。

王长老，也就是那名年长修士，他看着谢昭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谢昭言在玄门中的声望很高，他的破妄术更是净化邪祟的利器。如果连他都在说妖族并非邪恶，那么...

谢公子，您被妖物迷惑了。王长老咬牙道，妖族最擅长魅惑人心...

够了！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来。他身着灰色道袍，虽然年迈，但身上散发的灵力波动却极其强大。

太上长老！王长老脸色大变，您怎么来了？

来者是镇妖卫的太上长老，名叫云清风，是镇妖卫创始人之一，活了近两百年，在镇妖卫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云清风没有理会王长老，而是径直走到沈逸尘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青鸾族的后人，凌渊的转世。

沈逸尘微微一惊，这个老人竟然能看出他的身份。

云清风叹了口气：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他转向其他修士，都放下武器吧。他们说的是真的。

太上长老！镇妖卫修士都惊呆了。

千年前的真相，我是少数知情者之一。云清风缓缓道，谢临渊和凌渊确实是战友，他们确实达成了两界和平的协议。但后来，一些人出于私心，篡改了历史...

他看向王长老：老王，你知道你的师父是谁吗？

王长老一愣：镇妖卫的第二任统领吗？

云清风摇头，你的师父是当年篡改历史的主谋之一。他利用镇妖卫的力量，铲除异己，积累私权。而魏坤，就是他的徒孙。

这个真相如同惊雷，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云清风继续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收集证据。魏坤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他表面上是镇妖卫统领，实际上一直在为邪祟做事。他故意挑起两界冲突，加速灵脉枯竭，就是为了让邪祟重生。

证据呢？王长老还在挣扎。

云清风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简：这是魏坤与邪祟交易的证据。他用活人喂养邪祟，换取邪祟的力量。

玉简中的画面让所有修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画面中，魏坤将一些无辜的村民推向邪祟，那些村民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畜生！有修士怒吼道。

这就是你们誓死追随的统领。云清风冷冷地说，他不是在保护人间，而是在毁灭人间。

真相大白，大部分镇妖卫修士都放下了武器。他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们...我们做了什么...

那些无辜的妖族...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