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妖域风云（1/2）

沈逸尘刚在忘川泽安顿下来，青禾便急匆匆赶来，神色凝重：沈公子，有要事相商。她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忧虑，显然事态紧急。

谢昭言见她神色异常，将手中的手札放下：青禾前辈，可是妖域出了变故？

青禾点头，快步走到石桌前，取出一张兽皮地图铺展开来：这是妖域的灵脉分布图。你们看，除了青鸾谷的圣树灵泉，其他地方的灵源都在快速枯竭。她指着地图上几处黯淡的标记，鹰族领地的灵脉已经枯竭了三成，狼族那边情况更糟，若再不想办法，妖域将面临灭顶之灾。

沈逸尘眉头紧锁，通过灵源戒指感应妖域各处的灵脉，果然如青禾所说，除了青鸾谷还保持着充沛的灵脉之力，其他地方都显得虚弱无力。为何会这样？

千年前的大战，不仅封印了魔尊，也严重破坏了妖域的灵脉根基。青禾叹了口气，这些年来，族人们只能靠残存的灵源勉强维持。若不是你觉醒了青鸾之力，连圣树灵泉都撑不了多久。

谢昭言若有所思：所以，妖域需要与人间的灵脉互通，才能真正恢复生机。

正是如此。青禾点头，但问题是，并非所有妖族都同意与人间合作。鹰族的烈风长老便是最强烈的反对者。

烈风？沈逸尘从凌渊的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鹰族的大长老，曾经是凌渊的战友？

没错。青禾神色复杂，烈风长老为人正直，但他亲眼见过太多族人死于人类修士之手，对人间充满戒备。他认为与人类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宁可让妖域慢慢枯竭，也不愿向人间低头。

沈逸尘站起身来，淡蓝色的羽翼在身后微微展开：我必须去见见这位烈风长老。妖域的未来不能这样断送。

谢昭言握住他的手：我与你同去。

不行。青禾摇头，鹰族领地位于妖域最西端的烈风山脉，路途遥远。而且，烈风长老最反感人类，你去了反而会激化矛盾。

沈逸尘沉吟片刻，点头道：青禾前辈说得对。昭言，你留在这里继续研究灵脉共生之法，我去说服烈风。他顿了顿，补充道，灵源戒指能让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若有任何情况，我立刻赶回来。

谢昭言虽然担心，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炼制的破妄丹，能暂时压制邪祟之力。妖域路途凶险，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沈逸尘接过瓷瓶，深深看了谢昭言一眼，转身与青禾离开了忘川泽。

烈风山脉位于妖域西部，终年狂风呼啸，山峰险峻陡峭，只有鹰族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沈逸尘展开青鸾翼，在狂风中艰难飞行，青禾的引路幡在前方指引方向。

烈风长老的洞府就在主峰上。青禾指着前方一座被云雾环绕的山峰，不过我要提醒你，他的脾气很倔，你要有心理准备。

两人降落在山洞口，立刻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洞内传出：青禾，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欢迎青鸾族的人吗？

烈风长老，我是来谈妖域存亡的大事。青禾朗声回应，这位是沈逸尘，青鸾族的世子，凌渊先祖的转世。

洞府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冷笑：凌渊？他早就死了千年了。青禾，你以为随便找个人来，就能骗得了我？

沈逸尘上前一步，青蓝色的灵力在周身流转：烈风长老，晚辈确实是凌渊的转世。我继承了他的记忆与力量，更重要的是，我想完成他未竟的心愿——让两界和平共处。

洞府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烈风长老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模样，鹰钩鼻，眼神锐利如鹰，一身棕色皮甲，背后的羽翼呈深褐色，每一根羽毛都如钢铁般坚硬。他上下打量着沈逸尘，眼中满是审视：你说你是凌渊转世，可有凭证？

沈逸尘展开淡蓝色的青鸾翼，灵源戒指泛起光芒：这对翅膀，这枚灵源戒指，还有凌渊的记忆，都是最好的凭证。他顿了顿，说出了只有凌渊和烈风才知道的事，千年前，你我在苍狼原并肩作战，你为了救我，被魔尊的黑炎灼伤了左翼第三根主羽。

烈风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翼。那里确实有一根羽毛是后来重新长出来的，颜色比其他羽毛略浅，这件事除了凌渊，无人知晓。你...你真的是凌渊？

我是沈逸尘，也是凌渊。沈逸尘收起翅膀，神色诚恳，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妖域正在走向灭亡。

烈风长老沉默片刻，转身往洞内走去：进来吧，外面风大。

洞府内布置简朴，只有一张石桌和几把石椅。烈风长老在主位坐下，锐利的目光直视沈逸尘：你想说服我与人类合作？

不是合作，是共生。沈逸尘纠正道，妖域的灵脉在枯竭，人间的灵脉也在衰退。只有两界灵脉互通，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胡说八道！烈风猛地拍桌，石桌应声而裂，人类修士杀了多少妖族？他们视我们为邪祟，恨不得将我们赶尽杀绝。你现在告诉我要与他们共生？

那是因为误解和仇恨蒙蔽了双方的眼睛。沈逸尘不卑不亢，我在人间认识了很多善良的人，他们并不仇恨妖族。就像谢昭言，他是问心宗的弟子，却愿意为了两界和平奔走。

谢昭言？烈风长老眯起眼睛，就是那个用破妄术净化邪祟的人类修士？

正是。沈逸尘点头，他不仅是我的挚友，更是两界和平的希望。

烈风长老冷笑：挚友？你忘了你是妖族吗？人类与妖族，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为什么不能？沈逸尘站起身来，仇恨只会带来更多仇恨。如果我们继续对立，最终只会两败俱伤。魔尊虽然被封印，但他的残念还在。若两界继续内斗，给了邪祟可乘之机，到时候谁都活不了。

那又如何？烈风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总比向人类低头强。我宁愿带着族人战死，也不会让他们成为人类的奴隶。

青禾忍不住开口：烈风长老，沈公子不是这个意思...

让他说。烈风挥手打断青禾，目光依然盯着沈逸尘，我倒要看看，凌渊的转世能说出什么道理。

沈逸尘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烈风长老，您还记得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吗？

烈风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当然记得。那是妖族最辉煌的时刻，我们团结一致，与人类修士并肩作战，最终封印了魔尊。

那您还记得，当时凌渊说过什么吗？

烈风一愣，陷入回忆。

沈逸尘继续道：他说，这场战争让我们明白，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族，都有善良和邪恶之分。真正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邪祟，是仇恨本身。他希望有一天，两界能够真正和平共处。

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烈风站起身来，战争结束后，人类立刻翻脸，开始猎杀妖族。你知道我亲眼看着多少族人死在他们手里吗？

我知道。沈逸尘的声音很轻，所以您才会如此痛恨人类。但是烈风长老，仇恨不能解决问题。您看，现在妖域的灵脉在枯竭，您的族人在受苦。难道您要让他们为了您的仇恨，一起走向灭亡吗？

烈风长老浑身一震，眼中闪过挣扎。

沈逸尘趁热打铁：我不是要您忘记仇恨，我只是希望您能放下成见，给和平一个机会。如果合作失败，您随时可以终止。但如果不试试，我们连机会都没有。

洞府内陷入沉默。烈风长老背对着他们，望着洞外呼啸的狂风，良久才开口：你需要什么？

沈逸尘心中一喜，但表面依然平静：我需要鹰族的支持。不是臣服，而是合作。我会用灵源戒指调动青鸾谷的灵脉之力，帮助鹰族度过难关。作为交换，我希望鹰族能派出战士，帮助我们在忘川泽建立两界灵脉通道。

就这么简单？烈风长老转过身，眼中满是怀疑。

就这么简单。沈逸尘伸出手，烈风长老，我们不是要征服谁，而是要拯救两界。

烈风长老盯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身后若隐若现的青鸾翼，终于叹了口气：罢了，看在凌渊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是沈逸尘，你记住，如果人类敢背叛，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我明白。沈逸尘握住他的手，青蓝色的灵力与烈风体内的鹰族之力产生共鸣，我以青鸾族世子的身份发誓，定不会让妖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