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守护的羁绊（2/2）
沈逸尘走到他面前，青鸾剑垂在身侧，金色灵息渐渐收敛：“父亲在生前提过，灵脉就像水，堵得越狠，反噬就越烈，只有让它自由流动，才能滋养万物。你总想独占它，把它当成自己的私产，却忘了，灵脉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毁灭，是共生。”
盟主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远处传来修士们的脚步声，是来押解他的长老们——他们已经听说了灵脉恢复的消息，也知道了盟主的所有阴谋，此刻正带着玄门的戒律堂弟子赶来，准备将盟主带回戒律堂受审。
密室里的光芒渐渐柔和，谢昭言走到沈逸尘身边，从怀里掏出那只熟悉的米酒壶。壶身的小雏菊被之前的灵力震得有些模糊，花瓣的边缘甚至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阿瑶画时的用心——当时阿瑶说，这雏菊代表着“平安”，希望他们能平安回来，再一起温酒。
谢昭言拧开壶塞，一股淡淡的酒香飘了出来，带着雾隐村特有的清甜。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干净的木碗，倒了两碗酒，酒液在碗里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密室里柔和的光芒。
“这杯酒，敬真相。”谢昭言将一碗酒递到沈逸尘面前，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只是耳尖都悄悄泛红——之前在灵脉大会上并肩作战时，他们也曾有过肢体接触，可此刻在安静的密室里，在危机解除后，这短暂的触碰却像是带着电流，让人心跳加快。
沈逸尘接过酒碗，指尖碰到碗沿的温度，突然想起在雾隐村破庙的那个夜晚。那时他们刚从三长老的追杀中逃出来，浑身是伤，围着一堆微弱的篝火，阿瑶煮了热粥，还拿出这壶米酒，给他们倒了两碗。当时酒是温的，带着山泉水的凉意，喝进喉咙里，暖得人心里发颤。那时他们还带着对彼此的怀疑，沈逸尘怀疑谢昭言的身份，谢昭言也对沈逸尘的目的有所保留，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并肩站在这里，一起守护住两界的灵脉。
“敬真相，也敬活着。”沈逸尘抬起碗，与谢昭言的碗轻轻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在密室里回荡，打破了之前的沉寂。酒液入喉，没有了之前的辛辣，反而带着一丝甘甜，像是胜利的滋味，也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从陵光阁的初遇到密道里的共险，从破妄镜前的信任到锁妖塔上的并肩，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在一次次共战中，悄悄扎下了根。
谢昭言喝了一口酒，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笑着说：“之前在灵脉大会上，我还担心你会被盟主的威胁困住，没想到你还挺能撑，居然拖延了那么久。”
沈逸尘也笑了，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有些后怕：“我当时也慌，生怕你赶不上，还好你及时来了。对了，三长老的亲信都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有几个修士帮忙，没费太多劲。”谢昭言顿了顿，看向沈逸尘的左臂，眼神里带着关切，“你的伤怎么样？刚才被盟主击中的时候，我还挺担心的。”
“没事，小伤，回去敷点护灵膏就好了。”沈逸尘摆了摆手，不想让谢昭言担心，可左臂的伤口还是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谢昭言看出了他的逞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他：“这是剩下的护灵膏，你先敷上，别让伤口感染了。之前在密道里，你也是这样，明明伤得很重，还硬撑着。”
沈逸尘接过瓷瓶，指尖碰到谢昭言的指尖，又是一阵细微的电流感。他低下头，打开瓷瓶，将药膏轻轻敷在伤口上，清凉的触感瞬间缓解了疼痛。“谢谢你。”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谢昭言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拿起米酒壶，又给两人的碗里添了些酒。密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修士们的欢笑声，还有灵脉枢纽晶石发出的柔和光芒。两人并肩站在窗边，看着下方恢复秩序的玄心城——修士们正在帮助受伤的同伴，清理街道上的碎石，还有几个修士正对着妖域的方向拱手，像是在与妖域的族人打招呼。
“等处理完盟主的事，”沈逸尘放下碗，看着谢昭言的侧脸，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我们去雾隐村，把那杯没温完的酒，好好温完。”
谢昭言转过头，与沈逸尘的目光相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谢昭言的眼睛照得格外明亮，像是藏着两颗星星。“好。”他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到时候，让阿瑶再做些灵谷饭，就着山泉水温酒——这次，一定温到刚好的温度，不烫嘴，也不凉。”
沈逸尘笑了，他知道，谢昭言记得他的习惯——他不喜欢喝太烫的酒，也不喜欢喝凉酒，只有温到刚好的酒，喝起来才最舒服。这个小细节，他以为只有父亲记得，没想到谢昭言也注意到了。
两人又碰了碰碗，酒液入喉，带着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都知道，这场危机虽然解除了，但守护灵脉的路还很长，玄门与妖域的和解也需要时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可此刻，他们只想享受这短暂的平静，享受这胜利后的喜悦，享受彼此陪伴的时光。
远处的天空渐渐放晴，阳光洒在玄心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洒在锁妖塔的顶层。那只装着米酒的壶，被谢昭言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壶身的小雏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活。
沈逸尘知道，那杯没温完的米酒，终究会在雾隐村的山泉水边，散发出最醇厚的香气。而他和谢昭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从初遇到共战，从怀疑到信任，从并肩作战到心照不宣，他们的羁绊，会像灵脉一样，永远连通，永远不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