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间的净化修（1/2）

玄心城的晨光带着久违的暖意，穿透薄薄的云层，洒在修复大半的镇妖柱上。柱身符文金光流转，与空气中残存的灵脉余韵交织成柔和的光幕，将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片安宁之中。可谢昭言站在镇妖柱下，指尖抚过柱身愈合的裂缝，破妄灵力悄然探入，能清晰感受到内部灵脉的微弱搏动——虽已暂时稳住，但核心亏空留下的空洞，仍像一张无形的嘴，在缓慢吞噬着周围的灵力，如同沉睡的巨兽，随时可能再次苏醒。

他腰间的剑鞘空荡，指尖划过冰凉的玉石镶边，忽然想起沈逸尘离开时的模样。那人披着狐裘披风，青鸾翼的光芒黯淡却倔强，临走时望着他的眼神，满是眷恋与笃定，一句“等我回来，换我为你温酒”，至今仍在耳畔回响。谢昭言握紧拳，掌心泛起淡淡的青光，破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他必须守住这里，守住他们共同的约定，等沈逸尘带着灵源平安归来。

“谢公子，玄门弟子已在西郊演武场集结完毕。”玄阳子长老快步走来，青色道袍上还沾着些许尘土，神色凝重却难掩期待，“只是……部分长老对‘用谢家手札修炼净化灵力’仍有疑虑，担心此法过于霸道，会损伤修士根基。毕竟他们大多修炼了数百年，灵力属性早已定型，实在不愿冒这个险。”

谢昭言收回思绪，眼底清明如镜：“千年前谢临渊前辈能以破妄术净化灵脉杂质，平定两界乱象，便是凭借这套修炼法门将灵力淬炼至纯粹。”他声音温和却坚定，“如今黑暗灵源虽被暂时压制，但残留的侵蚀之力仍藏在镇妖柱深处，如同附骨之疽，普通净化术根本无法根除。唯有此法能让修士快速凝聚纯净净化力，配合妖域灵源完成最终修复。这不仅是守护玄心城，更是守住逸尘用性命去争取的希望。”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本泛黄的手札，扉页上“破妄为净，灵脉归心”八个字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指尖抚过纸页，仿佛能感受到千年前谢临渊与凌渊并肩时的信念，更能想起沈逸尘握着他的手，说“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时的温度。“我会亲自指导，确保每位修士都能安全掌握，绝不会急于求成。”

玄阳子点头，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自镇妖柱危机后，谢昭言与沈逸尘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模样，早已深深烙印在玄门众人心中。他转身引路：“演武场已布置好聚灵阵，能辅助修士凝聚灵力，我们这就过去吧。”

西郊演武场开阔平坦，四周矗立着八根刻有聚灵符文的石柱，阵眼处灵脉之力缓缓涌动，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玄门弟子们列队而立，神色各异——年轻一辈修士眼中满是跃跃欲试，而几位年长的长老则面带迟疑，双手负于身后，显然仍在观望。

谢昭言走上演武场中央的高台，手札摊开在身前，破妄灵力注入书页，让上面的修炼图谱与心法口诀清晰地浮现在半空中，青光流转，一目了然。他下意识摸了摸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沈逸尘灵源戒指的温润触感，心中默念：逸尘，你那边是否顺利？我在这里，等你归来。

“诸位，”他的声音清越，透过灵力传遍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今日召集大家修炼净化灵力，并非为了逞强好胜，而是为了守护玄心城，守护两界灵脉，更是为了守住我们与妖域共同的和平愿景。”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镇妖柱：“镇妖柱核心亏空，残留的黑暗灵源侵蚀之力如同附骨之疽，若不能在妖域灵源抵达前凝聚足够的净化力，一旦灵源注入引发冲突，不仅镇妖柱会再次崩坏，整个玄心城都将面临灭顶之灾，逸尘冒着生命危险从妖域求取灵源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台下有修士忍不住问道：“谢公子，谢家这套修炼法门将灵力淬炼至纯粹，会不会真的损伤根基？我等修炼多年，灵力早已定型，贸然改变修炼方式，恐怕……”

“这个问题我早有考虑。”谢昭言温和一笑，眼中没有丝毫不耐，只有与沈逸尘相处时才会流露的柔软，“谢临渊前辈的手札中早已注明，此法并非强行改变灵力属性，而是引导修士剥离自身灵力中的杂质，保留最纯净的本源之力。就像淘金，去除泥沙，方能得到真金。逸尘的青鸾之力之所以纯净，便是因为青鸾族天生擅长剥离灵力杂质，这套心法与他的力量异曲同工。”

他指尖凝聚一缕淡淡的青光，正是纯粹的破妄净化力，光芒中隐约交织着一丝青蓝色的灵韵，那是与沈逸尘灵源戒指产生的共鸣：“大家请看，这便是净化灵力。它并非凭空产生，而是源于我们自身灵力，只是经过淬炼后，去除了驳杂之气，多了净化邪祟的功效。就像我与逸尘联手时，破妄之力与青鸾之力相互滋养，方能发挥最大效用。”

说着，他屈指一弹，那缕青光飞向演武场边缘的一块黑石——那是被黑暗灵源侵蚀过的石头，表面布满了黑色纹路，散发着微弱的腐臭气息。青光落在黑石上，瞬间蔓延开来，“滋滋”声响中，黑色纹路快速消退，石头表面的腐臭气息也渐渐消散，恢复了原本的青灰色。

“哇！”台下修士们发出一阵惊叹，眼中的迟疑渐渐被好奇取代。

谢昭言继续说道：“修炼时，需按手札中的图谱运转灵力，引聚灵阵之力入体，从丹田出发，经奇经八脉，最后汇聚于指尖，反复淬炼。初期可能会感到灵力滞涩，甚至有些许刺痛，这都是正常现象，是杂质被剥离的过程。就像我与逸尘在镇妖柱核心时，承受黑暗灵源侵蚀的那种痛感，挺过去，便是新生。”

他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小念，眼中带着前辈对后辈的鼓励：“小念，你持昭言剑辅助大家。昭言剑与我血脉相连，又曾受逸尘青鸾之力滋养，剑身灵力能引导修士剥离杂质，你只需守住阵眼，用剑力稳住聚灵阵的流转即可。”

小念郑重点头，握紧手中的昭言剑走上前。剑身感受到谢昭言的灵力，瞬间青光大盛，与高台上的破妄灵力产生强烈共鸣，却始终保持着分寸，只在演武场上方形成一道淡淡的青光屏障，将聚灵阵的灵力汇聚起来，均匀地笼罩在每位修士身上。她知道自己的位置，是战友，是后辈，是守护这方阵地的屏障，而非其他。

“大家仔细感受聚灵阵与昭言剑的灵力引导。”谢昭言一边说着，一边将自身破妄灵力融入聚灵阵中，“丹田凝神，灵力上行时需放缓速度，在经脉中多停留片刻，让纯净之力充分淬炼……对，就是这样，指尖发力时要轻柔，不可急躁。若感到灵力紊乱，便静心感受昭言剑的共鸣，它会为你们指引方向。”

聚灵阵的灵力缓缓涌动，滋养着每个人的身体，演武场上渐渐弥漫起淡淡的青光。年轻修士们学得最快，很快便进入状态，周身泛起微弱的灵光；而几位年长的修士则显得有些吃力，运转灵力时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甚至忍不住闷哼一声，停止了修炼。

“怎么回事？”一位白发长老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按图谱运转灵力，却只感到经脉刺痛，根本无法剥离杂质，反而觉得灵力更加紊乱了。谢公子，此法恐怕真的不适合我等年长修士。”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是啊，谢公子，我们的灵力早已固化，强行淬炼，恐怕会适得其反。”

谢昭言并未感到意外，他走下高台，来到那位白发长老身边，指尖凝聚一丝温和的破妄灵力，轻轻点在长老的手腕上——这手法，是沈逸尘之前为他梳理灵力时用过的，温柔而精准，不会伤及经脉。“长老莫急，我来为你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