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颠倒黑白陷忠良(1/2)

日头刚过晌午

日头刚过晌午,暖融融的日光透过稀疏的树影。

洒在何家老宅的青石板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金。

空气里浮动着草木的清香与婚宴特有的酒香,连风都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

一身红衣的瞎子背着那柄通体翠绿的唐刀,刀鞘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玉光。

与他粗糙刺目的红衣形成鲜明反差。

他左手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鬃毛顺滑如缎,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眼神温顺得像一汪清泉,时不时甩动尾巴,与瞎子身上冷冽孤绝的气息形成奇妙的反差。

马蹄踏在光滑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在静谧的巷陌里格外清晰,一步步敲向何家老宅的方向。

路过老宅门口时,一股醇厚的米酒香顺着风飘了过来。

混着菜肴的鲜香,钻入瞎子的鼻腔。

他脚步一顿,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微微侧头,覆着黑布的双眼转向宅院方向。

鼻翼轻轻翕动了几下,像是在分辨酒香的来源与纯度。

片刻后,他松开牵马的手,指尖在缰绳上轻轻一滑。

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浑身带刺的人,任由白马在门口静静伫立。

脑袋时不时低垂啃食路边的青草。

他自己则迈步走到院门前,恰好撞见正提着裙摆出来透气的何玉棠。

何玉棠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缀满了珍珠与宝石。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面色莹润如玉,眉眼间带着新婚的娇羞与难以掩饰的喜悦。

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连眼角的细纹里都盛满了幸福。

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望去,见是个双眼覆着黑布的瞎子。

身上的红衣粗糙却刺眼,腰间的翠玉唐刀又透着不凡。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礼貌,声音温柔得像春风:“这位先生,您是要找人吗?”

“店家,你这里的酒怎么卖呀?”瞎子的声音低沉沙哑。

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平静。

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何玉棠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漾着喜气,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位先生,我这酒不卖的。”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院内悬挂的红绸与红灯笼。

语气带着几分羞涩与热情,“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您要是不嫌弃。

不如就在寒舍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也算是给我们添福了。”

瞎子沉默了片刻,空气里只剩下院内传来的欢笑声与鼓乐声。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入手便能听见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响。

递到何玉棠面前,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酒钱。”

既没有客套,也没有感激,像是在做一件程序般的事。

何玉棠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钱袋子,指尖触到袋子的布料,粗糙却结实。

她笑着侧身让开道路,语气依旧温和:“那您随意找个地方坐吧。”

桌上有酒有菜,不必拘束。”

瞎子点点头,没有道谢,径直走进院内,目光(尽管被黑布遮挡,却仿佛能穿透一切)扫过喧闹的宾客。

最终落在了最角落的位置,抬腿走了过去,自顾自地倒酒喝了起来。

动作缓慢而机械,仿佛周遭的喜庆与喧嚣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再热闹也与他无关。

此刻,婚宴现场已然一片狼藉。

红绸被血迹浸染,变得暗红黏稠,桌椅东倒西歪,杯盘摔碎在地。

酒水与菜肴混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捕头吴迪带着捕快们仔细勘察着现场,他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地上的血迹。

指尖沾染上暗红的颜色,血迹尚未干涸,还带着一丝温热,凝结成一块块不规则的斑块。

李夫子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一旁,盖着一块白布,只露出一双僵硬的脚。

看得人心头发紧。

何玉棠跪在尸体旁,泪水涟涟,凤冠早已歪斜,珠翠散落一地。

嫁衣上沾了些许尘土与暗红的血迹,显得格外狼狈。

她双手紧紧抓着白布,指节泛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声压抑而悲痛。

“何小姐,你再仔细说说,这位红衣先生是如何来到婚宴的?”

吴迪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

扫过何玉棠泪痕斑斑的脸。

何玉棠抹了把眼泪,指尖蹭得脸颊更加花乱,她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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