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毒刃，亦能守护（2/2）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黎明时分，天色未明。凌无恙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来到山门之外。他换下执法堂的青袍，穿上了一袭普通的墨色劲装，气息收敛，看上去如同一个游历四方的寻常散修。

他回头，望了一眼在晨曦微光中若隐若现的宗门楼阁。这里曾是他挣扎求存、步步崛起的地方，有恩怨，有情仇，如今，他将暂时离开，去面对更广阔也更危险的世界。

“好人……或许，该换个活法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在外界，他不再需要时刻戴着“霁月君子”的面具，可以更直接地运用力量，更果决地……清除障碍。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小子，这就走了？”

凌无恙转身，看到吴清风不知何时靠在山门石柱上，手里依旧拎着那个酒葫芦。

“吴长老。”凌无恙微微颔首。

吴清风抛过来一个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储物袋：“拿着，算是老夫给你的饯行礼。”

凌无恙接过，神识一扫，里面并非什么珍稀宝物，而是一些看似普通的灵石、丹药、符箓，以及几枚记录着大陆风物、险地秘闻的玉简。东西虽普通，却极为实用，尤其是那几枚玉简，价值不菲。

“多谢长老。”凌无恙郑重收下。

“别忙着谢。”吴清风走到他面前，浑浊的老眼难得地清晰起来，盯着他，“记住老夫的话。力量无分正邪，但人心有。你这把‘毒刃’，可以杀人，也可以……守护。莫要忘了本心，被力量所噬。”

凌无恙沉默片刻，迎着吴清风的目光，缓缓点头：“弟子，谨记。”

吴清风摆了摆手，重新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滚吧滚吧，别死在外面，脏了老夫的酒兴。”

凌无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门内，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那初升的朝阳，以及朝阳下广袤无垠、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天地。

遁光亮起，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光，投向远方。

他的目标，首先是距离万象灵枢阁数万里之遥、位于大陆中央区域的天机城。那里是信息交汇之地，三教九流汇聚，也是打听暗殿消息的最佳去处之一。

前路漫漫，危机四伏。

但这把已然出鞘的“毒刃”，必将在这纷乱的世间，斩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好人远行，毒刃开道。

此去，不问归期，只求问心无愧，荡尽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