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人，肃清（1/2）

联合清查小组的成立，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万象灵枢阁内掀起了滔天巨浪。以凌无恙为首，成员包括执法堂精锐、器坊资深炼器师、阵阁核心弟子，阵容强大，权限极高，直指内务堂近十年的资源账目。

消息传开，内务堂上下顿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而王擎山一系的弟子，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王擎山本人，在最初的震惊与暴怒之后，反而迅速冷静下来。他依旧端坐于自己的长老殿内，面色阴沉，但并未出面阻挠。他很清楚，此时任何过激的反应，都等于不打自招。他自信那些手脚做得足够干净，只要钱禄醒不过来，仅凭一些模糊的转运记录和张铁的一面之词，定不了他的罪。他甚至暗中下令，让手下人“积极配合”清查，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态。

然而，他低估了凌无恙的决心，更低估了“蚀天”之力的诡异。

清查工作在外界看来，进展得并不算快。凌无恙带着人，一丝不苟地核对着每一份记录，清点着每一个库房，态度严谨，甚至有些刻板。他并未表现出任何针对王擎山的迹象，仿佛真的只是在例行公事。

但暗地里，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通过另一种方式，施加在王擎山派系的每一个人身上。

曾经被凌无恙“救治”过的孙淼，在某次“偶然”遇到一位与王擎山关系密切的丹房管事时，“无意间”透露了自己中毒前后的一些细节，言语间充满了对凌无恙的感激和对下毒者的恐惧，暗示若非凌执事，他早已修为尽废，而能调配那种奇毒的人，在丹房内地位绝不低。

之前那些因“意外”受伤或“主动”坦白的弟子，他们的遭遇也被有心人悄然传播开来，都与王擎山派系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关联。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猜测——王长老手下，似乎有人与暗殿勾结，正在清除异己！

人心开始浮动。一些原本依附于王擎山，但并未参与核心事务的弟子和执事，开始感到不安，暗中疏远，甚至有人悄悄向执法堂匿名举报了一些无关痛痒、却能恶心到王擎山的小问题。

王擎山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如同坚固的堤坝开始出现蚁穴。他几次想找凌无恙“谈谈”，却被凌无恙以“清查事务繁忙，不敢耽搁”为由，客气而坚定地挡了回来。

这一日，清查小组在核对一批五年前出库的“星辰钢”时，发现其接收方回执上的灵力印记，与官方备案的边境哨所守将印记，有极其细微的差异！这差异寻常手段根本无法察觉，但在阵阁弟子携带的精密验阵盘下，却无所遁形！

“印记是伪造的！”阵阁弟子惊呼。

几乎同时，器坊的炼器师在清点一处偏僻库房时，发现了一批被刻意隐藏、与账目数量严重不符的优质星辰钢！而这批钢材的保管人，正是之前“走火入魔”的钱禄的一名亲信弟子！

证据链，开始闭合！

凌无恙立刻下令，控制那名保管弟子，并请陈涛长老亲自出手，以秘法暂时稳固钱禄的神魂，进行突击审讯！

在如山铁证和神魂秘法的双重压力下，那名保管弟子率先崩溃，供出了受钱禄指使，篡改记录、隐匿物资的事实。而神魂受损、意识模糊的钱禄，在秘法引导下，也断断续续地重复了那晚在档案库中的部分供词，虽然零碎，但“王长老”、“暗殿”、“星辰钢”、“蚀天计划”等关键词，清晰可辨！

消息如同飓风，瞬间席卷整个宗门！

长老叛宗！勾结暗殿！窃取战略资源！图谋释放魔脉！

一时间，举宗哗然！震惊！愤怒！不敢置信！

王擎山的长老殿，瞬间被执法堂弟子和闻讯赶来的其他长老围得水泄不通！

殿门轰然打开，王擎山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死死盯住站在最前方的凌无恙，眼中充满了怨毒与疯狂。

“凌无恙！你区区一个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污蔑本长老！”王擎山须发皆张，筑基后期的灵压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仅凭一个神魂错乱的废物和几个小辈的攀咬，就想定本长老的罪？可笑！掌门何在？本长老要面见掌门！”

“王长老，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陈涛长老踏前一步，声音冰冷，“掌门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还是想想，如何交代你与暗殿勾结，窃取星辰钢，意图破坏镇魔碑的罪行吧！”

“胡说八道！”王擎山厉声嘶吼，状若疯魔，“你们这是陷害！是排除异己！本长老对宗门忠心耿耿……”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凌无恙动了。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凌无恙一步踏出，无视王擎山那狂暴的灵压，径直走到他面前三丈之处，停了下来。

他没有看王擎山，而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同门，最后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王长老口口声声忠心耿耿，那请问，三年前，幽冥裂隙初次显现异动，宗门派遣弟子探查，伤亡惨重，当时负责调配‘镇魂符’和‘破邪法器’的，是否是您？”

王擎山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