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暂合纵（1/2）

灰袍老者的话语如同寒冰，杀意毫不掩饰。两名金丹中期长老的气机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定凌无恙，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迎来雷霆般的打击。

然而，凌无恙并未如他们预想的那般惊慌或愤怒。他立于门扉之前，目光平静地扫过三名强敌，最后落在那灰袍老者手中的“统御之钥”上，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让我滚？”凌无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这片死寂的葬星海中回荡，“然后呢？阁下莫非以为，仅凭你那把充满强制意味的‘统御之钥’，就能强行撬开这扇‘源初门扉’？”

他抬手指向那散发着绝对虚无气息的巨门，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方才凌某尝试激发‘包容之钥’，门扉纹丝不动，系统……嗯，冥冥中的感应告诉我，此门需‘包容’与‘统御’并存，阴阳共济，方有可能开启。强行而为，只怕会触发门扉自卫，释放‘终末寂灭波’，届时……呵呵，恐怕我等皆要在此长眠，与这些死星为伴了。”

他刻意点出“终末寂灭波”，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果然，那灰袍老者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他身后的两名长老也是气息一滞。显然，他们要么也知晓这个信息，要么通过某种秘法感应到了门扉蕴含的毁灭性危机。

场面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唯有葬星海的死意如同潮水般涌动，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灰袍老者死死盯着凌无恙，似乎在权衡利弊。眼前这小辈实力虽不及他，但手段诡异，心思缜密，更身怀与门扉同源的混沌星源，乃是开启门扉不可或缺的一环。强行抢夺，万一对方玉石俱焚，或是触发门扉反击，确实得不偿失。但让他与这身怀重宝的小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片刻之后，灰袍老者眼中厉色稍敛，冷哼一声：“哼，牙尖嘴利的小子。那你待如何？莫非还想与我等平分门后的机缘不成？”

“平分？”凌无恙摇了摇头，语气淡然，“凌某尚有自知之明。门后之物，关乎‘源初’，非一人一派所能独占。凌某所求不多，只需门开后，拥有优先选择一件物品的权利，并且，你们需立下星魂誓言，在离开碎星渊之前，不得再对凌某出手。”

他提出了一个看似退让，实则极为关键的条件。优先选择权可能拿到最核心的宝物，而星魂誓言则能保证他暂时的安全，至少在面对门后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时，不必担心背后捅来的刀子。

“优先选择权？星魂誓言？你好大的口气！”一名金丹中期长老怒喝道。

灰袍老者却抬手制止了他，目光闪烁地看着凌无恙：“小子，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过，你若以为凭借一把钥匙就能漫天要价，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话锋一转，“优先选择权可以给你，但仅限于你第一眼所能及、并且伸手可触之物，且仅限一件！星魂誓言……也可立下，但范围需限定在‘门扉开启之后，至离开门后空间之前’！并且，你需以道心起誓，在开启门扉过程中，不得有任何加害、阻碍之举！”

老狐狸！凌无恙心中冷笑。这条件看似让步，实则将优先选择权限制得极死，很可能最后只能拿到一件边角料。星魂誓言的范围也被缩小，一旦离开门后空间，追杀立刻就会恢复。而道心起誓更是将他可能动用的某些后手也限制住了。

但，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僵持下去，对他更为不利。

“可。”凌无恙干脆利落地点头，“便依阁下所言。不过，在开启门扉时，需由凌某主导引导‘包容’之力，阁下主导‘统御’之力，彼此感应，方能确保能量平衡，避免触发禁制。”

这是他埋下的又一个伏笔。由他主导包容之力，意味着他能更深入地接触和感悟门扉本身蕴含的“源初”道韵，这对他而言，或许比门后的实物收获更为重要！

灰袍老者沉吟片刻，觉得此要求并无不妥，甚至符合两把钥匙的特性，便也点头同意。

当下，双方皆非拖沓之人。各自以道心（凌无恙）与星魂（归一会长老）立下誓言，誓言光芒一闪而没，融入冥冥之中的规则。一种无形的约束力降临在双方身上，暂时维系住了这脆弱无比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