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煌炎前路，赤曜之行（2/2）
那一瞬间，陈暮感觉秦渊教授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如同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
“教授。”陈暮恭敬问好。
小焰被看得有点发毛，缩了缩脖子，躲到陈暮腿后，又忍不住探出半个狗头偷看。
阿呆则是挺直了石质身躯，魂火稳定燃烧，默默承受着这份审视。
秦渊教授没有寒暄，直接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
“墨鳞跟我说了你的情况。光火双系的焰尾犬，土……嗯？”
他的目光在阿呆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有点意思。”
他走上前，无视了小焰那点小紧张，伸手虚按在它额头。
小焰浑身一僵，感觉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扫过全身。
“基础素质……力量、速度、防御，远超同阶，甚至逼近战兵级后期。煌炎的力量也已初步融合……不错。”
秦渊教授眼中闪过讶异。
他又看向阿呆，这次没有伸手，只是目光如炬：“沉稳，内敛，根基扎实得不像话。土系力量浑厚，但这股隐藏在深处的……寂灭感，并非单纯的土系所能拥有。”
陈暮心头一跳，大佬就是大佬，眼光太毒了！
“陈暮，”秦渊收回目光，看向他，“墨鳞跟我说了你的事。入学前通过超能会考核，首次闯塔直破27层，两只御兽均初步掌握属性融合力量……你，很不错。”
他的夸奖很直接，没什么弯弯绕绕。
“教授谬赞了。”陈暮保持谦逊。
“不用妄自菲薄。”秦渊摆摆手，“我叫你来，一是想亲眼看看能被墨鳞称为‘年轻王者’的学生是什么样。二是想知道，你对你的御兽，接下来的进化，有什么想法？”
陈暮应声答道：“不瞒教授，我打算让小焰进化为火光双属性的光焰灵犬。”
秦渊摇头：“你有想过……将光与火，彻底融合吗？”
陈暮心中一动。
秦渊教授所指的，显然不是简单的同时拥有两种属性，而是将两种属性彻底融合，诞生出全新的、更强大的力量——就像小焰已经初步掌握的“煌炎”那样，但这是进化层面的彻底蜕变！
他原本为小焰规划的“光焰灵犬”进化路径，虽然是双属性，但光与火更像是并列共存，泾渭分明。
而秦渊教授提出的，是让光与火在进化中真正“熔于一炉”！
“教授，您说的是……让光与火属性在进化中彻底融合，诞生像‘煌炎’这样的融合属性？”
陈暮确认道，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秦渊教授赞许地点点头，看向小焰的眼神更加炽热：“没错。‘光焰灵犬’不过是普通进化，是潜力不足者的选择。而你的焰尾犬……”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它的基础素质强得反常，精神活跃度极高，对两种属性的亲和与掌控也远超同阶，更难得的是，它已经初步触摸到了属性融合的门槛。这简直是进行‘煌炎觉醒’进化最完美的胚子！”
他指向悬浮光屏上弹出的一系列复杂数据和能量模型：“你看，普通双属性进化，能量回路是并联结构，虽能同时调用，但存在内耗和转换延迟。
而属性融合进化，能量回路是交织重构，形成全新的、更高效、更强大的核心！其能级输出和属性特质，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光屏上，代表光与火的两种能量线条，从最初的并行不悖，逐渐开始缠绕、融合，最终形成了一条更加璀璨、更加凝实的全新能量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但是，”秦渊教授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这条路也远比普通进化凶险百倍！属性融合产生的能量冲击，对御兽的身体、经脉、乃至灵魂都是巨大的考验。
身体素质是根基，根基不牢，强行融合只会导致能量失控，爆体而亡！”
他目光如电，扫过小焰：“这也是我之前那位学生失败的主要原因。他的御兽虽然天赋尚可，但身体素质，远远达不到承载属性融合的最低标准！
那所谓的‘半成品融合进化’，不过是侥幸保住性命，却永久损伤了潜能，融合进程在关键时刻崩溃，导致属性既不纯粹也不稳定。”
“而你的焰尾犬，”秦渊教授的语气带着一丝惊叹，“它在侍从级，身体素质却堪比甚至超越了普通的战兵级，这简直违背了常识！还有你这只石猿……”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阿呆身上，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那层地脉石壳，看到内部萦绕着灰败死气的骷髅真身。
“……它的根基之扎实，身体密度之高，是我生平仅见。土系的力量被锤炼得如同磐石，而那股隐藏的……嗯，特殊力量，则赋予了它超乎寻常的韧性和承载力。”
秦渊教授没有点破亡灵属性，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它们两个，都是进行属性融合进化，万中无一的绝世璞玉！”
小焰听得似懂非懂，但“绝世璞玉”四个字它听明白了，立刻昂首挺胸：“嗷呜！（没错，本大爷就是天选之狗！）”
阿呆则依旧沉默，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石棍，魂火微微摇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陈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他之前只是模糊地觉得属性融合更强，但经过秦渊教授这番深入浅出的点拨，他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差距与凶险，也更坚定了要走这条路的决心。
“教授，我明白了。我愿意让小焰尝试‘煌炎觉醒’的进化路径！”
“很好。”秦渊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我会为你提供‘元素调和之间’的免费权限、部分辅助材料，以及‘煌炎觉醒’的全部已知资料和我的研究心得。”
陈暮心中凛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秦渊教授如此倾力相助，必然有所诉求。
他沉稳地问道：“教授，您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您希望从中得到什么？”
秦渊教授对陈暮的直白和冷静颇为欣赏，他负手而立，望向实验室一侧模拟出的浩瀚星图，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与痛楚。
“不错，很敏锐。”他缓缓道，“我研究属性融合多年，终极目标，是企图触及那传说中，包罗万象，衍化万物的——混沌属性。”
“混沌？”陈暮心头一震。
“没错。”秦渊教授语气带着一种科学狂人般的执着与深藏的情感，“混沌，是万物之源，亦是破局之钥。
我需要收集各种成功属性融合进化的关键数据，尤其是像‘煌炎’这种高位格融合属性的诞生过程数据，以此完善我的‘混沌衍化’模型。
你的焰尾犬，将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理想的观察样本之一。”
这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尤其是免费使用元素调和之间，能省下海量学分！
“不过，你需要自己去寻找‘煌炎觉醒’最关键的一件核心材料——【煌晶石心】。”
秦渊教授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暮，“此物并非人造，也非寻常矿藏，而是诞生于极致的光与火元素交汇之地，经过漫长岁月孕育而成的能量结晶核心。
它不仅是进化的导能核心，更是确保融合过程能量稳定、引导煌炎属性真正成型的‘定盘星’。”
“它在哪里？”
“东夏国西方行省，赤曜戈壁。”
秦渊教授手指在光屏上一划，调出一幅详细地图，“这片戈壁横跨数千公里，是我国与沙罗帝国的天然屏障。其核心区域，是由帝王级妖兽‘赤砂妖王’建立的赤砂妖国。
那里环境特殊，曾是上古天外陨星坠落之地，陨星能量与地脉结合，形成了广袤的‘流火赤地’和‘晶光峡谷’，光、火元素异常活跃且交织，【煌晶石心】只可能在那里孕育而生。学院的秘库中，此物也已断货。”
陈暮看着地图上那片被标注为赤红色的广袤戈壁，眉头微蹙。
妖兽国度，帝王级妖王……一听就不是善地。
“教授，以您的实力，获取此物应该不难吧？为何……”陈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秦渊教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原因有三，其中最主要的一点，是我个人的私怨。”
他坦诚道：“我年轻时，曾与那赤砂妖王有过节，交手数次，互有胜负。如今时过境迁，东夏国正在与赤砂妖国尝试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以期稳定西部边境。
我若在此敏感时期亲自踏入其核心疆域，以我的身份和过往，极易被解读为挑衅，很可能激化矛盾，甚至影响国家政策的推行。此为大义，我不能因私废公。”
“第二，环境特殊。流火赤地和晶光峡谷内部能量场极其紊乱且排外，对强大的能量个体尤其敏感。实力越强，进入后受到的能量压制和排斥就越剧烈，反而容易引动天灾地变，得不偿失。
反倒是实力在一定界限下的个体，比如侍从级、战兵级的御兽师和御兽，受到的影响较小，有机会在其中寻找机缘。你的小焰和阿呆，等级正好合适，且属性契合，是探索那里的最佳人选。”
“第三，考验与机缘。”秦渊教授目光深邃地看着陈暮，“属性融合进化，绝非温室里的花朵。前往赤曜戈壁，深入险地，寻找煌晶石心，本身就是一场绝佳的试炼。
你需要应对恶劣的环境、危险的妖兽、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竞争者。这过程，不仅能进一步磨砺你和你的御兽，加深羁绊，更能让焰尾犬提前适应并亲和那里的光火环境，对进化大有裨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而且，我相信，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创造出这么多奇迹的你，不会被困在一个赤曜戈壁。这既是我需要你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对你，对你这两只特殊御兽的……一场投资和考验。”
陈暮沉默了。
秦渊教授的理由很充分，于公于私，合情合理。
这确实不是大佬懒得动，而是大佬不方便动，且认为这对他是必要的磨练。
风险与机遇并存。
“我明白了，教授。”陈暮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会去赤曜戈壁，带回【煌晶石心】。”
他没有追问秦渊教授与赤砂妖王的具体过节，那是大佬的隐私。
但他能感觉到，那份过往或许就与秦渊追求“混沌属性”的深层原因有关。
当前，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才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很好。”秦渊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具体的资料和赤曜戈壁的注意事项，我会让墨鳞整理给你。做好准备，那里……可不比学院的拟态塔。赤砂妖王麾下，强者如云，它本身更是拥有风、土、火三属性的强者，实力滔天。切记，谨慎行事，莫要轻易深入其国都范围。”
离开实验室，陈暮感觉手中的终端沉甸甸的。
赤曜戈壁……广袤、危险、妖兽盘踞的国度，一位强大的帝王级妖王，以及志在必得的【煌晶石心】。
“嗷呜！（新的地图！新的冒险！本大爷的传奇之路就要从征服这片戈壁开始！）”小焰依旧斗志昂扬。
阿呆默默握紧石棍，魂火中闪过一丝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沉稳。
陈暮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