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中二病的终章（2/2）

“其一，体面退场。主动解散逆天盟，交出山河鼎（若在你手），然后离开清微天。我宗可保你平安离去，并助你妥善处理后续，让你得以保全名声，觅地潜修，他日或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这是最稳妥，也最明智的选择。”

叶凡瞳孔微缩，心中巨震。对方不仅知道山河鼎，更似乎对他眼下的困境了如指掌！

“其二，”老者收起一根手指，只剩下那代表“英雄末路”的第二根，“若小友依旧执着于‘逆天’之志，不愿低头……那么，通往‘陨神山’核心区域的古图，以及解除你体内血煞印记的关键‘星髓玉露’的线索，很快就会出现在无极道宫和万妖祖庭的案头。届时，自会有‘志同道合’之辈，助小友完成这逆天壮举。”

老者的语气依旧温和，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叶凡如坠冰窟！这是阳谋！赤裸裸的、将他所有退路都算计死的阳谋！选择第一条，他叶凡和逆天盟将成为一个笑话，黯然收场；选择第二条，他将面对清微天最顶级势力的贪婪围剿，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到底是谁？！”叶凡声音沙哑，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眼前的老者。他感觉到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早已将他牢牢罩住。

老者微微摇头，身形开始逐渐变淡，如同即将消散的雾气：“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友你的选择。是体面地离开舞台，还是……轰轰烈烈地成为别人传奇路上的垫脚石？”

话音落下，老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静室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叶凡一人，瘫坐在榻上，冷汗浸透了后背。他看着空荡荡的静室，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真正的绝望和……被人如同蝼蚁般随意拿捏的无力感。他那所谓的“逆天”气运，在绝对的实力和算计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幽谷之中，欧阳熊看着光幕上叶凡那失魂落魄、冷汗涔涔的模样，打了个哈欠。

“选择题已经发下去了，”他懒洋洋地说，“就等着看这位‘主角’，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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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叶凡维持着瘫坐的姿势，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冷汗沿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惊心的声响。那神秘老者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体面退场？像个失败者一样，亲手解散自己一手建立的联盟，交出可能关乎未来的至宝，然后灰溜溜地逃离清微天？那“逆天盟”三个字，将彻底沦为笑柄，他叶凡的名字，将永远与“狼狈逃窜”联系在一起。他过往的一切努力、热血、誓言，都将变成一个苍白的笑话。

英雄末路？坚守那可笑的“逆天”信念，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仅存的、可能翻盘的筹码（遗迹线索、解除血煞印记的希望）被公之于众，引来清微天最顶级势力的贪婪目光？届时，他将面对的，是比现在恐怖十倍、百倍的围剿。他的坚持，他的战斗，只会成为衬托那些真正巨擘强大的背景板，成为别人传奇故事里，那个不自量力、最终被碾碎的“悲情英雄”。

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区别只在于是悄无声息地社死，还是“轰轰烈烈”地物理死亡。

“嗬……嗬……”叶凡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压抑而绝望的低笑。他想起雷烈决绝的背影，想起青萝心碎的眼神，想起赵千机那无法掩饰的猜疑，想起那些曾经追随他、如今却离散的兄弟……原来，从始至终，他都像个小丑一样，在别人精心编织的网中徒劳挣扎。他那引以为傲的“气运”，在真正的幕后黑手面前，不堪一击。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血红与疯狂。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就这样认输？！就算是死，他也要站着死！

“我选……第二条！”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静室，嘶哑地咆哮，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来啊！让那些所谓的顶级势力都来吧！我叶凡，宁死不屈！”

他选择了那条看似更“壮烈”，实则早已被注定的，“英雄”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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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通过特殊的渠道，被“匿名”送达了无极道宫与万妖祖庭。

无极道宫内，一位长老看着玉简中关于“陨神山”核心区域的古老星图轨迹，以及“星髓玉露”可能现世的推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子虽狂，但气运确实不凡。这线索，或有几分可信。派人盯着，若有机会……取来。”

万妖祖庭，一位大妖王嗅着玉简中那缕若有若无的、属于叶凡的血煞印记气息，以及与之相关的“星髓玉露”描述，舔了舔嘴唇：“能化解那种级别的血煞之气，还能淬炼妖躯……好东西。那小子的人头，和这东西，我都要了。”

清微天的风云，因这两条看似偶然泄露的“珍贵情报”，再次被搅动。无数或明或暗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已然残破的逆天盟总部，投向了那个选择“宁死不屈”的叶凡。

接下来的数月，叶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举世皆敌”。他如同被驱赶的猎物，在各方势力的围追堵截下东躲西藏，每一次战斗都伤痕累累，山河鼎在一次伏击中被强行夺走，身边的追随者越来越少。他曾经的“奇遇”变成了催命符，曾经的“红颜”与“兄弟”再无音讯。他像一颗流星，在经历了短暂的绚烂后，以更快的速度坠向毁灭的深渊。

最终，在一处荒芜的山谷，他被无极道宫与万妖祖庭的强者联手堵住。血战之后，他力竭倒地，青萍剑断，浑身经脉尽碎。在意识模糊的最后时刻，他仿佛看到天边有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直到最后都不知道，真正的对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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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光幕上播放着叶凡力竭倒地、生死不明的最后画面。

欧阳熊打了个响指，光幕暗了下去。

“戏，终于唱完了。”他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一个中二少年的逆天梦，卒。可喜可贺。”

司马南风微微躬身：“目标已清除，威胁解除。清微天各方势力已为我们完成扫尾工作，无人知晓我等存在。”

“很好。”欧阳熊满意地点点头，从主位上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走吧，诸位。这清微天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咱们回幽谷，继续咱们的退休生活。”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对众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记住，今天的事儿，谁也不准说出去。跟一个叫‘逆天盟’的中二组织较劲……太掉份儿了！”

众反派相视一笑，身影缓缓消失在议事厅中。

清微天的故事还在继续，或许会有新的“气运之子”崛起，或许会有新的“逆天”传说。但关于叶凡和他的逆天盟，最终只沦为了人们茶余饭后，一个略带讽刺的、关于“不自量力”的谈资，一个甚至不配拥有幕后黑手名字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