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影双生,心事各知(1/2)

珩亲王府,潇湘院书房。夜已深,窗外秋雨未停。烛火摇曳,映照着一站一坐的两人。

慕珩终于转身,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道,落在蓝鸢身上。

“潇淇。”他开口,声音因刻意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他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握住她微凉的手。

“纪寒川和你,”他顿了顿,“是什么关系?他……知道你的身份,对么?”多日的隐忍化为汹涌的醋意:“他竟比我先知道?!这几日,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不疑惑,仿佛提前知道你就是……”

蓝鸢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波澜,反手轻轻回握住他。她沉默片刻,决心不再保留。

“我本是南国圣女,蓝鸢。代替受伤的妹妹蓝灼出嫁,想必你已猜到。”她看见他瞳孔微缩,虽然他早已查明真相,但是听她亲口道出,还是有一丝波澜,握着他的手并未松开。“我身负水灵珠,需每月浸泡加入圣池水的寒泉压制,否则灵气反噬,性命难保。”

接着,她谈及纪寒川,语气坦然,带着对亲人的维护:

“至于纪寒川……他的父亲,是我母后纪清一的同父异母兄长。我的母后,是他嫡亲的姑母。当年伏林王后带他们兄弟流亡至南国,是我母后收留了他们。”

“我们一同长大,相伴多年,他在南国修习风雪秘术。他知晓我的一切,只因我们曾是相依为命的家人。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如兄长般的存在,敬他、信他,仅此而已。” 她的目光清澈,毫无杂质,明确地界定了她这一侧的情感。

然而,在她说出“如兄长般”时,慕珩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连她自己或许都未曾深究的复杂。那里面,或许有一丝源于纪寒川过度守护的困惑,但更多的是全然信任下的毫无防备。正是这种“不自知”,让慕珩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几乎可以断定,纪寒川看向蓝鸢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兄长看待妹妹的眼神。那是一种压抑的、深沉的,因深知不可得而愈发隐忍的情感。

慕珩所有的怒气,在蓝鸢的坦诚与她那份“不自知”的对比下,化作了更汹涌的心疼与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他心疼她背负的秘密,也骤然看清,自己最大的“情敌”,并非某个具体的人,而是那段他无法参与的、浸染着血缘恩义与漫长时光的过去,以及那个男人沉默而固执的深情。

他伸出手,极轻、极珍重地抚上她眉间那枚若隐若现的冰莲印记,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宣誓主权的怜惜。

“潇淇……”他喉头哽咽,声音却异常坚定,“可以让我……好好认识一下你吗?不是珩亲王妃蓝鸢,而是完整的,你的过去、你的负担、你的一切。从今往后,你的路,我来陪你走。”

他这句话,不仅是说给蓝鸢听,更像是对那个看不见的对手,发出的宣告。

蓝鸢看着他眼中再无阴霾的疼惜与承诺,心头一暖。她缓缓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却在落下前化作了唇边一抹清浅而真实的微笑。

“好。”

窗外雨声渐歇,一缕月光破云而出。今夜,他们彼此坦诚,而一段深埋的暗恋,也因此被映照得愈发清晰,成为横亘在月光下的,一道无声的阴影。

慕珩抚过她眉心的冰莲,指尖传来的微凉让他心尖发颤。他看着她清澈见底、全然信任的眼眸,心中因纪寒川而起的最后一丝阴霾,被她那句“如兄长般”驱散,转化为更汹涌的保护欲和一丝……对那个男人隐忍命运的复杂慨叹。

他俯身,一个珍重而克制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印在那枚象征着宿命与责任的冰莲上。

“潇淇,”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从前种种,我未能参与,是我之憾。但从今往后,你的担子,我来分担;你的路,我陪你走。水灵珠的反噬,我们一起想办法。至于纪寒川……”他顿了顿,“我感念他在南国对你的照拂,但如今,你是我的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