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烽烟四起 晨光熹微间（1/2）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蓝鸢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如同被碾过一般，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些许不适。然而，比身体感受更先苏醒的，是脑海中奔涌而回的、昨夜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旖旎画面。

慕珩炽热的吻，滚烫的抚摸，低沉动情的喘息，还有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娇吟与回应……每一帧都清晰得让她心跳失序。她侧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慕珩沉睡的侧颜。晨光柔和地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和流畅的下颌线，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全然放松，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无害与安宁。

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与羞赧瞬间席卷了她。她该如何面对他？像寻常夫妻那般温存耳语？可她与他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纱。昨夜是情势所迫，是灵力共生的必需，那此刻呢？

心绪纷乱如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蓝鸢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忍着身体的酸软，蹑手蹑脚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好。回头又望了一眼床榻上依旧沉睡的慕珩，她抿了抿唇，最终轻轻地推开房门，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沧澜院，融入了渐亮的晨光中。

不知过了多久，慕珩在朦胧睡意中习惯性地向身侧探手，想要将那个温暖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却摸了个空。他倏然睁开眼，身旁床铺冰凉，枕畔余香犹在，人却已不见踪影。

她……走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那极致的欢愉与灵力的完美交融都真实得刻骨铭心。可她竟然……在清晨就这样不告而别，悄悄跑了？

一股冰凉的失落感迅速淹没了方才醒来时的满足与暖意。所以，她终究还是带着几分不情愿吗？昨夜种种，是为了家国大义，是为了稳固水灵珠灵力，是履行圣女与王妃的责任，却唯独……不是单纯因为爱慕他慕珩这个人而情难自禁？

他不禁又想起在南国云栖宫外，听到她那句“回大祈后，尽快圆房呗，然后就想办法回南国！然后每个月回去跟他行房一次！”当时只觉心痛，此刻结合她今晨的逃离，这话语仿佛成了冰冷的预言。

她是否真的打算如此？一旦达成共生，恢复灵力，便要离开？此后每月一次，如同完成任务般相见？

想到这种可能，慕珩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一种前所未有的怅然若失攫住了他。他想立刻去潇湘苑问个清楚，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害怕，害怕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害怕那刚刚拥有的温暖转瞬成空。罢了……既然她选择避开，那他……便也假装不知吧。至少，此刻他还能拥有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地。

他默然起身，穿上常服，神情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冷峻，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难以化开的郁色。刚整理好衣冠，门外便传来了侍从的声音，是潇湘苑的添香送来了汤药。

“王爷，王妃吩咐，这是给您调理身体的汤药。”添香恭敬地奉上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温热的汤药。

慕珩看着那碗深褐色的药汁，目光微凝。是她开的方子。是了，她是医者，即便……即便心中不愿，该有的关照却不会少。这药，是关心，还是……仅仅是她职责的一部分？

他沉默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苦涩，一路从喉间蔓延至心底。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周到”，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让添香退下。将翻涌的心绪强行压下，他转身走向书房，那里还有堆积如山的政务等着他处理。或许，忙碌能让他暂时忘却这清晨的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