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血刃裂穹苍（9）（1/2）

而与盖世雄的狼狈情形不同，王璟若则稳稳站在原地，双脚如同生根，嵌入地面寸许。他持刀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柄蜿蜒流淌，滴落地面，与刀身的暗红光泽融为一体，更添几分凶戾。胸前的甲胄裂痕更深，几乎要被斩开，内里衣衫破碎，胸口一道长长的血痕皮肉翻卷，鲜血同样渗出，染红了内衬。

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气息急促紊乱，额头上冷汗涔涔，显然刚才那超越极限、引动天地共鸣的一刀，对他精神与肉体的消耗都达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几乎是抽干了他的大半力量。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冰冷似铁，死死锁定着遭受毁灭性重创、已然濒死的盖世雄，那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大仇即将得报的冰冷杀意与一丝尘埃落定的空寂。

胜负的天平，在这惊天动地、决定生死的一刀之后，已然彻底倾斜，盖世雄败局已定，回天乏术！

盖世雄低头看着自己扭曲变形、无力垂落的右臂，又看向手中那只剩下半截、灵性尽失的斩天刀，再感受到背部那传来阵阵麻木与刺骨冰寒的恐怖伤口，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狂暴到极点的愤怒、深入骨髓的屈辱，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面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他败了！败得一塌涂地！败给了一个曾被他亲手废掉丹田、视为蝼蚁、可以随意碾死的年轻人！败给了这不可思议的境界突破和那融合了无尽恨意、引动天地之威的一刀！数十载凶名，宗师荣耀，竟在今日，于这洛阳皇宫，付诸东流，毁于一旦！

“不……不可能！老夫……老夫是疯魔刀！天下……天下有数的宗师！怎会……怎会败给你这小辈！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盖世雄嘶哑地低吼，声音如同破旧风箱，充满了不甘与怨毒，试图提起体内最后一丝残存的真气，左手指尖迸发出惨淡微弱的刀气，身形摇摇晃晃，还想做最后的、徒劳的垂死挣扎。

但王璟若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也不会再浪费任何时间。趁他病，要他命！对这等血仇深重、杀人无数的敌人，无需讲任何江湖道义，无需有任何仁慈之心！

王璟若强提一口残存的真气，强行压下翻腾欲呕的气血与周身的剧痛，身形如电，再次逼近！这一次，他没有再用那消耗巨大的绝杀之招，而是将速度与身法发挥到剩余力量的极致，配合对周围元气那越来越熟悉的微妙牵引，瞬间贴近了行动已然彻底不便、如同风中残烛的盖世雄。

血饮刀化作一道冷电寒芒，自下而上，沿着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撩而起，目标是盖世雄那已经无力举起、骨骼尽碎的右臂肩胛连接之处！刀锋之上，依旧吞吐着凌厉的刀气，虽然微弱，却足以切断血肉筋骨！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