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孤忠铸反戈（6）（2/2）

“如今，更是是非不分，忠奸不辨，听信元行钦那厮一面之词，视您这等擎天保驾、战功赫赫的忠良为叛逆！使者被截，奏表被毁，申诉无门！这哪里还是朝廷？这分明是魑魅魍魉横行、指鹿为马之地！”

“大人！我军虽寡，但上下同心，皆愿效死！将士们敬仰的是您的为人与威望，不是洛阳那个被奸佞小人包围的昏君！这天下，已非明主之天下！朝廷，已非我等值得效忠之朝廷！”

“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引颈就戮，让刘玉娘、景进、元行钦那些奸贼的阴谋得逞吗？！让郭崇韬、韩皇后的血白流吗？！让王尚书含恨终身吗？！”

“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属下斗胆进言，不如就此挥师南下，以‘清君侧’之名，直取洛阳，诛杀刘玉娘、景进、元行钦等祸国殃民之奸佞，清朗乾坤，匡扶社稷！此乃顺天应人之举！”

李昭猛地抬头，眼中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变形：“南下？攻取洛阳？敬塘，你可知这是……这是形同造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大人！”石敬塘再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几乎要燃烧起来，“这不是造反！这是‘清君侧’！是拨乱反正！皇帝被奸佞蒙蔽圣听，已失其道！我等身为臣子，有责任清除君王身边的恶势力，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此乃伊尹、霍光之业，是大忠之举！古有伊尹放太甲于桐宫，霍光废昌邑王以安汉室，皆是出于公心，行此非常之事！如今陛下身边奸佞环绕，已到了不得不清的地步！我等手握雄兵，顺天应人，正是行此大义之时！”

“何况，”石敬塘见李昭神色动摇，立刻压低了声音，语气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与煽动性，“晋王李从善殿下，仁德聪慧，众望所归，可为明君！我等清君侧之后，可拥立晋王，延续正统，此正顺应天命人心之举啊，大人！届时，您便是再造社稷的第一功臣！”

帐中其他那些早已被朝廷伤透了心的将领，如李昭的旧部安审通等人，也纷纷跪地，红着眼睛，情绪激昂地随声请命：

“石将军所言极是！末将等愿誓死追随招讨！清君侧！诛奸佞！”

“清君侧！诛奸佞！拥立晋王！”

“请大人顺应军心，主持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