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血路之悲歌(2)(1/2)
此时托克塔什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开合都带出一股股暗红的血沫,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师尊…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微弱却异常清晰地传入细封戈的耳中。那声音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失望、痛苦、不解,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
细封戈浑身剧震,沾满鲜血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殷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红梅。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跪在自己面前,恳求拜师的少年。那时的托克塔什,眼中满是崇敬与期待,与此刻的绝望与决绝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师徒对峙、时间仿佛凝固的瞬间,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掠过战场。秦如海一直在冷眼旁观,他敏锐地注意到托克塔什的反抗已经动摇了细封戈的决心,更察觉到残余弟子们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这对他掌控局面极为不利。
“小心!”
一声凄厉的警告划破夜空,却为时已晚。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秦如海的双拳如同两柄铁锤,狠狠砸在托克塔什的太阳穴上。紧接着是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如同冬日里冰面破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托克塔什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七窍中同时溢出鲜血。他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赤红双目中的光芒缓缓熄灭,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暗。那具曾经充满活力的身躯缓缓倒下,溅起的血花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雪地上绽放的彼岸花。
“托克塔什!”
细封戈看着徒弟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感受着手上的温热鲜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心头。愤怒、悲痛、悔恨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片麻木的空白。他怔怔地看着倒地的徒弟,溅起的血花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山主…” 细封戈的声音嘶哑,看向秦如海的眼神深处,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秦如海却恍若未觉,他志得意满地看向费听雄飞的方向,厉声喝道:“细封长老,费听雄飞负隅顽抗,速速与我将其拿下!其余人等,降者不杀!”
最后的绞杀,开始了。费听雄飞和残余的弟子们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滔天巨浪吞噬。
“三长老!我们护着您冲出去!”
一名浑身是血的年轻弟子嘶吼着,双拳疯狂挥舞,逼退一名拜火教徒。他的肋下又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却浑然不觉。
“冲?往哪里冲?”
费听雄飞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稳定。他的左肩被利刃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襟;右臂上还有一道被火焰劲气灼伤的焦痕,皮肉翻卷,散发着焦臭味。他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呼吸粗重如风箱,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缓缓扫过身边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疲惫、染血,却依然不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身旁浴血奋战的费听拓山身上。
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心神。山主坠崖,生死未卜;情同手足的李明义惨遭暗算,命丧当场;朝夕相处的弟子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雪狼派数十年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在他胸中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但作为最后的支柱,他不能倒下,更不能崩溃。
费听雄飞深吸一口气,混杂着血腥和硝烟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的目光如电,瞬间判断出战场形势。通往山下唯一的生路,便是后山西侧那条狭窄险要的关隘——“鹰愁涧”。那里乱石嶙峋,仅容两三人并行,是绝佳的阻击之地。
“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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