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决战孛鲁部（7）（1/2）

一名斥候飞奔而来，抱拳禀报：“常将军，孛鲁部已经攻到营地门口，都塔部族人正在拼死抵抗。而前番器械杀伤，战果斐然，孛鲁部如今已损兵近半。”

常春微微颔首，低声传令铁骑准备出击。同时命令杜厚朴率领七千轻骑从侧翼策应。当他手中的亮银枪缓缓举起时，三千铁骑开始缓缓前进。沉重的马蹄声竟奇迹般地被春风揉碎，化作旱獭啃食草根般的窣窣声。

忽里赤那的马刀劈开第三块木盾，将盾后的都塔部战士砍翻在地。就在他准备继续冲锋时，西北方向的草海上突然腾起一片昏黄的烟尘。沉闷的马蹄声如同远方的闷雷，让他不由自主地勒住战马，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并以惊人的速度向战场逼近。那些铁甲巨兽背上的骑士已经举起了丈许长的马槊，槊尖森冷的寒光在正午的阳光下分外刺眼。

“汉军！”阿速台木华心头猛地一跳。他派出的探子明明回报说汉军已经前往炭山，怎么会出现这里？这时敌鲁曾经的提醒突然在脑海中回响，那些后来派出的探子之所以杳无音信，恐怕早已被汉军清除，只怕他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就在阿速台木华懊悔不已时，常春的铁骑已经逼近到两里之内。仓促之间，他只能下令部队转向迎敌。那些眼看就要攻入都塔部营地的战士不得不勒转马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转而迎向这支突如其来的铁甲洪流。

忽里赤那在带队回转时，瞳孔里映出的是一幅人间炼狱般的图景。侧翼的孛鲁部骑兵挥舞着马刀冲向那些玄甲铁骑，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排排破空而来的铁矢。那些冰冷的铁矢轻易撕开了孛鲁部勇士的皮袍，洞穿他们的身躯，带起一蓬血雾后再射入后方骑手的战马颈部。原本高举的马刀僵在半空，喊杀声戛然而止。一个个魁梧的身躯像被收割的麦秆般栽落马下，转眼就被后续冲锋的铁蹄踏进泥泞。鲜血浸透初春的嫩草，很快便将这片草原染成刺目的猩红。

就在孛鲁部前阵因弩箭而陷入混乱之际，玄甲铁骑已如钢铁洪流般呼啸着撞入阵中。那些马背上的汉军骑士平举着丈许长的马槊，锋锐的槊刃撕开血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血光。前排孛鲁骑兵的皮袍如同薄纸，并不能阻挡分毫，锋锐的槊尖在贯穿三人后仍有余力，挂着肠肚的槊杆继续突进，将第四骑钉死在燃烧的草地之上。为首的常春手中亮银枪一抖，一名百夫长的天灵盖便带着红白脑浆飞上半空。枪尖回旋时扎透侧面袭来的马眼，爆裂的眼球黏液溅在银甲上滋滋作响。

“围住他们！”阿速台木华的嘶吼淹没在铁蹄声中。仓促回防的孛鲁骑兵在血泥里打滑，而就在此时铁骑两翼再度响起如雷般的蹄声。两支轻骑护定铁骑两翼，一张张制式长弓被拉动，弓弦响声响彻整片战场，密集的箭雨转眼便被泼洒在战场之中。玄甲铁骑丝毫不担心被己方误伤，只顾埋头冲锋，而那些刚刚绕开铁骑冲击的孛鲁骑兵则遭受了灭顶之灾。他们手中的牛角弓射出的箭矢，在唐军制式长弓面前如同儿戏，还未飞至敌阵便无力坠落，而对方的箭矢此时却已经贯穿了他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