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平定云州城（1/2）

当王璟若追至近前，落地站稳之后，萧庆这才惊魂稍定，回头看去。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那张年轻的脸庞时，瞬间便与这些年自己念念不忘的那张脸重合。

原来当日王璟若逃离云内城之后，萧庆暗中查访许久，也未能寻到王璟若的踪迹，于是便断定杀萧一轩者非王璟若莫属。他着人在陷阵营中仔细调查，按照认识王璟若之人的描述，命画师画了一幅王璟若的画像，就放在自己桌旁，不时拿起来观看，以提醒自己莫忘丧子之痛。可以说，王璟若的面容已如刀刻般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无论何时相见，都能一眼认出。之前在云州时，他便觉得符审身边的年轻副将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但仔细瞧去，那遮挡了半边脸的青黑色胎记，让他相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再加上王璟若在他面前时刻意不多言，总是一副顺从模样跟着符审，也使得他一时难以将王璟若与心狠手辣杀害自己爱子的凶手联系起来。

自大战开始，从进入白狼谷起，萧庆便几乎一直在拼命搏杀和逃窜之中，更是无暇仔细观察与他交手的王璟若。若不是这场大雨，只怕他逃离此地也想不到自己的杀子仇人就潜藏在后唐军中，并且和自己数度照面。当看清王璟若的那张脸后，那画像中略显稚嫩的模样瞬间与眼前之人重合，那眉眼间的冰冷、紧抿的嘴唇，无一不像画像中的人。这个发现让萧庆忘却了逃命，仇恨的怒火瞬间燃起，似乎要将面前之人狠狠吞噬。

王璟若虽被萧庆的话惊了一下，但很快便冷静下来，眼神中的寒意更浓，毫不退缩地对上了萧庆眼中的怒火。

此时萧庆早已顾不得许多，原本的马槊在方才落地时已被甩飞，只见他抽出腰间马刀，双腿用力一夹，胯下马匹便向前冲去，手中马刀高高扬起，狠狠朝着王璟若头顶斩去。

王璟若失了马匹，位置稍处劣势，但他仗着武艺高强，并不避让，反而是挺手中枪迎了上去。二人这一番好杀，只见：四下里，风呼雨啸，天地混沌；战场中，马驰人勇，气势磅礴。萧庆跨乌骓，奋蹄踏水，泥花四溅；手挥寒刃，舞时生风，冷雨似镖。璟若持长枪，疾步穿林，身形矫健；臂展银芒，抖时若电，寒光如星。

刀光闪闪，恰似流星逐月；枪影重重，犹如飞瀑穿云。马蹄哒哒，枪鸣声声，交织成曲；攻如浪涌，守若山横，互不相让。每番碰撞，水花迸射，难分雨汗；数次交锋，气势冲天，尽显豪情。

二人一个马上一个地下，你来我往，战了十数个回合。最终王璟若看准萧庆破绽，内劲灌注枪身，大喝一声，一枪崩去。萧庆挥刀格挡，却被枪杆中的内劲一震，手中马刀冲天飞起。而墨玉破穹枪那如茶碗粗细的枪杆余力未消，重重砸在他腰腹之间。

萧庆只觉自己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眼前一黑，在马上晃了两晃，险些跌落。虽说王璟若这一枪未能取他性命，但还是震伤了他的内腑，登时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王璟若见状，正要上前击杀萧庆，但周围的契丹亲卫见主将陷入危机，当即冲了上来，十数匹马将王璟若团团围住，一时间王璟若脱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名亲卫护着萧庆落荒而逃。待杜厚朴率众赶到，杀散正围着王璟若激斗的契丹亲卫，又命人让了匹马给王璟若时，哪里还能看到萧庆的半点影子。

随着王璟若率众一路追杀契丹残军至苍头津，只见无数契丹骑兵连人带马跳入河中。也不顾深秋大雨，河水刺骨，只是拼命向对岸游去。其中许多不识水性之人在起伏的河水中逐渐被吞没，再无半点踪迹。

望着苍头河水，王璟若叹了口气，随即下令收兵返回云州。事后才知萧庆与残余两千余人如丧家之犬，一路奔逃。到了白道关下甚至不敢过关，纷纷弃了马匹，翻山越岭而过，这才侥幸逃回云内。

这边萧庆大败暂且不提，当王璟若返回白狼谷时，大雨也渐渐停歇。谷中的战斗已然结束，王义正带着麾下人马打扫战场。只有满山谷殷红的血泥和地上的残肢断臂，似乎在诉说着这一战的残酷。后人有诗赞云：

白狼谷内暮秋寒，劲草摇风战阵残。

败寇奔逃尘路急，伏军待发剑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