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次入战阵（1/2）

天边的乌云愈发低沉，而苍穹之下的两支人马也越发逼近。萧一轩一马当先，见敌军已进入射程，高喝一声：“射！” 随后，早已准备就绪的陷阵营军士纷纷开弓搭箭，向天仰射。只听得 “嗡” 的一声，两百余支箭便离弦而去，在半空中形成一根巨大的箭簇，朝着鞑靼人的骑兵飞去。

此时，鞑靼人的首领也早已发现契丹军队，连忙传令开弓射箭。然而，鞑靼人的骑兵并非如契丹人一般训练有素。平日里，他们以放牧牛羊、狩猎野兽为生，只有在汗帐召集时才会齐聚一处，成为战士。因此，若论骑射水平，鞑靼人并不逊色于契丹人，但他们千奇百怪的弓箭却极大地限制了他们的发挥。再加上队伍分散，虽然数千骑出动，看似声势浩大，但射出的箭支大多只能落到契丹人马前数十步处，命中者更是寥寥无几。

弓箭射程不过一二百步，就在鞑靼人射罢一轮、更换箭支之际，萧一轩已然率领大队人马杀到近前。只见他手中大刀一挥，高叫道：“杀！” 接着，大刀横扫而过，便将面前的数名鞑靼骑兵斩为两段，只余半截身子拖在马上，继续向前冲锋，沿路洒下一片鲜红。

萧一轩发出号令，身后陷阵营的一众军士立即抽出马刀，紧跟着队伍向两边砍杀。那些鞑靼人虽急忙招架，但他们的普通武器又如何是契丹人制式马刀的对手？往往一个照面便连人带兵器被砍为两段。

那些鞑靼人见来敌人数较少，于是呼喝着要将他们围住。但整个陷阵营以萧一轩为首，如箭矢般插入敌阵，不断将前方挡路之人斩落马下。而且他们胯下的战马比起鞑靼人的草原马来高出半头，冲锋起来更是难以抵挡，转眼间便把围上来的敌人杀散。

此时的王璟若混在队伍之中，双目逐渐充血。原本他想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多杀几个鞑靼人，但实际冲锋起来后，他的战马被队伍裹挟，根本无法自由行动，只能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马刀，将前方和两侧阻挡的敌人砍翻。

渐渐地，王璟若逐渐适应了场上的拼杀，鼻间传来的血腥味似乎也消散了许多。体内气血运转更是比平时快了许多，浑身上下的力量不断从各个角落涌出，使得他砍杀了许久仍不觉疲惫。

就在这时，天空中凝滞了许久的乌云终于有了动静。只听得一声响彻天际的炸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从天空倾泻而下。与此同时，仍旧随着队伍向前冲杀的王璟若突然觉得前方一空，再加上冰冷的雨点落到脸上，使得他突然清醒过来。而此时队伍也逐渐转回头来，这时王璟若才发现自己这队人马已经杀穿了敌阵。

回首一看，只见鞑靼的大队人马被拦腰截断，中间如同被铁犁犁过一般，留下了一条宽约数丈、长约数百步的血色通道。无数残肢断臂洒落在通道上，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早已流成一条血河，碎肉与散落的内脏就这样随着血水缓缓流动，场面十分骇人。

虽然王璟若早已被刘庆训练的意志如铁，方才全力冲锋时更不曾有丝毫犹豫，但此时回头一看，这副场景还是令他腹中不断翻涌。运气一周后，才将胸中的那股烦恶之感稍稍压下。此时再看周围，陷阵营的将士依旧赤红着双目，手持马刀，随着萧一轩往回杀去。两百余人的队伍如今也损失了三十四人。王璟若这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刀枪无眼和战争的残酷。己方一旦有人掉队，转眼间便被淹没在人潮之中，连声惨呼也来不及发出便被砍作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