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出兵应州城（1）（1/2）

赵观文离开之后，王璟若的日子再度归于平静。每日里，他在广胜军中操练新兵，与常春切磋武艺，将在林安南处的所得尽数消化。尤其是那套血饮刀的刀法，历经太行陉的血战之后，领悟更深，如今一招一式施展开来，比起当初更觉顺遂如意。单论步战，以刀对阵常春的大枪，已是胜多负少。

除了兵器，王璟若的拳脚功夫相较从前，亦有了天壤之别。渐渐地，他对林安南所讲的拳法神意，感悟愈发深刻。攻守之时，虽还不能如林安南那般挥洒自如、随心所欲，但在神意催动之下，一招一式已褪去从前的阴险诡诈之气，反倒增添了几分堂堂正正的韵味。尤其是在一次与高思敬试招过后，高思敬曾感慨道：“短短年余时光，竟能有如此蜕变。若是自此闭关苦修，不出十年，天下间又将多出一位宗师。” 虽说其中不乏夸张成分，但也足以表明，王璟若的拳脚功夫历经这些时日的沉淀，已然跻身当世高手前列。

赵观文离开后，钟宝灵也不便在晋王府久居。所幸王璟若的府邸颇为宽敞，便单独划出一进小院供其居住。闲暇时在营中，她也能与常春时常相见，因此这段时间里，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在相互告知家中父母恩师之后，便先行定下二人的亲事。只是因国丧未完，一应俗礼之事只能延后操办。

看着常春和钟宝灵每日里如胶似漆，王璟若不禁思念起远在明州的谢明君来。平日里，二人虽有书信往来，但毕竟相隔甚远，书信往返一趟便需大半个月。因此，虽能稍稍缓解相思之苦，但终归缺少了伊人相伴的那份踏实之感。

然而，很快这种轻松的生活便被打破。

这一日早朝之时，枢密院上奏，称前些时日周威率兵南下之际，原梁国云中节度使李明期与云内夷离菫萧庆相互勾结，分别脱离了梁国和契丹族的管辖，将云州、云内两座大城连成一片，相互倚仗，隐隐有自立的意图。

消息传至开封，正因失去河中府而怒不可遏的牛清更是暴跳如雷，当即传旨命武胜军节度使张之厚和义武军节度使王隐二人率领五万兵马，绕过雁门，自蔚州西进，直逼云州。李明期亲自率兵于应州境内迎敌，但其麾下人马虽多，却久未经历战火。因此，在应州的一场大战中，李明期中了张之厚的埋伏，大军折损万余，无奈之下只能退保应州。

张之厚和王隐二人在扫荡了应州外围之后，终于将大军逼近应州城下。此时的李明期在城中坐立不安，望着城下绵延数里的营帐，再瞧瞧城中个个面露惶恐的手下，他开始懊悔自己当初的冲动。

当初，若不是自己见梁国与后唐在河中府激战，以为有机可乘，而萧庆亦对耶律阿保的独断专行心怀不满，早有叛意。于是，二人一拍即合，趁着梁国无暇顾及北方之机，一举脱离两处，形成一股新的势力。

但令李明期未曾料到的是，河中府之战并未持续太久，便以梁军大败、退出河中府而仓促收场。吃了败仗的牛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在危难时刻叛离之人，因此传下圣旨，命张之厚和王隐务必取下李明期的首级送至开封，以儆效尤。

而在应州外的一场大战过后，李明期也深切地感受到，自己麾下的人马与张之厚相比，实在相差悬殊。因此，他也曾流露过重归梁国之意。但当张之厚将此事上报开封后，得到的却是牛清一道冰冷的圣旨，上面用朱笔亲批道：“定要李明期人头！” 望着这血红的字迹，张之厚明白牛清杀心已决，因此只能无奈回绝了李明期，厉兵秣马，准备攻打应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