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赵观文离去（1/2）

待众人坐定，赵观文面带微笑看向王璟若，问道：“你此番南下，想必在林宗师那里收获颇丰吧？”

王璟若谦逊一笑，答道：“弟子在四明山上逗留月余，幸得老师书信，林宗师对弟子多加指点，诸多不明之处皆一一印证解答，确实受益良多。回京之后，先是国丧，接着陛下登基，随后弟子便随军前往河中府，以致未能前来拜见老师，实感惭愧。”

赵观文笑着摆摆手说道：“你此番出征之事，老夫也有所耳闻，做得甚好，不枉老夫对你的教导。”

一旁的李从善插话道：“璟若差点连命都丢了，也不知父皇是如何想的，竟让他如此冒险。”

赵观文笑着说道：“不经生死考验，怎能顿悟真谛？璟若与你不同，无论是武艺还是韬略，都需上阵实践方能领会其精髓。陛下让他出征，乃是着力培养，此乃好事。其间纵然有些凶险，但以他的本事，自保应是绰绰有余。” 说罢看向王璟若，又问道：“初次统领一军出征，可有什么感悟？”

王璟若神情严肃，答道：“此次出征，目睹周副使和骆将军用兵，弟子感悟颇深。用兵首要在于布局，作为主将，需高瞻远瞩，洞察全局态势，明晰敌我优劣，依此制定战略。一旦开战，战术运用至关重要，灵活多变方能克敌制胜。所谓兵行诡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常用之法。而军心凝聚乃是胜利的关键，此次弟子率领广胜军能够以少胜多，实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若无军心凝聚，必然大败，阻敌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赵观文微微颔首道：“为将之道你已领悟不少，但若不经战事，终究不过是纸上谈兵。如今你和殿下皆已得我真传，殿下虽说性子有些顽皮，但极为聪慧，只盼日后你们师兄弟能够携手同心，如此则万事顺遂。” 随后叹了口气道：“老夫本就生性闲散，在晋阳城中已居住两年有余，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

此言一出，王璟若和李从善皆惊，李从善更是忍不住落泪道：“老师，弟子尚有诸多不明之事亟待请教，怎就要离去了？莫非是弟子侍奉老师不够周到？”

赵观文笑笑说道：“殿下，当初老夫收你二人为徒时，便与陛下约定为期两年。如今早已期满，只是等璟若归来道别罢了。至于老夫在晋王府中，无论是陛下当年还是殿下如今，皆以上宾之礼相待，何来不周之说。只是老夫已年逾古稀，越老越思乡情切，此番归乡之后便要在乡间终老，故而你们不必阻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为人处世，总要看得开些。”

王璟若虽心中酸涩，但知晓赵观文决定之事难以更改，只能强抑不舍问道：“不知老师打算何日启程？”

赵观文答道：“此间之事了结，三日后便出行。” 随后又看向赵书翰说道：“书翰，如今你已为官，殿下自不必说，璟若如今看来也是前途光明。你好生跟在他身旁，遇事多加提醒，莫让他行差踏错。” 赵书翰自是点头应诺。

此时李从善吩咐厨房准备的饭菜已送来，于是几人便入座边吃边谈。只因赵观文提出离去，席间众人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待吃过晚饭，赵观文将王璟若唤入内室。坐定之后，赵观文开口道：“将你留下，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如今你在军中声名赫赫，但切记不可骄纵蛮横，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想来嫉妒眼红你的人不在少数。虽说如今你受陛下恩宠，但要明白，伴君犹如伴虎，一旦失宠，恐怕有大祸临头。所以日后行事更要谨言慎行，切莫招来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