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再破沁州城（5）（1/2）

当王璟若、钱英和秦莽三队人马驱赶着残余梁军将士在南城与突骑军会合之后，城中残余的梁军几乎都被逼迫至此。

这时，仅存的数百梁军拼死冲上马道，占据了一截城头。王璟若随即领着广胜军以弓弩开道，将这些人逼至一处。

看着周围已涌上城头的广胜军众将士，王璟若挥手止住众人的弓弩，朝着那些梁军将士问道：“事已至此，尔等仍不肯投降吗？”

听到问话，为首的副将惨然一笑，说道：“我等乃是从开封而来，家中老小皆在河南之地。我国军纪森严，若是逃回，只怕全家都要掉脑袋，反倒不如在此放手一搏，也图个为国捐躯的好名声。”

王璟若闻言，叹了口气，朝旁边挥了挥手，顿时，周围乱箭齐发，将这截城头完全覆盖。

一轮箭雨过后，看着那被射成刺猬一般的数百梁军将士，王璟若心中稍有不忍，对一旁的钱英说道：“都是些好汉，去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钱英点头应是，随后便带着一队广胜军军士上前补刀。

听着身后传来刀枪入肉的声音和惨呼声，王璟若回身朝着城下走去。在马道上，他抬眼望向城内，只见城中各处浓烟滚滚升起，聚在沁州城上空，经久不散。

下了城，李昭便迎了过来，一脸笑意地说道：“王兄弟，此番大功，你当居首位！”

王璟若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此战全赖两军将士拼死作战，如今还不知这场大战我军损失多少，此时论功，确实为时尚早。”

李昭闻言，神情也黯淡下来，叹口气说道：“王兄弟首次经历此等大战，故而有此忧虑。待再过几年，如我一般，历经无数大战时，便不会如此了。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若是一味想着保全麾下人马，恐怕反而会导致更多伤亡。”

王璟若点点头说道：“在下不过是一时心中有感罢了。这些广胜军将士皆是我亲手训练，也是我入朝之后所率领的第一支军队，自然感情深厚。此时见沿路倒在地上的不乏熟悉面孔，因此心中黯然，倒是让李将军见笑了。”

李昭摇摇头笑道：“爱兵如子，本是为将者难能可贵的品质，王兄弟有此仁心，我怎会取笑？但最终我军大胜，这些兄弟也算死得其所。身后之事自有兵部抚恤，我等此时哀悼亦是无用，不如前往州衙歇息如何？”

王璟若点头上马，便与李昭一同往州衙而去。来到州衙外时，忽然看到后院火光冲天而起，王璟若急忙唤人救火。所幸火势刚起，只是烧毁了一间柴房便被众人扑灭。

王璟若和李昭在堂中坐定，不多时便有人来报，说着火之处乃是蔡训家人得知其已死，于是全家来到柴房举火自焚，如今蔡家上下，除却奴仆外，再无活人。

王璟若未曾料到蔡训家人竟如此性烈，但转念一想，若是这些人被自己擒获，一旦送回晋阳，只怕不死也要被充为官奴，发配至边远之地，这般折磨反倒不如一死了之。因此心中越发感慨战争的残酷，战死沙场之人自然了无牵挂，偏偏那些活着的人要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

日暮时分，就在沁州城的大战落下帷幕之时，周威也已率领大军来到阴地关外。看着城头飘扬的后唐旗帜，周威放声大笑，对左右说道：“王璟若这小子果然不负老夫所托，竟于一夜之间夺取了阴地关。诸位随老夫入关，亲自见见这小子，听听他是如何拿下此关的。” 其实周威知晓王璟若暗中已派了人手潜入阴地关中，但他也明白此番李存义命王璟若率他出征，一是要看其征战的本事如何，二是要借机为其在军中树立威名。这般顺水人情，像他这种久在朝堂的老臣自然是要送的。

城头驻守的广胜军将士见到大军到来，当即大开城门，放大军入关。一入关中，周威顿时皱起眉头。只见城头虽然旌旗遍布，但关中放眼望去，却只见千余人马。于是看向一旁的广胜军将官，沉声问道：“李昭和王璟若去了何处？那众多人马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