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监听风云(1/2)
这几日,钱勇以与周大树“一见如故,欲多盘桓几日亲近亲近”为由,打发大部分手下由那名唤徐飞的得力小旗带着返回建安屯,自己只留下了最为信任的亲兵苏丁和铁越。这两人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兄弟,手上沾过血,也一起分过赃,是真正的心腹。
周大树对此安排表面上乐呵呵地应承,心下却雪亮。那晚他一番惊心动魄的“家族秘辛”如同一剂猛药,灌进了钱勇这头饿狼的肚子里。药效如何,能否驯服这头狼,或者至少让其暂时为己所用,还需观察和更多的“饵料”。信任在这乱世是奢谈,唯有实实在在的利益和恰到好处的威慑,才能编织出牢固的合作纽带。
接下来的两三天,周大树并未再搞什么密室夜谈,也没有急切地追问军械之事,仿佛那晚的惊天秘密只是一场醉后幻梦。他只是如同一个寻常好客又略带几分“深藏不露”气质的老农,陪着钱勇在周家村及周边转悠,介绍风土人情,尤其着重描述了困牛山“有进无出”的种种恐怖传说,言语间暗示着山深处藏着需要巨大代价才能触及的东西。
而钱勇,则时常下意识地摸着怀里那枚周大树当晚郑重交给他的“信物”——一枚触手冰凉、非金非玉、刻满奇异扭曲符文的黑色平安符。这符牌(实则是周大树从系统里花20文买的(妈妈乐监听机))的材质他闻所未闻,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能渗入骨髓,让他越发觉得周大树此人深不可测。这让他对那“藏械百年”的故事,信了七八分,但剩下的两三分疑虑,却如同毒蛇,在他心底盘踞、吐信。
夜色深沉,周家给钱勇三人在其他大户家里找了地方住,花钱的,油灯如豆。确认四周无人后,钱勇、苏丁、铁越围坐在炕桌旁,声音压得极低。
“头儿,那老家伙说的……靠谱吗?藏械百年,忠良之后,我怎么听着像茶馆里说书先生编的段子?” 苏丁年纪稍轻,性子也更急些,首先提出了质疑。他脸上有一道刀疤,在跳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铁越则相对沉稳,摩挲着自己粗糙的手掌,闷声道:“我看那周老丈,不像寻常泥腿子。看他平时做派,还有这符牌,”他指了指钱勇怀里的方向,“都不是普通农户能拿出来的。就算故事有水分,这老家伙手里肯定有点真东西。”
钱勇将那平安符放在炕桌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些冰冷的符文,眉头紧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老狐狸,不简单。他抛出一个天大的诱饵,却又不急着收线,反而跟我们在这里闲扯淡,摸我们的底细。”
苏丁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头儿,管他真假!既然他说山里有货,咱们不如……”他做了个劈砍的手势,“直接拿下这老家伙,严刑拷打,不信他不说!然后咱们自己进山去找!找到了,那就是咱们兄弟的富贵!”
钱勇瞪了他一眼,斥道:“糊涂!动动你的脑子!第一,那批军械若真存在,藏了百年,岂是轻易能找到的?没有确切地图和指引,咱们这三个人,进了那传说中有进无出的困牛山,跟送死有什么区别?第二,这周大树敢把如此秘密告诉我们,岂能没有后手?你怎知他没有将秘密告诉其他人?一旦他出事,消息走漏,咱们别说富贵,立刻就是杀身之祸!别忘了,咱们的身份是官兵,不是土匪,做事还是得讲究!”
铁越点头附和:“头儿说得对。硬来风险太大。这周大树,看着像个老农,但心思深沉。他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值不值得‘托付’,或者说,看我们有没有资格与他‘合作’。”
钱勇深吸一口气,眼神闪烁:“他需要我们来帮忙处理那批可能存在的军械,或者借此做更大的事。而我们,需要他手里的‘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硬抢,而是要看清楚,这老狐狸到底有多大能耐,他手里的筹码到底有多少!值不值得咱们兄弟陪他玩这把大的,=”
苏丁还是有些不服:“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被他牵着鼻子走?”
钱勇冷笑一声,拿起那枚平安符,在手中掂量着:“等?当然不能干等。他试探我们,我们也要试探他。得想办法逼他露出点真东西来。看看他除了会讲故事、拿点稀奇吃喝出来,还有没有别的本事。如果他只是虚张声势……” 他眼中寒光一闪,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铁越问。
钱勇沉吟片刻:“明天我再跟他聊聊,比如说说这军械上的买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他真有想法,就好办了。另外,实在没办法就给周家村找点事,看看他和他家里人的应变。”
三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如何旁敲侧击,如何观察周大树及其家人的反应,如何测试这个村子的村民的能耐。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番密谋,每一个字,都通过那枚被钱勇视为“信物”的平安符,清晰地传到了另一端——周大树的手上的(妈妈乐接收器)。
周大树躺在自己屋里的炕上,闭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果然……还是我想简单了,只会权衡利弊。”他心中暗忖,“想试探我的底牌?看看我有多大能耐?也好,正合我意。是时候,稍微展示一下我的能耐了,免得你们真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土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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