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去光环(1/2)

何家老宅,东厢房内。

何青萍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她单薄的衣衫。梦中,她又回到了前世那个阴冷的冬日,被赌鬼丈夫拖拽着头发,一下下撞向土墙。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如此真实,仿佛从未离开过。

“不...不要...”她颤抖着低语,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头部。

窗外,月色朦胧,将老槐树的影子投在纸窗上,斑驳摇曳,如同鬼魅。

何青萍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平复心跳。自从重生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了。自从她在那棵老槐树下找到那个木盒,自从她的血滴在刻有“青”字的盒面上,自从那个神秘的声音赐予她空间和灵泉——

一切都不一样了。

凭借着空间和灵泉,她悄悄改善着自己的生活。饥饿时,她可以偷偷从空间里取出藏起来的糕点;受伤时,几滴灵泉就能让伤口迅速愈合;就连奶奶张翠花,也因她偶尔“变出”的一两块糖而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

这两年,她过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虽然家中依旧贫困,虽然爹娘依旧不成器,但她心中有着希望——她知道自己是特殊的,是被选中的。那个神秘的声音告诉她,只要好好利用这个空间,她就能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

可现在...

何青萍心头一阵悸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攫住了她。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她体内被硬生生剥离。

她急忙集中精神,试图进入那个已经成为她最大倚仗的空间。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又试了一次,更加用力地想着那个有着灵泉和储物架的神秘地方。

依然什么都没有。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明明能感觉到空间的存在,就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一样自然。可现在,那道连接着她与空间的桥梁,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斩断了。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她慌乱地在床上摸索着,试图找到任何能证明空间存在的东西——那块她藏在空间角落里的芝麻糖,那把她从二伯家偷偷顺来的小剪刀,那些她收集来的漂亮石子...

什么都没有。她的手中空空如也。

“我的空间...我的灵泉...”她失控地提高了声音,“明明有的!昨天还在的!”

睡在她旁边的三岁弟弟何阳平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哭闹起来。

“吵什么吵!”对面床上的刘玉兰被儿子的哭声惊醒,不耐烦地呵斥道,“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呢?”

“娘,我的东西不见了!”何青萍语无伦次,“那个地方,我进不去了!明明应该有的!”

刘玉兰烦躁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看到女儿那张因恐慌而扭曲的小脸,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她翻身下床,几步走到何青萍床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发什么疯!”刘玉兰骂道,“什么这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大半夜不睡觉,还把弟弟吵醒了!我看你是皮痒了!”

何青萍捂着脸,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内心的恐慌却有增无减。她看着母亲那张因常年劳作而粗糙蜡黄的脸,看着床上哭闹的弟弟,看着这间阴暗潮湿的厢房,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窒息。

凭什么?

凭什么何虹平就能有那么好的父母?父亲是吃香的司机,母亲是供销社职工,两个哥哥聪明能干,一家人住在县城的独门小院里。

凭什么自己就要摊上这样的爹娘?父亲何天佑游手好闲,母亲刘玉兰重男轻女,奶奶虽然偶尔护着她,但心里最看重的还是两个孙子。

前世,她最嫉妒的就是二伯家的何虹平。明明都是何家的孙女,何虹平却能读书上学,最后中专毕业,成了人人羡慕的干部。而自己呢?小学都没读完就被迫辍学,整天在地里刨食,到了年纪又被爹赌输给了债主,最后因为生不出孩子,被那个赌鬼活活打死...

临死前,她听到一个声音:“想要改变一切吗?”

“我愿意!”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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