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值得同情（1/2）

刘婶走后许久，我出了院门，走在早已没有程凝的巷子里，最后停在了她家的院门处。

一个背着书包，手上抱着习题集的少女走到了门口，她从校裤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瞥了我一眼后，缓缓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用戒备的语气问道：

“你是哪位？找谁？”

我只是注视着她，一言不发，直到她进了门，消失在这个时空里。

我知道这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只是我的幻想是那么地真实，仿佛一切都真真切切出现在了眼前。

……

一整夜，我的手机除了几条节日祝福短信之外，只收到了秦昊发来的没时间过来这条在此刻如此无关紧要的微信。

我不再给小满打电话，转而给她发了很多微信，问她在哪，向她忏悔不该出门时没说实话，如此等等，唯独没有提程凝半句。

在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她曾回过白叔一条她很好的微信之外，再无半点消息。

我没有放弃过在整座杭州城里寻找，而夜晚随缘便是我的最后一站，尽管夏天和我明确表示过她真的不知小满在哪！

我品尝到了没有了灵魂的滋味，即便是那条巷子，那座院子，那棵树都再也无法给我半分慰藉。

夜里九点，我回到了家，坐在了面对门口的石椅上，而沉寂了半天的手机也传来一声声响。

心里又喜又怕，我甚至在掏出来手机后一度闭上了眼，不敢去看屏幕。

而迎接我的又是一阵无尽的失望，发来的是小糖，她说她要和我绝交。

我没有心情回复，准确来说我没有半分在乎，就像一个即将没了命的人突然看到自己手上多了个口子。

头顶的月亮已经很圆很亮了。

“小满，你在哪？中秋节要到了。”

自言自语中我幻想着月亮里住着一个仙女，她在起舞，结束时用玉指给了我一个方向，而小满正站在她所指的那块如同七色的彩云之上。

背着吉他的夏天提着一袋子酒走进了院子，对情绪惨淡的我扬了下手上的酒。

她放下吉他，打开了两瓶，自己喝了一口后说道：

“别人失恋都是借酒消愁，你也喝点吧！”

“失恋？”

心里一颤，在心脏失去支撑的感觉中我问道：

“我们这就算分手了吗？”

夏天用手掌来回搓着酒瓶子，反问道：

“你自己觉得呢？”

摇了摇头，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夏天说：

“这回我是真的拿不准了！”

我不知道夏天此时出现到底是为了排解我的痛苦还是代替小满来和我说些什么，急切问道：

“她是不是找你了，你是来传话的吗？如果是这样，我不认，你让她亲自过来！！”

夏天盯着我看了两秒，而这两秒让我感觉到了小时候梦里溺水那般的窒息感。

“你觉得这是小满的作风吗？别多想了。”

确认了夏天不像说谎后我才低下头，看起了桌上的啤酒，却没有想喝的欲望。

我们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夏天把酒递给了我，打破沉默说道：

“听歌吗？还是说你想唱一首。”

“我不太会唱歌，没怎么唱过！”

夏天起身径直走向了杂物间，搬出了梯子。

……

围墙上，夏天轻轻弹起吉他，我坐在她的旁边，她的情绪和失落和上次无异。

不同的是这次院子里再无听众，院墙上多了一个和她一般痛苦失落的人。

“回忆如困兽，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

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长镜头越拉越远，越来越远，时隔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