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后来（1/2）

往后的日子，我彻底爱上了一种叫做独处的东西，而能独处的时间很短，所以我很珍惜它们，然而我没有用它们来想念我还爱着的小满。

我好像说服了自己，忘了爱她的感觉，亦或者我欺骗了自己。

我知道，这些是她一直以来想要教会我的。

我学会了，也失去了。

程凝是我的女朋友，任何对小满的想念都是对她的背叛，就像玥姐说的那般，程凝没有理由被辜负。

所以在那些个珍贵的独处里，我爱上了发呆，爱上了看着天边的云彩，测量它们流动的速度。

我还学会了一个技能，不管自己在空洞里陷得多深，只要程凝出现，我便瞬间恢复……我应该把她视为自己的命，我也这样做了。

我决定去广东一趟，没有什么别的缘由，单纯是为了钱，毕竟这个世界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钱奔波着。

程凝问我要去多久时，我并不能给她答案，事实上我没有多少信心能赚到董拓说的那笔钱。

我想带她去，带她去见见我的叔叔，可这段时间公司离不开她。

离开前的某一个晚上，我因公事到了随缘酒吧附近，于是在忙完后去向夏天讨酒喝，说是讨酒喝我一开始只喝饮料，因为我开着车来，也没有想要买醉的情绪。

夏天的生活依旧精彩文艺，精彩之余依旧透着显而易见的深沉，我调侃她是有意为之，她也不反驳。

和她坐在随缘门口透气时，她让服务员又送来了半打啤酒，给我打开一瓶后放在地上，而她每次喝酒都会和地上那瓶酒碰下杯，尽管我一口没喝。

闲聊着她已经喝了三瓶，打开第四瓶碰了地上那瓶酒后，她吐槽到：

“你有意思吗？我都喝这么多了，你一口不陪！”

“半口都不陪，都是你的……我知道，心里越苦越能喝。”

“这么说你现在很幸福，一点都不苦？”

“当然了，生活井井有条就足够了，过两天哥们要去广东了，说不定能捞笔钱回来！”

夏天仔细打量着我，问道：

“井井有条！这就是你现在的追求？”

“不好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只不过现在多了一条优点，喜欢钱。”

“没错，刚认识那会你是这样的，后来你放开了，眼里那点对激情的渴望是骗不了人的，我还一度认为你本性很闷骚咧！怎么这会又活回去了！”

我……好吧，不和她理论！

没有回应夏天，我甚至不想去思考她说的是对是错，在她又开始喝酒后看着随缘对面大厦每一个还亮着灯的玻璃墙。

她碰了下我，把啤酒递了过来，舌头有些磕巴说道：

“喝吧，你说的，心里越苦越能喝。”

接过啤酒，朝她吐槽道：

“非得把我说苦是吧！”

只是拿着我并没有往嘴里送。

“知道什么人最苦吗？我认识一个人，她的身材脸蛋都是完美，简直是人间极品……”

听着我不由得笑了下，回道：

“这不挺好，跟苦有什么关系？”

瞥向夏天，只见她有些酒意的眼神正鄙视着我。

“能不能别打断我？”

“好好好，你继续！”

“我跟你说，打断人是要罚酒的……她……”

“你以前也不劝我喝酒的呀！”

“你又打断，罚你喝半瓶……”

“我不知道你还要继续说？”

夏天盯着我的酒瓶半天不言语，像是在等我喝，朝她傻笑了下，我终于喝了一口。

喝完我看向夏天，只见她的视线从我手上的酒转移到了地面。

在一阵沉默后，她缓缓说道：

“就这样一个仙气飘飘的仙女，骄傲，洒脱，无可挑剔……她现在处境很不好，正经历着一生中最崩溃的时期，可她的性格，她的仙女气质注定她不会喊一声苦，更不会找一个人大哭一场，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你说这样的人到底能承受多大的苦？”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在看见夏天眼角的泪花时竟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替她擦拭，当做擦拭自己快要蹦出的痛。

我给自己的行为找了和理由：她是我的朋友，我该安慰她的。

收回手，我感觉它有些抖，于是双手捧着冰冻的酒瓶，希望它能给我温度，又希望它能麻痹我。

“那天，难得她有心情，我陪她去湖边写生，整整一个晚上，她只画了一张根本就不存在的躺椅，然后涂上了她认为最鲜艳的颜色……最……最……最鲜艳的色彩。”

夏天的声音很抖，痛苦伴随着声音将她紧紧包围，我没有安慰她的勇气，于是我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觉得自己是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