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私闯民宅（2/2）

从巷头到巷尾有150米的距离，踩着青石铺成的地面，看着脚下我和程凝的影子，我感觉时光回到了少年时期。

巷子两边很多人家院子里都种了树，树长得高了枝叶便爬出了院墙，路灯下，风带动它们的影子在脚下摇晃着。

程凝的步子很慢，她时而看着地上枝叶的影子，时而抬头伸手去够那些枝叶，我想故地重游的她此时心里一定感觉很惬意。

到了家，进了院子，程凝坐到了枣树下环顾着整个院子。

“相比外面，你家的院子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

走到院子的角落，我开始翻找着家里的锤子。

找到时，程凝已经起身走向了菜地，俯身看着地里刚冒出嫩叶的青菜。

“没想到你还种菜呢！”

“闲来没事就当当农民呗！”

程凝俯身拿起了旁边的水壶，小心翼翼地浇起了水，一只手撩着自然垂落的头发。

我看着她美得有些不真实的侧脸，心里像是被流星划过，留下了璀璨的印记。

“我记得原先你家的菜地没那么大！”

我发着愣，直到程凝得不到回应看向我才缓过神来。

“爷爷又撬了一片砖，用来种花。”

“哦，我觉得你也可以种点花，等花开了，这个院子一定更美。”

我看了看破旧的院子，凹凸不平的院墙，实在觉得它和程凝口中的美不搭边。

“种花和种菜不太一样，等我学会了我再种。”

“那我们说好了，等你学会了，我带些种子过来，我喜欢向日葵，就是不知道容不容易种。”

我回答不了程凝的问题，笑着回应了一下后扬了扬手里的锤子道：

“走吧，去你家抄家！”

“嘻嘻，走吧！”

……

从巷尾走向巷头，月亮刚好在我们的正前方，而月下是我和程凝被路灯拉得很长的影子。

不知为何，我有些莫名的优越感，我想嘲笑它，嘲笑它是那么的孤独。

那把多年未开的锁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砸开，仅仅敲了四五下它便掉在了地上。

“你是主人，你来推开吧！”

程凝走向前来，双手放在门的一侧，侧过脸来对我说道：

“你把手放上去，我们一人推一边。”

我听话地把手放了上去，看着程凝的动作轻轻地发起了力。

或许在我们心里，我们此时推开的不只是一扇门，更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和预想的不同，程凝那边的门开了，而我的这边根本推不动。

程凝看了看我这一侧纹丝不动的门，捂了捂嘴，笑道：

“哎呀，我忘了你这边的门底下有个铁栓！”

虽然只是单纯的没推开门，我却因为没能和程凝同步感到了些许遗憾。

进了门，借着路灯和饭店的灯光还是能看得到院子的全貌。

院子里，程凝谈起了以前她喜欢在院子里哪个角落做着哪些事，讲到兴奋时，她还会不自觉地转动着身体。

而我只是安静地听她讲述着，事实上她说的每件事我都还记得。

走到主屋，又一扇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默契地相视一笑后，程凝让开了身位，我也举起了锤子。

砸锁的感觉，就还挺过瘾的！

“停下，砸上瘾了？”

我和程凝齐齐回过头去，只见两个警察进了院子。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我回道：

“警察同志，你误会了……”

由于我们站的地方光线太暗，警察让我们先出来再说。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私闯民宅，说说吧！为什么砸别人家的门？”

程凝回道：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你没有钥匙吗？”

程凝开始和警察说起了情况，就在这时我发现白小满正在饭店门口，看向了我们。

也许是因为她过往的种种，我竟疑心起她就是那个报警的人民群众！

“把身份证拿出来。”

把身份证拿给警察，我说道：

“我就住在巷尾，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你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