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枷锁之盟（三）（2/2）

仁宗蹩眉复又放松：“你说。”

包拯拱手一礼：“其一，凭包拯一人之力，势必无法完成陛下重托。虽然此事绝不能对外宣扬，包拯却不能对公孙先生与展护卫隐瞒。包拯愿以项上人头作保，绝不外泄，恳请陛下恩准。”

他以头作保，将身家性命与下属的忠诚捆绑，这是为人臣子、为人上司最大的担当。

仁宗凝视包拯片刻：“好，朕只准你让他们两个知道。”

包拯躬身一揖：“是。”

仁宗揉揉眉心，等着他提第二个请求：“还有呢？”

包拯抬起头，目光锐利：“若要办此事，包拯不能以开封府府尹身份公然去查。然而为行事方便，必要之时又不能不动用朝廷权柄。两难之间，还请陛下圣裁。”

仁宗深吸一口气，似下定了决心：“也罢！朕就赐你金牌一面，作为朕的钦派密使。金牌所到之处，如朕亲临！ 朕会下旨要朝廷行文天下，准你一切便宜行事。”

内侍奉上金牌，那金牌在烛火下闪着沉甸甸的、象征绝对皇权的光。

仁宗走到包拯面前，亲手将金牌放入他手中，语气沉重：“包拯，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替朕查个水落石出啊。”

包拯手捧金牌，深深躬身：“臣，遵旨。”

开封府内室。

摇曳的烛火映出众人凝重的面容。包拯将仁宗密旨、皇子秘辛、玉佩牵连尽数道来，最后将那块沉甸甸的金牌置于案上。

空气一片死寂。

晏安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晰而冷静：如此，所有线索皆已贯通。父王明修栈道，陛下暗度陈仓，我们既要护父王周全，更要查明皇子真相。

她走到案前，指尖轻点桌面，仿佛在点划江山：

晏安有三策，请大人定夺。

其一，双线并进。

明线由父王与展护卫前往大名府，大张旗鼓，吸引所有目光。暗线由我们组成，奉旨密查，后发先至。

其二，速战速决。

途经博州时，我们直击活人试药案要害，节省至少三日时间。

其三，守株待兔。

我们将在上官无咎与施施必经之路上等候，主动接应，不再靠天意偶遇。

公孙策抚掌赞叹：妙极！如此既能全了陛下重托，又能保王爷无虞，更能掌握先机。

展昭抱拳道：展某明白。明线就是要做得足够真，足够显眼。

包拯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晏安脸上：安安对此行路线、关键节点了如指掌，暗线行动，由你全权策划。

他起身，声音沉浑如钟，做出最终决断：

即刻起，分头行动。

明线是由王爷率队，展护卫负责王爷安全，张龙赵虎随行，明日出发，前往大名府。

暗线则由本府率队，安安全权策划，公孙先生、艾虎以及王朝马汉随行，后日启程。

此行三大要务：

一、速破博州疑案，救民水火；

二、接应上官无咎，保全证人；

三、查明皇子真相，以安社稷。

说罢，他举起金牌，目光如炬：

诸位，此去凶险，但求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