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就是不给钱(2/2)
李叔饭量真不小,人前吃到人后,宁嫂协助江姐忙着收拾,两个人只忙乎着不敢做声,看看李叔那劲头那吃喝都怕。
汪师傅一边耐心等着,今天自己真是长见识了,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主,难怪小雁极不喜欢她这爹。
小雁抱着泽儿挎着包,婴儿用的一大堆提着,汪师傅打眼看了马上去帮忙,“带泽儿去吗?你也去吗?”
“嗯,我和泽儿穿的都厚,没事,他吃完了吗?”小雁在汪师傅协助下上了车。
汪师傅笑看着小雁,“吃过了不让他睡一会吗?”
“待会在车上睡,让他俩赶紧上来。”小雁催着,小雁心中自有分寸,哪有时间和爹娘瞎折腾?还带他们在上海玩几天?那不把自己气死?!磨死?!哪能睬他们?再说,在上海玩他们想玩什么?说文化、说历史、说园林、说什么他们都不懂,划船、过山车那一些他们又不行,他们也没那个心,唯一的他们拿着钱回老家显摆,这个自己还绝不给他们。
汪师傅忙回到厨房等着,李叔微醉擦了嘴扔了毛巾双眼有点红,晃晃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李叔,上车,邹婶,小雁和你们一块去。”
李叔踉踉跄跄,“老子要睡一会,哪都不去。”
“小雁说在车上睡。”汪师傅还带扶着点,邹婶一边扶着终于把李叔架上车上副架坐好,邹婶在汪师傅协助下也上了车,汪师傅是一溜忙扶这个扶那个,这李叔坐上车就打呼噜了山响,汪师傅忙着帮李叔扣好安全带,这才上车开车。
“汪师傅,去龙潭寺。”小雁小声说。
汪师傅心中纳闷,龙潭寺不在上海,小雁怎么说怎么办。李叔呼噜山响如雷,可能小雁也打呼噜也可能在妈妈怀里,泽儿并没有受惊吓也睡着了,小雁抱好儿子歪在一边也睡一会,一来带孩子辛苦得抓紧休息,二来知道父母要来考虑来考虑去怎么办,太伤神了!
邹婶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从来没见过这种车,车又高看的也清楚,只是不敢乱按车上按钮,邹婶一直瞪着眼看着道路整洁干净,两边栽满草花树,邹婶以前扫过马路知道做成这样不容易,楼外面也干净,不像自己老家墙外挂着空调拖着各种线,胡编乱拉墙上乌七八糟脏,上海这边怎么做的这么好呢?邹婶瞪着眼使劲看着,这城市就像水晶宫一样的漂亮!路也宽敞,车子也非常的多,房子个个都漂亮,绿化带也非常的漂亮,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梦里。一路上邹婶也不闭眼使劲看着,从大楼林立高耸到山路弯弯这是到哪里了?不是说带自己在上海玩玩吗?上海虽然来过,可都是走马观花,真没好好看看这上海。
车子在龙潭寺停了下来。
邹婶看着威巍大门宏大寺院愣了,来这干啥?看和尚们干什么?这难道就是旅游?
汪师傅笑着拉开了车门邹婶慌慌下了车,小雁未出月子把自己包裹严实抱着泽儿缓缓的上前。
汪师傅解开安全带轻拍着李叔,“李叔,李叔。”李叔一下惊醒了,使劲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声音还大,一双老眼糊涂的茫然的看着,这是哪啊?汪师傅只好耐心等着,有的人有起床气,别这老头就有,就他这火爆脾气?汪师傅小声提醒,“李叔,进入寺院不要大声讲话。”
“来这干啥?这也是上海?”李叔不明白懵懵的下了车。
汪师傅收拾好赶忙锁上了车门一路小跑追上小雁帮着抱着泽儿。
李叔不明白为什么来这?也没那个抱抱外孙的心,小雁未出月子帮帮小雁、心疼小雁,只是不耐烦的跟着,那是娘们该干的!要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做那些不是触霉运?!让人笑着嗼!来这干啥?这也是上海?来这玩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不耽误自己要钱吗?这寺庙有什么好看?这山里有什么好看?不就一些树一些房子吗?一群老和尚有什么好看的?搞个路都不是直的,曲里拐弯的不让好好走,李叔一手按一边鼻翼使劲冲出鼻涕,双手搓搓,又觉得嗓子不舒服随口吐了痰。
小雁看了爹一眼,他还是那么无所谓的?他这一辈子就这德性了!让他改一点那都是不可能的,汪师傅抱着泽儿看了一下小雁虎着小脸不作声又走了忙跟着,扫眼看了一眼李叔还是那么他行他素的无所谓的走着,窥探着所有一脸不以为然,邹婶小心翼翼的跟在李叔后面,一个眼神都不敢有,可能身体不好,费劲吃力紧张跟着,寺院依山而建,循阶而上,邹婶跟着吃力,也是不明白,不是说在上海玩玩嘛?这来寺院难道就是来玩玩的?寺院有什么好玩?又不上香?!又不拜佛?!
小雁先带父母见了大表姐的牌位。
邹婶不识几个字,又没有见过现代人怎么放置骨灰盒的,又没见过这奇奇怪怪一排排大柜子,这上好的柜门上刻着密密麻麻字?可惜了这么好的柜门。
李叔好一丁点识上几个字,耐下性子仔细看小雁拜祭的地方,汪师傅帮着把香插入香炉中,李叔抬着老眼聚聚神看着,“噢!这是兰子墓。”中气十足嗓声洪亮!小雁拿根香点燃递给爹瞪了爹一眼,李叔再不省事在死人面前也知道收敛,忙着拜拜上了香,连续蜻蜓点水般的三个躬鞠得一个半另一个只能说是点了下头,草草了了算是拜祭了。
邹婶接过香咧着嘴要嚎,农村风俗中有种形式要哭,没眼泪都要挤点要大声嚎,形式表现出来就像唱一样嚎着怎么怎么样一套套说词?好像情感很深的样子,如果不嚎或者不哭会让人家看不起的,会背后指指点点这家人不孝不懂规矩。
“别哭!”小雁轻声喝止,“佛门清净地!大表姐有佛的眷顾定然超度!”
邹婶憋回去了眼泪拜了拜,邹婶被李叔常年家暴,又生活艰难劳累,想鞠个像样的躬都做不了。
汪师傅抱着泽儿也拜了拜,算是泽儿拜祭了大姨,小雁个子矮够不着,汪师傅拿抹布把大表姐墓擦得干净。
小雁看着母亲,“你总是说要认回那个孩子,其实你根本不懂!对大表姐来说,那孩子幸福快乐的长大成人才是最好的!你懂吗?”
邹婶瞪着眼睛哪能明白,脑子里固有的思维,自己的孩子该认回来自己养才是,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狗屋,让人家养那不成了人家的了?那孩子心不向着那后来养他的人家?那这孩子和家里不是不亲了?你这死妮子就是和娘不亲,什么都不听娘的?不就是小时候寄放大姨家的原因?这回邹婶又说小雁小时候在大姨家不好了,那时她揽大姐的事时又说小雁受大姐大侄女帮助又要感恩,真是说不好了,什么理都在她那里。
李叔百无聊赖背着手在这“丛林舍”胡乱看看。
小雁看着娘深深叹了口气知道娘没懂,也知道跟娘是解释不清了,八辈子都解释不清了!“大表姐在这你安心了吧?不要瞎操心了,这些事你是做不了的。”
小雁声音不大说话却又让邹婶伤心,无奈确实自己不行,自己还一直以为兰儿不知道骨灰在哪里呢?当初自己真没钱安置她,没想到兰儿能在这么好的地方也能安生了。
一行人慢慢的走到荷花池边,邹婶的眼睁得老大忙着要扑过去,小雁一把揪住娘,“不要大声喊叫,不要和大姨说话,不要和大姨说她以前的事,大姨什么也记不得了,如今靠药物维持人不犯浑,你别刺激她。”邹婶忙上前拉住姐姐的手,姐姐如今穿的干净利落简朴大方自然,一双眼善意看着自己只是不认识了,也不说话,脸色平和皮肤也好了透着血色,头发梳得整齐比在自己那的时候好的太多,这回邹婶不敢哭喊也不敢说点什么怕刺激了姐姐,好歹姐姐虽不认识自己却活的好好的。
小雁喂好泽儿带着儿子拜见了方丈听着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