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骨刀映土(1/2)

镇上的青石板路沾着晨露,老鬼踩着露水往前走,蚀骨刀的刀鞘磕在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响,像在数着脚下的步数。刀身还在发烫,陈默刻了一半的名字被露水浸得发胀,血珠顺着刻痕往下渗,滴在石板上,晕出一朵朵暗红的花。

“是自己人?”巷口突然闪出个戴草帽的汉子,手里的扁担横在胸前,竹筐里露出半截枪管。

老鬼摸出怀里的乐谱,指尖在“归乡调”三个字上敲了敲——这是陈默说的暗号,见乐谱如见人。汉子眼睛一亮,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疤痕,像朵绽开的血花:“三队,老周!张队当年救过我!”

蚀骨刀突然发出一阵轻颤,刀身的红光透过鞘缝渗出来,映得老周的疤痕微微发亮。老鬼这才发现,他竹筐里装的不是货物,是十几把修好的步枪,枪托上都刻着个小小的“归”字。

“张队的后人就在镇西头的祠堂,”老周接过乐谱,指尖抚过纸页上的血痕,突然红了眼眶,“等这曲子等了三年,以为……以为再也等不到了。”

祠堂的门槛被磨得发亮,老鬼跨进去时,蚀骨刀“哐当”撞在门槛上,刀鞘裂开道缝,露出里面刻着的“赵猛”二字。供桌上摆着一排排牌位,最前面的是张队的,牌位前的香炉里,三炷香正燃得旺,香灰落成个“人”字。

“是陈默让你来的?”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捏着块没绣完的帕子,帕子上是支骨笛的纹样。她看见蚀骨刀,突然按住胸口,“这刀……是他的蚀骨刀?”

老鬼把刀递过去,老太太的指尖刚触到刀身,眼泪就掉了下来:“他爹当年就用这把刀,在鹰嘴崖劈开过藤窝……这刻字的手法,跟他爹一模一样。”

蚀骨刀在老太太手里发出一声低鸣,刀身的红光突然散开,将供桌上的牌位都笼罩其中。老鬼看见那些牌位的底座下,都压着半截白骨,是张队他们当年没能带回来的碎骨——原来老太太一直在等,等有人带着这些名字的余温,来给骨头一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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