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河谷余烬(1/2)

河谷的风裹着水汽,打在林砚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她站在河岸边,看着晨雾里那个小小的村落,手里的短刀被攥得发烫——刀鞘上的“安”字被血渍浸得发黑,倒像是刻进了骨头里。

对岸传来几声犬吠,惊飞了水边的水鸟。林砚深吸一口气,蹚着河水往对岸走,冰凉的河水没过膝盖,带着上游冲下来的碎木片,划过小腿的伤口,疼得她倒吸冷气。她想起阿武的手最后是怎么从她背上滑下去的,想起少年眼角那滴没干的泪,脚步便又沉了几分。

村口的老榕树下,坐着个编竹筐的老汉,见她浑身是伤地走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指了指树下的石凳:“歇歇吧,姑娘。这河水里有瘴气,泡久了要生病的。”

林砚坐下时,伤口碰到粗糙的石面,疼得她闷哼一声。她解下湿透的外套,露出里面藏着的名单——油纸包了三层,边角已经被水浸得发软。老汉瞥见那油纸包,手一顿:“你是从北边逃来的?”

“嗯。”林砚声音沙哑,“大叔知道缅北那边的事?”

老汉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来,映亮他脸上的皱纹:“前几年有个后生从那边跑回来,断了条腿,说那边是人吃人的地方。”他看了眼林砚腿上的伤,叹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总觉得能拼出条路,可这骨头渣子遍地的地方,哪有那么好走。”

林砚没说话,只是把名单往怀里又塞了塞。怀里还揣着阿武那本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妹妹的药钱还差三百”,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誓言都重。

这时,村口突然扬起尘土,几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冲了过来,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正是刀疤脸的手下。林砚猛地站起身,短刀瞬间出鞘,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找到你了,林砚。”刀疤脸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把名单交出来,饶你个全尸。”

老汉突然把竹筐往地上一扣,挡在林砚身前:“后生仔,这姑娘是我远房侄女,你们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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