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了结因果（1/2）

神识轻轻铺开，小镇不大，宁禾很快便将小镇扫过，却独独没有舅父一家的气息。

压下心中的急切与疑惑，宁禾走进街边一家茶馆，点了壶热茶装作外地来寻亲的人向掌柜打探消息。

“掌柜的，您知道十年前从邻村搬来的何家吗？叫何平安，听说以前是农夫。”

掌柜正拨弄着算盘，闻言动作一顿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何平安.....姑娘是他家远亲？”

见宁禾点头掌柜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怪可惜的，十年前何家刚搬来的时候夫妻俩还挺本分，后来学人家做生意盘下了街东头的铺子，日子越过越红火，可这日子一好，人就变了。”

“变了？”

“可不是嘛！”

旁边桌的一个位上了岁数的客人插话道：“何平安以前多憨厚的人，后来见了谁都端着架子，连以前村里的熟人上门他都懒得搭理。”

“他媳妇也是，天天穿金戴银，对店里的伙计苛刻得很。”

“最可惜的是他儿子何森，小时候多机灵的孩子，后来跟他爹学做生意变得油滑得很，去年还因为跟人抢生意把人打进了医馆，赔了好大一笔银子才了事。”

宁禾垂下眼睛看着茶杯，那个小时候带她摸鱼捉虾的表哥和老实本分的舅父怎会变成这样？

掌柜继续补充：“大概半年前，何家突然把铺子卖了带着钱搬走了，听说是去了府城，也有人说去了南边的大城，具体去哪了谁也不知道，搬走前何平安还跟街坊吵了一架，说再也不回这个小地方了。”

“那......他们有没有提过村里的坟茔和十五年前的孩子？”，宁禾声音平静。

茶客嗤笑一声：“坟茔？他都忙着跟富人称兄道弟了哪还会记得村里的坟？听说连他亲姐姐的忌日都没回去，至于孩子？没听说过，他家不就一个男娃。”

宁禾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愤怒，然而听完所有自己只有平静。

怪他们吗？还是怪自己？又或者怪那笔钱？

她一直担心舅父一家遭了灾祸，却从未想过真正的灾祸竟是那些钱财，对修士而言微不足道的银子却彻底改变了舅父一家的本性，让他们从淳朴的农夫变成了趋炎附势、刻薄寡恩的陌生人。

宁禾不知道那些钱财有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但却知道那些钱财磨灭了他们珍贵的本心。

起身谢过掌柜与茶客，宁禾离开了茶馆，心中难免升起怅然，或许她今日找不到舅父一家反而是件好事，那个曾经给自己一席之地的家早已在钱财的侵蚀下不复存在，即便找到，也只剩陌生与疏离。

压下心中的怅然宁禾朝着镇外走去，然而没走多久便听到前方街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宁禾本不予理会，神识扫过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人中间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男人蜷缩着身子，右侧裤腿从膝盖以下空荡荡的。

“这不是王春生吗？怎么倒在这儿了？”，围观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却没人上前搀扶。

“还能是为啥？饿的呗！自从被何家那小子打成这样连糊口的力气活都干不了了。”

另一个妇人叹了口气：“真可怜，听说何家赔的那点银子都用在治病上了，现在别说吃饭连住的地方都快没了。”

“全用来治病了？”不知情的人惊讶地问。

“可不是嘛！当时何家小子下手多狠啊，但人家有钱，本来要报官的，这么上下一打点......”，妇人压低声音露出个你懂得表情。

“可惜了，人是个好的，就是这遭遇......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