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糙汉与逃难小可怜23(1/2)

春宵苦短……啊不,对朝慈而言,是春宵“酷”长。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西厢房那扇门还紧闭着。

严母在堂屋里来回踱步,脸上又是担忧又是止不住的笑意,想去敲门又怕打扰,只能对着后院劈柴劈得震天响、实则耳朵一直竖着听屋里动静的儿子使眼色。

最终,还是严彧顶不住他娘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放下斧头,搓了搓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地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屋内,朝慈还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顶。

听到动静,那脑袋动了一下,艰难地从被子里探出来半张脸。

平日里清隽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不正常的红晕,眼尾更是泛着明显的潮红,那双总是带着点慵懒或平静的眼睛,此刻水汽氤氲,写满了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控诉。

他瞥了严彧一眼,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又把脸埋回了被子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怨念气息。

严彧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心疼又是心虚。

他昨晚……确实是有些……失控了。

就像饿久了的狼崽子终于叼到了心心念念的肉,一时没把握好分寸。

“那个……朝慈,你……你还好不?”严彧蹭到炕边,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讨好。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沙哑的声音:“……你觉得呢?”

严彧顿时语塞,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

他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正事,忙道:“娘熬了小米粥,还卧了鸡蛋,我……我端给你?”

被子里没声了,算是默许。

于是,在接下来整整三天里,严家出现了以下奇景:

往日里在生产队说一不二、硬朗威严的严大队长,化身成了端茶送水、小心翼翼的全职“长工”。

吃饭是严彧把炕桌支到床边,一口粥一口鸡蛋地喂到朝慈嘴边。

喝水是严彧试好了水温,才把杯子递过去。

就连朝慈想翻个身,严彧都如临大敌,赶紧上前帮忙,生怕他扯到哪儿不舒服。

朝慈呢?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特殊服务”。

他懒洋洋地靠在严彧给他垫高的被褥上,指挥着:“那边,肩膀,酸。”

严彧立刻上手,用他那能轻松抡起百斤粮食的粗糙大手,放轻了力道,笨拙又认真地给他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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