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暖心小太阳与自卑阴暗男5(1/2)

自那只“小煤气罐”橘猫出现后,朝慈似乎找到了一个不会触及严彧敏感神经的绝佳话题。

他开始时不时地、像播报天气一样,平淡地分享窗外那些微不足道的动态。

“那丛蓝绣球,最外圈的花开始泛粉了。”

“今天喂猫的是个新来的园丁,橘猫躲树后面看了好久才敢过去。”

“有两只灰雀在抢一根细树枝,打赢的那只也没把树枝带走,白忙活。”

他从不回头看严彧的反应,也从不期待回应,只是将这些碎片化的观察,像撒种子一样,轻轻抛洒在身后沉滞的空气里。

严彧依旧沉默,背影也依旧挺直而疏离。

但朝慈敏锐地察觉到,当他开始这些“窗外播报”时,严彧那总是紧绷着的肩颈线条,会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趋于放松的状态。

他甚至有一次,在朝慈描述两只麻雀打架时,看到严彧那只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右手食指,轻轻敲击了一下皮革表面。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严彧自己可能都未曾意识到的、对外界信息产生接纳和兴趣的信号。

这天下午,朝慈没有看书。

他在房间里略显无聊地踱步,最后停在角落那架被天鹅绒罩布蒙着的三角钢琴前。

他伸手拂过罩布,指尖沾了一层薄灰。

“你会弹钢琴吗?”朝慈转过身,很自然地问了一句,目光落在严彧无力垂落的左手上,但眼神里没有任何质疑或怜悯,只有纯粹的好奇。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不会弹钢琴,房间里怎么会有,但朝慈就是要问。

严彧的背影僵住了。这一次的僵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朝慈立刻明白了。

这架钢琴,恐怕连接着某些比左手残疾更深刻的、不愿触碰的记忆。

他没有等待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回答,也没有为自己的唐突道歉——道歉反而会强调那份“不同”。

他只是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也是,这东西放着也是积灰。”

说完,他掀开了琴键盖的一角,露出黑白分明的琴键。

然后,他伸出右手食指,像小孩子探索新玩具一样,在一个中央c的白键上,轻轻按了下去。

“叮——”

一个清脆、单纯的音符在寂静的房间里跳跃起来,打破了连日来的沉闷。

朝慈似乎觉得很有趣,他又随意地、不成调地按了几个相邻的音符,断断续续,毫无章法,像雨点敲在玻璃上。

这算不上音乐,甚至有些扰人清静。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斥责或更冰冷的沉默并没有到来。

严彧紧绷的背影,在那些杂乱无章的音符中,反而一点点地松弛了下来。

朝慈玩了一会儿,似乎失去了兴趣,他合上琴键盖,重新蒙好罩布。

他走回沙发,再次拿起那本似乎永远看不完的《鸟类图鉴》。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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