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绝绝子!这根国运线是辣条味的?(1/2)
风雪停了,但天色更暗。
不是乌云遮顶,而是像有一块巨大的、发霉的抹布,死死捂住了这片苍穹。
北境军拔营的速度极快,像一群沉默的幽灵。没有喧哗,没有马嘶,只有铠甲摩擦汇聚成的钢铁洪流声。
那面漆黑的“宸”字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抽打着这浑浊的世道。
夜行云骑在踏雪乌骓上,面色沉静如水,但右手一直死死扣在刀柄上,手背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盘踞的蚯蚓。
“王爷。”
雷万山策马靠近。虽然吃了阿缘的一记“物理脑科手术”,又喝了神血粥,这糙汉子气色红润不少,但眉宇间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夜行云目不斜视。
“咱们这一反,爽是爽了。”雷万山压低声音,语气发苦,“可弟兄们的家眷都在京城。那个阉狗虽然死了,但只要皇帝老儿动动手指,咱们这十万大军,怕是要变成十万孤魂野鬼。到时候,不用打,军心自己就散了。”
这是最现实的问题。
热血上头只需一秒,但冷风一吹,那是牵肠挂肚的钝刀子割肉。
夜行云勒住马缰,队伍缓缓停下。
他转头看向雷万山,又扫视了一眼身后那一张张虽然坚毅、却难掩忐忑的脸庞。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夜行云冷笑,声音里透着股狠劲,“所以我们在赶时间。在那个老东西动筷子之前,先把他的桌子掀了。”
“来不及的。”雷万山摇头,眼中满是绝望,“京城距此三千里,就算咱们全军换马不换人,跑死也得七天。七天……足够那个疯子把京城杀个精光了。”
“谁说我们要跑过去?”
夜行云突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他低下头,看向怀里正对着玄铁护心镜较劲的小团子。
阿缘现在很烦躁。非常烦躁。
那颗新长出来的金色尖牙痒得钻心,普通的玄铁已经被她咬得坑坑洼洼,像是一块被狗啃过的破烂铁皮,完全起不到止痒的作用。
“饲养员……难受……”阿缘丢掉废铁,两只小手抓着夜行云的衣襟,眼泪汪汪,“想咬东西。要咬那种……嘎嘣脆,还会弹牙的东西!”
夜行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得像个诱拐犯:“阿缘,你看天上。”
阿缘吸了吸鼻子,仰起头。
在常人眼中空无一物的天空,在她的金色竖瞳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密密麻麻的猩红细线从虚空中垂落,像是提线木偶的丝线。一头连着南方的皇都,另一头死死钩在每一个北境军士兵的天灵盖上。
而连接夜行云的那一根,最粗,最红,甚至还在隐隐搏动,像是一根正在输血的动脉,源源不断地将某种黑色的养分输送向南方。
“好多……红色的面条?”阿缘眨了眨眼,原本烦躁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
“那些线,能吃吗?”夜行云问。
“看起来有点脏,像没洗干净的大肠。”阿缘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有一股烂泥巴味儿。不过……中间有一根金色的芯,闻起来香香的。”
“那是国运因果线。”一旁的华针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在哆嗦,“以国运为锁,以血脉为引。王爷,这就是皇帝控制北境军的手段!这简直是给每个人脖子上套了狗链!只要他在皇都催动阵法,顺着这些线……顷刻间就能让十万人暴毙!”
雷万山闻言,脸色煞白。
原来,他们的命,从来都不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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