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王爷的无力感(1/2)

夜行云坐在桌前,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笃、笃。”

旧疾复发?

早不复发,晚不复发,偏偏在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复发。

这是演戏给他看,还是……在杀人灭口?

“备马。”

夜行云起身,冷冷吐出两个字。

既然钱知府不肯滚出来,那他就亲自上门,“探望探望”那位病得“恰到好处”的夫人。

他倒要看看,是钱万金的骨头硬,还是他的刀硬。

“王爷,”玄影犹豫了一下,“那阿缘姑娘……”

夜行云脚步一顿,回头扫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里面安安静静的,估计那个小饭桶还在梦里跟周公抢鸡腿。

他眉头一皱,那股子马上要爆开的杀气,竟莫名其妙地收了点。

“让她睡。”他冷冷丢下一句,大步下了楼。

辰时,知府衙门。

十几名玄甲卫跟铁人桩子似的立在府门前,那股煞气,吓得整条街连鸟叫声都没了。

夜行云一脚踏进正厅,原本还想拿捏官威的仆人,腿肚子一软,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知府钱万金穿着身素色常服,熬了一夜,眼圈乌青,看着憔悴不少,腰杆却还挺得笔直,快步迎上来,就是一个深揖。

“不知宸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夜行云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眼神越过他,看向通往后院的月亮门,语气平淡得不起一丝波澜:“听说夫人病重,本王特来探望。”

钱万金的心咯噔一下,脸上却硬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多谢王爷挂怀。只是拙荆……她……她实在病得厉害,府医说必须绝对静养,不能受半点惊扰。还请王爷恕罪。”

这话讲得滴水不漏,既全了礼数,又把路给堵死了。

夜行云端起丫鬟抖着手奉上的茶,没喝,只拿杯盖一下下撇着茶叶沫。

“哦?”他尾音轻轻一挑,“是病得不能见人,还是……不敢见人?”

“哐当。”

一句话,钱万金的心理防线当场崩了。他脸色惨白,好不容易撑着的镇定,碎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眼前这位是活阎王。在他面前讲道理、耍官腔,都是扯淡。

“王爷明鉴!”钱万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门死死磕着冰凉的地砖,“拙荆她……她真的只是旧疾复发!没别的啊!”

夜行云终于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他懒得再废话。

“本王耐心有限。”他一步步走向钱万金,“让开,或者,死。”

话音刚落,一股比刀子还锋利的恐怖杀气,以夜行云为中心轰然炸开,整个正厅一秒变天!

正厅瞬间温度骤降。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跪着的仆人们抖得像筛子,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吓尿,瘫在地上不动了。

钱万金正对着这股杀气,只感觉一座尸山血海迎面砸来,呼吸瞬间就被夺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像个烂西瓜一样滚到旁边去。

这就是……北境修罗的煞气!

夜行云的眼睛里再没半点情绪,只剩下一片纯粹的、碾碎一切的黑。他缓缓抬起手,准备把这个碍事的东西拨开。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钱万金的官帽时——

“唔——!”

远在望江楼的客栈房里。

阿缘正抱着一本书,歪歪扭扭地照着上面夜行云写的字描画,嘴里还叼着半块蟹粉酥。

突然,一股子钻心的、毫无征兆的悲伤和恐惧,像根冰锥,狠狠扎进她心脏!

那不是她的情绪。

那悲伤,空荡荡的,好像全世界最宝贵的东西没了;那恐惧,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进无底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这股要命的情感,就来自她之前在知府夫人身上看到的那根、亮得吓人的“糖葫芦”红线!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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