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无脸之谜”:面具下的恐怖真容(1/2)

一、青铜泣声

冥界的夜,没有星辰,只有忘川河上漂浮的幽火如磷光般摇曳。奈何桥的石阶泛着冷青,仿佛被无数亡魂的泪水浸透千年。桥边,一座破旧的茅亭孤零零矗立,亭内人影绰绰,汤锅沸腾,蒸腾的白雾中隐约可见一位佝偻的老妪。

我攥紧手中的阴差令牌,掌心渗出冷汗。作为新晋阴差,今日是我第一次轮值孟婆亭。传说孟婆从不摘下面具,而窥视者必遭诅咒——可殿判大人却命我今夜“协助孟婆熬汤”,这命令分明透着蹊跷。

亭内昏暗,孟婆背对我而立,青铜面具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她正用一柄乌黑的木勺搅动汤锅,汤水咕嘟作响,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甜气息。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上前:“孟婆大人,殿判命我来……”

话音未落,孟婆忽然转身。面具的缝隙间,两团幽绿的火焰骤然亮起——那是她的眼睛。我心头一颤,却强装镇定。可下一秒,面具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有无数指甲在抓挠青铜表面。

“新来的阴差?”孟婆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靠近些,让我看看你的脸。”

我僵在原地,后背发凉。传说中,孟婆看人一眼便能窥其前世因果,但此刻那面具下的幽光,让我感觉更像被无数怨魂同时盯住。我犹豫着挪步上前,面具的缝隙中突然飘出一缕黑烟,缠上我的手腕。那烟竟有温度,灼热如烙铁,我痛呼出声,却挣脱不得。

“你的魂魄……有股熟悉的味道。”孟婆的语调忽而低沉,面具上的符文开始闪烁,“像是……被‘活祭’过的残魂。”

我浑身一震。活祭——那正是面具每年吞噬怨魂的禁忌仪式!她怎会察觉我的魂魄异样?莫非……殿判大人派我来此,另有隐情?

汤锅突然沸腾得愈发剧烈,水面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脸。那些面孔在汤水中沉浮,有的在哭嚎,有的在狞笑,每一张都映出我此刻惊恐的倒影。孟婆缓缓举起木勺,勺中汤水如血般猩红,一滴溅落在地,竟化作一只细小的骷髅爬向我的脚边。

“喝下孟婆汤,你便不会记得今夜所见。”她的声音如诅咒般缠绕耳畔,“但若你执意窥探面具之下的真相……”

面具的接缝处,忽然渗出几滴暗红液体。那分明不是汤水,而是血!血珠滴落汤锅,整锅汤瞬间沸腾成黑紫色,汤中的面孔们发出整齐的尖啸,仿佛万千冤魂在齐声嘶吼:“面具不可窥!面具不可窥!”

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亭柱。孟婆却步步逼近,面具下的幽光愈发炽烈。我瞥见亭内角落悬挂着一面斑驳的古镜,镜面蒙尘,却隐约映出面具后的轮廓——那并非一张脸,而是一团蠕动的人脸漩涡,无数面孔如蛆虫般在其中撕咬、融合!

“记住,阴差。”孟婆的声音陡然森冷,“有些秘密,连孟婆自己也不敢直视。”

话音落下,她猛地抬手,面具正对我的瞬间——我眼前骤然漆黑。再睁眼时,亭内已空无一人,唯有汤锅仍在冒泡,而我的手腕上,多了一道青铜色的灼烧疤痕,如一张咧开的嘴,无声嘲笑着我的无知。

忘川河的风掠过,我听见风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哭声,仿佛孟婆的面具正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继续吞噬着新的魂魄,酝酿着下一个千年诅咒。

二、活祭残痕

我蜷缩在阴司殿的角落里,手腕上的青铜疤痕如活物般蠕动,灼热刺痛中竟传来细微的嘶鸣。那声音像无数蚂蚁啃噬骨头,又似婴孩在子宫中的啼哭。其他阴差投来诡异的目光,窃窃私语:“新来的被孟婆‘标记’了……”

三更鼓响,我趁无人注意,溜进禁书阁。铜门上的符咒泛着幽光,我咬破指尖滴血破禁——殿判曾说过,我的魂魄有“活祭”痕迹,或许这里藏着答案。古籍在烛火中泛着黄卷,突然,一本无字天书自行翻开,血红的字迹浮现:

“青铜面具,乃上古怨魂熔铸之器。每年中元夜,需以极怨之魂活祭,方镇万千戾魄。活祭者魂魄残片嵌入面具,永世为奴……”

我浑身发冷。活祭——那面具吞噬的不仅是亡魂,还有活生生的阴差!殿判派我去孟婆亭,难道是为了……成为今年的祭品?正惊恐间,窗外忽现一张腐烂的脸,正贴着玻璃窥视我!那脸竟是汤锅中的一张脸,此刻挣脱了孟婆的控制!

“救、救我……”腐脸发出气声,眼眶淌出蛆虫,“孟婆在找‘第七魂’……我们都被她骗了……”

话音未落,腐脸突然炸裂,化作黑烟钻入我手腕的疤痕。剧痛中,我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孟婆亭内,无数阴差被剥去魂魄,塞进面具缝隙;孟婆饮下第七碗汤,面容在苍老与年轻间扭曲;舜帝的虚影在忘川河底哀嚎:“英儿,你为何囚我于此……”

“你在找什么?”

殿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身,只见他袍袖无风自动,脸上竟浮现出青铜面具的符文!他手中托着一碗黑汤,正是孟婆的第七碗——“这能洗净你的记忆,否则,你会成为下一个活祭品。”

我后退半步,疤痕灼烧得更烈。腐脸的残魂在我体内挣扎,发出嘶哑的警告:“殿判早被面具控制!孟婆要找的‘第七魂’,是能窥破面具秘密的人……就是你!”

突然,殿判手中的汤碗开始沸腾,水面浮现孟婆的面具轮廓,面具裂开一道缝隙,涌出数百只血手抓向殿判。殿判惨叫着被拖入汤碗,化作一滩脓血。我趁机逃出禁书阁,身后传来孟婆的冷笑:“跑吧,但记住——你的魂魄,早已是我的一部分。”

忘川河畔,孟婆亭火光冲天。孟婆站在烈焰中,面具缝隙间爬满人脸,她高举汤勺,勺中映出我的面容——我的双眼竟开始渗出青铜色的泪!腐脸的残魂在我体内爆发,与疤痕的灼热达成某种共鸣。我猛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唯有活祭者的残魂,能暂时操控面具之力!

“你找舜帝找了千年,却不知他早被你困在面具里?”我嘶吼着,调动体内残魂之力。孟婆的面具突然颤抖,符文逆转,忘川河水倒流,河底浮现舜帝的骸骨——那骸骨竟与面具根系相连,原来孟婆的执念,早已将她与面具同化为一体!

孟婆的尖叫撕裂夜空,面具开始崩裂。但腐脸的残魂也在疯狂啃噬我的神智,我即将成为下一个被吞噬的活祭品……

三、骸骨之誓

面具的裂痕如蛛网蔓延,每一道缝隙中涌出黑烟,化作万千怨魂扑向孟婆。孟婆的尖叫在夜空中扭曲成悲鸣,青铜面具的符文开始逆向流转,忘川河水倒灌天际,冥界的地面裂开深渊,无数被困千年的魂魄挣扎着爬出,哀嚎声震耳欲聋。

我体内腐脸的残魂爆发出炽烈的灼热,仿佛要将我的魂魄熔成一团火焰。剧痛中,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面具裂痕:“以活祭残魂之名,逆面具之咒!”精血在空中凝成血符,硬生生将扑向孟婆的怨魂定在半空。腐脸在我耳边嘶吼:“快!用舜帝的骸骨为引,断她执念!”

我踉跄冲向忘川河底,舜帝的骸骨在倒流的河水中泛着幽蓝磷光。骸骨之上缠绕着无数青铜锁链,每一根锁链都连着面具的根系。我握紧骸骨,腐脸残魂的灼热与骸骨的寒意在我掌心交锋,迸发出刺目的青光。

“英儿,住手……”骸骨中突然传出舜帝虚弱的声音,那声音竟带着无尽的悲悯,“你囚我千年,却不知……我早在你饮下孟婆汤的那一刻,便自愿沉入河底。”

孟婆的尖叫戛然而止。面具裂痕中涌出泪血,青铜表面浮现出一幕幕幻影:千年前的奈何桥,孟婆——那时的她还是风神女英,捧着孟婆汤颤抖着饮下,却将最后一滴藏入掌心。舜帝魂魄现身,笑着接过那滴汤,主动投身忘川:“若你忘却我,便再无人记得我们的誓言。让我成为你记忆中的锚,哪怕困于幽冥。”

面具轰然崩塌。青铜碎片如暴雨坠地,每一片都映出孟婆与舜帝的前世纠葛。孟婆的肉身显露,竟是位容颜绝美的女子,泪水在她脸上刻出道道血痕。她跪在舜帝骸骨前,掌心渗出那滴千年未散的孟婆汤:“原来我从未遗忘……这汤,是我对你的执念。”

冥界裂缝中的怨魂趁机暴动,整个地府陷入混沌。腐脸残魂趁我虚弱,欲吞噬我的魂魄占据面具残片。千钧一发之际,舜帝骸骨爆发出青光,锁链尽数断裂,化作光茧裹住孟婆与我。

“以骸骨为誓,解千年咒。”舜帝的声音响彻冥界,“英儿,该忘却的,是你我共同的痛苦。”

光茧中,孟婆的泪水与舜帝的磷光交融,青铜面具的残片逐渐消融。我的手腕疤痕开始剥落,腐脸残魂在青光中哀嚎消散。待光茧散去,孟婆已化作一缕青烟,融入奈何桥的石缝,而舜帝的骸骨化作星辰,点缀在冥界的夜空。

新的孟婆自桥边现形,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妪。她望向重生般站在桥头的我,手中汤勺轻晃:“执念已消,轮回重启。但记住——每一碗孟婆汤里,都藏着未说尽的故事。”

我低头,手腕疤痕已无踪影。抬头望,冥界裂缝正在愈合,忘川河水重新流淌。唯有风中隐隐传来舜帝的低语:“英儿,这次换我等你,在每一个轮回的尽头。”

四、镜像回响

新孟婆的汤勺轻搅孟婆汤,汤面泛起涟漪,映出奈何桥下忘川河粼粼波光。我站在亭边,望着她平静的面容,总觉得那慈祥之下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意。手腕疤痕虽消,可体内仍残留着腐脸残魂的余烬,每当夜深,耳畔便响起细碎的嘶鸣,如无数蚁虫啃噬魂魄。

三更时分,孟婆忽然停下动作,望向桥的另一端。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忘川河水突然泛起诡异的漩涡,水面裂开一道缝隙,竟映出一座倒悬的镜像世界:生者化为白骨行走于市,死者身着华服宴饮笙歌。镜像深处,一座由彼岸花编织的囚笼中,关着一名身着嫁衣的女子,她面容模糊,却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用指甲在囚笼上刻写“救我”二字。

“镜像世界的‘活标本’苏醒了。”新孟婆的声音低沉如寒铁,“孟婆面具碎裂时,封印松动,那些被孟婆困在镜像中的生魂……开始挣脱束缚。”

我心头一震。想起第三章中孟婆面具崩裂时,无数怨魂趁机暴动,而镜像世界中的“活标本”正是孟婆昔日用来研究轮回的囚徒。此刻,那嫁衣女子眼中闪烁着青铜色的幽光——分明是孟婆面具残魂的迹象。

“必须封印镜像入口,否则生魂逃入阳间,阴阳秩序将彻底颠覆。”新孟婆取出一卷泛黄的生死簿副本,指尖划过簿页,嫁衣女子的身影骤然浮现。簿上记载:女子名唤阿青,生前被孟婆强行摄入镜像,用以观测“执念对轮回的影响”。她的魂魄被剥离七分,嵌入面具,余下三分囚于镜像,成为孟婆的“试验品”。

“阿青的残魂已与面具碎片融合,若强行封印,她会魂飞魄散。”我皱眉道。腐脸残魂的余烬在体内躁动,仿佛在呼应阿青的嘶鸣。

新孟婆沉默片刻,忽然将汤勺递给我:“你体内有活祭残魂之力,或许能沟通阿青。入镜像,取回面具碎片,助她解脱。”

我握紧汤勺,踏入镜像入口的瞬间,周遭景象骤变。倒悬的天地中,彼岸花如血海蔓延,阿青的囚笼悬于花丛中央。她指甲已磨至血肉模糊,刻痕中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青铜色的泪。见我靠近,她突然嘶吼:“面具碎片在我心口!取走它……让我魂归忘川!”

我举起汤勺,腐脸残魂的灼热与汤勺的寒意交融,勺中映出阿青魂魄的脉络——七分残魂如锁链缠绕心口,正是孟婆面具的碎片所化。若强行剥离,她的魂魄必将碎裂。但若放任不管,碎片中的怨念会继续侵蚀镜像,直至整个冥界被反噬。

“阿青,我以活祭残魂起誓,助你解脱。”我将汤勺刺入她心口,腐脸残魂的灼热与面具碎片的青铜寒芒相撞,迸发出刺目青光。阿青的魂魄开始瓦解,嫁衣化为飞灰,而面具碎片在青光中消融,化作七滴血泪融入汤勺。

镜像世界轰然崩塌,彼岸花凋零为尘。新孟婆在入口接住踉跄而出的我,汤勺中的血泪沸腾,映出孟婆面具的残影。她轻叹:“封印虽补,可面具碎片已散入轮回……孟婆的诅咒,从未真正终结。”

夜深,我梦见阿青的身影立于忘川畔,她心口处有一道青铜色的疤,微笑着向我颔首。而孟婆汤的腥甜气息中,我听见了舜帝的低语:“执念如镜,照见众生,亦困众生。”

五、汤中咒影

孟婆亭的烛火在风中摇曳,新孟婆的汤勺轻搅着锅中的孟婆汤,汤面泛起涟漪,映出我手中那柄沾染阿青衣袍残烬的乌黑木勺。腐脸残魂的余烬在我体内愈发躁动,每当夜深,耳畔便传来无数细碎的嘶鸣,仿佛面具碎片在轮回中寻找新的宿主。

七日后的中元夜,忘川河水突然泛起诡异的青铜光泽,水面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皆是生前饮过孟婆汤的亡魂。新孟婆面色凝重:“面具碎片散入轮回,竟在生魂体内复苏,他们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如今记忆反噬,魂魄即将溃散。”

我握紧木勺,勺中映出阿青魂魄消融前的最后一刻——她心口那道青铜色的疤痕竟在汤水中重现,如一道未愈合的伤口。腐脸残魂的灼热突然爆发,勺中汤水沸腾,涌出无数细小的符文,正是孟婆面具崩裂时的古老咒文。

“必须收集所有面具碎片,重塑封印。”新孟婆递给我一卷泛黄的生死簿,簿页上浮现出七道青铜色的印记,每一道对应一块面具碎片的位置。第一道印记指向阳间一座荒废的戏院,那里曾有一名戏子重生,带着前世的执念日日登台,直至七窍流血而亡。

我踏入戏院,腐朽的戏台上,戏子残魂正重复着生前最后一出戏。他的面具竟是半块青铜碎片所化,眼中闪烁着孟婆汤的幽光。见我靠近,他忽然嘶吼:“我记起了一切!孟婆骗我,轮回不是解脱,是永恒的囚笼!”话音未落,面具碎片骤然爆裂,化作无数青铜蚁虫扑向我。

腐脸残魂的灼热与木勺的寒意交融,我挥勺画出封印咒文,青铜蚁虫在青光中凝滞,化作一滴血泪融入勺中。然而,血泪入勺的瞬间,孟婆汤沸腾得更烈,汤面浮现出一张新的面孔——竟是舜帝饮汤前的模样,他眼中带着悲悯,嘴角却渗出一滴青铜色的泪。

“执念如毒,渗入汤源。”新孟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孟婆汤本是渡魂之舟,如今却成了诅咒的载体。若无法净化汤源,轮回将沦为怨念的深渊。”

我猛然想起阿青魂魄融入汤勺时的异变,汤中已混杂了无数生魂的记忆与执念。腐脸残魂在体内发出嘶哑的警告:“面具碎片在汤中生根,孟婆的诅咒正在重生!”

新孟婆忽然取出舜帝骸骨所化的星辰碎片,星辰光芒刺入汤锅,汤水瞬间凝成冰晶。冰晶中,无数被封印的面孔挣扎浮现,每一张脸上都刻着“救我”二字。我握紧木勺,将星辰碎片嵌入勺柄,腐脸残魂的灼热与星辰寒芒相撞,迸发出刺目青光。

“以星辰为引,净汤之源。”新孟婆念动咒文,冰晶开始崩裂,面具碎片逐一浮现,在青光中消融为七滴血泪。最后一滴血泪融入汤勺时,我听见舜帝的低语:“执念非罪,困于执念方为苦。英儿,你终于懂了。”

孟婆汤重新沸腾,腥甜气息中却多了一丝清明。新孟婆望向忘川河,河水已恢复粼粼波光,亡魂们饮汤后平静踏入轮回。而我手中的木勺,勺柄星辰印记闪烁,映出阿青心口那道青铜疤——它已化作一道微小的封印符文,镇守汤中万千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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