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消失的房客(2/2)
“禁术卷轴记载,‘蛊神复活阵’需以九九八十一名蛊师之血为引,配合活人蛊的生命力。”陈默喘息着解读卷轴,声音发颤,“方太的宅院、蛊神庙,都只是献祭的前站……真正的祭坛,就在这炼炉核心。”
溶洞深处,一座巨型青铜鼎赫然矗立,鼎内沸腾着暗红液体,液面漂浮着数百枚琥珀蛊虫,每一只虫体内都封着蛊师面容——林小月母亲的脸,在其中一枚琥珀中清晰可见!鼎旁石台上,刻着一幅星图,星位正对应苗疆各地炼炉位置,而青崖山鼎,正是阵眼核心。
“必须毁掉这鼎!”小月银针直刺鼎身符咒,青芒却如石沉大海。黑袍首领突然现身,兽爪贯穿陈默右肩,将他钉在石壁上:“蠢货!鼎符需用蛊师七魄血祭——你母亲当年便是如此!”
陈默嘶吼着挣脱兽爪,将萤蛊虫全部引爆,光刃撕开首领黑袍,露出他胸口一道狰狞疤痕——与昆莉笔记本中“黑袍人叛徒”的画像一模一样!小月心头剧震:“你曾是黑袍人高层?!”
首领狂笑:“叛徒?我只是厌倦了他们的低劣手段!真正的‘蛊神复活阵’,能让我吞尽所有蛊术,成不朽之神!”他甩出铃铛,腐尸蛊虫再度涌来,兽爪直取小月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猛然扑向青铜鼎,将自身血液喷溅在鼎符上,萤蛊虫青芒与他血光交融,引爆鼎内蛊虫。琥珀爆裂,母亲面容的蛊虫发出凄厉哀嚎,首领被反噬,兽爪蜷缩如焦炭。陈默却瘫倒在地,七魄渐散,声音虚弱如蚊:“卷轴……最后一页……”
小月颤抖翻开卷轴,最后一页血字浮现:“以蛊师血脉为引,破阵者须承蛊神诅咒,永困幽冥。但若心念至纯,可化诅咒为力,毁阵瞬灭。”
她咬破舌尖,将血喷满卷轴,青芒骤然吞噬炼炉。青铜鼎轰然坍塌,星图阵眼爆裂,黑袍首领在血光中嘶嚎:“不!我的神……!”其躯体被蛊虫反噬,化为满地黑灰。
溶洞崩塌声中,小月抱住濒死的陈默,泪滴落在他掌心:“为何……为何救我?”陈默嘴角渗血,墨镜滑落,露出眼中一道蛊虫疤痕:“因为我妹妹……她在最后一枚琥珀里……你母亲,在找她……”
山体轰鸣,青崖山炼炉在诅咒青芒中化为齑粉。远方天际,却浮现一道猩红血月,月心隐约显现一张巨大人脸——真正的“蛊神”,正在苏醒。
五、血色陷阱
血月高悬于苗疆夜空,猩红光晕将山林染成尸骸之色。林小月攥着卷轴,指尖青芒因诅咒之力而诡谲跳动。她循着母亲留下的星图线索,踏入一座被血藤缠绕的古祭坛——此地正是蛊神封印的旧址,亦是复活阵的终极节点。
祭坛石柱上刻满逆纹符咒,每一道裂痕都渗出暗红黏液。小月刚踏入阵心,地面骤然裂开,黑袍残部自地缝涌出,首领虽死,其麾下却以更狰狞的蛊虫武装周身。腐尸蛊、血瞳蛊如黑潮扑来,她旋身甩出银针,青芒裹挟诅咒之力炸开,蛊虫群霎时化为焦灰。
“林小月,你以为毁了阵眼便能阻蛊神?”残部中一名黑袍人嘶吼,兽爪撕开胸膛,掏出一枚跳动的心脏蛊虫,“蛊神已苏醒七魄,此刻正吞噬苗疆生灵为躯!”
话音未落,血月骤亮,祭坛中央浮现一道巨型漩涡,漩涡内涌出无数扭曲人影——皆是苗疆各地被炼蛊的亡魂,哀鸣交织成地狱交响。小月咬破舌尖,将诅咒之血喷向卷轴,青芒与血光交融,暂时封印漩涡入口。
但漩涡深处,传来一声震碎山峦的咆哮。蛊神虚影自血月中浮现,半人半蛊的形态:人脸嵌于万丈蛊虫巢穴,眼眶蠕动着千只血瞳,兽爪撕裂虚空。小月心头剧震——蛊神面容,竟与母亲失踪前最后一幅画像有九分相似!
“母亲……你究竟在谋划什么?!”她嘶吼着冲向漩涡,银针刺入蛊神虚影,青芒却如泥牛入海。残部黑袍人趁机发动,蛊虫潮再度涌来。千钧一发之际,祭坛石柱后传来一声清啸——苗疆长老昆莉现身,手中握着一枚琥珀,内封着陈默妹妹的蛊虫残魂。
“你母亲早料到今日!”昆莉甩出琥珀,残魂蛊虫化作光链缚住黑袍人攻势,“她以自身为饵,引蛊神复苏,只为借你诅咒之力,彻底灭其本源!”
小月泪光骤亮,猛然想起卷轴末页:“心念至纯,诅咒化力。”她咬破掌心,将血浸透卷轴,青芒骤然暴涨,化为一道逆纹咒阵笼罩祭坛。蛊神虚影嘶吼着扑来,兽爪撕裂咒阵,却反被诅咒之力侵蚀,虫巢开始崩解。
但蛊神复苏之势已成,血月漩涡涌出更多亡魂,祭坛地缝中黑袍残部再度涌现。小月深知,若无法一击致命,诅咒之力将反噬自身。她望向昆莉手中琥珀,陈默妹妹残魂发出微弱共鸣——那是母亲布局的关键。
“以蛊师血脉为引,合残魂之力,破蛊神心核!”昆莉疾呼。小月将自身血与残魂蛊虫交融,青芒化为一道光剑,刺入漩涡核心。光剑穿透蛊神虫巢,直抵其人脸心核。蛊神发出灭世哀嚎,血月骤然爆裂,虫巢崩解为漫天黑灰。
祭坛地面塌陷,小月瘫倒在地,诅咒反噬令她七魄渐散。昆莉急以苗疆秘法护住其心脉,却见血灰中浮现一枚符咒——母亲以血写的遗言:“小月,原谅我以谎言为盾。蛊神非邪神,而是被黑袍人篡改的古蛊灵。灭其躯,融其灵,你将成为真正的蛊引者,护苗疆永宁。”
血月消散,晨光初现。小月攥着遗言符咒,泪滴落在青崖山灰烬之上。她望向远方,苗疆晨雾中,隐约传来新生的萤蛊虫鸣——那是陈默留下的最后萤蛊,正引向一片未被黑袍人玷污的净土。
六、壁画仙灵
苗疆晨雾未散,林小月整理母亲遗物时,一枚玉簪从卷轴夹层滑落。玉簪尖端刻着一幅微型壁画:仙灵踏云立于蛊神祭坛之上,周身环绕九道逆纹符咒,与封印蛊神的祭坛图案竟有七分相似。她攥紧玉簪,昆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小月,青崖山废墟有新发现……”
二人抵达青崖山,废墟焦土中竟浮现一座未被摧毁的石室,室壁布满剥落的壁画。壁画描绘着仙灵以蛊术驯服异兽、引星月之力灌溉苗疆的场景,而仙灵面容——竟与母亲失踪前的样貌惊人相似!小月指尖青芒触壁,壁画骤然泛起金光,仙灵虚影自墙中浮现,衣袂飘摇如月华凝成。
“蛊引者,你终于来了。”仙灵声音如清泉涤魂,“吾名‘云璃’,千年前被蛊神篡位,封印于此。你母亲以血为契,借你之力破蛊神,亦为解吾封印……但苗疆危厄未绝。”
小月心头剧震:“您与母亲……?蛊神篡位又为何?”
云璃虚影拂袖,壁画流转出千年秘史:昔年苗疆蛊术本为调和天地之力,云璃以仙灵之躯守护平衡。然黑袍人先祖窃取禁术,篡改蛊神本源,将仙灵封印,以蛊术为祸。母亲多年前察觉真相,遂以自身为饵引蛊神复苏,暗中与云璃定下血契——借林小月诅咒之力破阵,同时解封仙灵,重续蛊术正道。
“但黑袍人余孽已寻得‘噬魂蛊母’,欲重启篡位之局。”云璃指向壁画某处,图中噬魂蛊母正吞噬仙灵之力,“若其成,苗疆将沦为蛊虫地狱。唯有以蛊引者之血,合吾残灵,方能铸‘逆蛊仙阵’阻之。”
小月咬破掌心,血滴渗入壁画,云璃虚影渐与青芒交融。噬魂蛊母感应封印松动,黑袍残部自地缝涌出,为首者竟佩戴着与首领相同的青铜铃铛,兽爪撕开空气,铃音引动万千蛊虫潮。
“逆蛊仙阵,启!”小月与云璃灵力共振,壁画金光迸发,化为仙灵结界。蛊虫潮撞上结界,如飞蛾扑火般湮灭。黑袍首领冷笑:“仙灵残魂岂能敌噬魂蛊母?看尔等如何挡这‘万蛊噬心阵’!”
青铜铃铛狂摇,地缝涌出吞噬魂魄的蛊虫群,直取小月七魄。云璃虚影骤然凝实,以仙灵之力将噬魂蛊母引向自身:“小月,铸阵核心需以蛊引者血为引,吾替你承蛊母噬魂之痛!”
剧痛如万刃穿心,小月强忍魂魄撕裂之苦,将诅咒青芒注入阵纹。逆蛊仙阵成型,阵眼迸发九道逆纹光柱,光柱吞噬黑袍人的青铜铃铛,蛊虫群反噬其主。噬魂蛊母在阵中哀嚎,虫躯崩解为星尘,黑袍残部溃散如灰。
云璃残灵消散前,将最后灵力注入小月体内:“蛊引者,你已承仙蛊双灵。苗疆蛊术正道,自此托付于你……但切记,暗处仍有窥伺者……”
壁画暗淡,石室崩塌。小月立于废墟,掌心浮现云璃仙纹,青芒中混入月华流光。远方天际,一缕异样的蛊虫气息悄然涌动,似有新的阴影正蛰伏于苗疆深处。
终、余烬未熄
苗疆初秋,萤蛊虫鸣本该安宁,林小月却嗅到风中一丝腐蛊的气息。她循着异动踏入黑市,发现黑袍残部正以噬魂蛊母残骸交易禁术——青铜铃铛的铃音竟在暗中重组蛊虫魂魄。昆莉现身时,手中握着一枚焦黑的符咒:“青崖山废墟深处,有噬魂蛊母的‘蛹巢’未毁……黑袍人试图以新躯复活它。”
二人潜入废墟,石缝深处果然藏着一座被逆纹封印的蛹巢,茧内噬魂蛊母残魂蠕动,黑袍人首领的继任者“影刹”正以血祭激活其复苏。影刹转身,面具下露出一双被蛊虫蚀空的眼眶:“蛊引者,你以为灭蛊神便能终结一切?噬魂蛊母乃古蛊之母,它复苏之时,苗疆所有亡魂都将成为它的子裔!”
蛹巢裂痕渗出黑血,方圆十里蛊虫开始暴动。小月甩出银针,青芒裹挟仙灵之力炸开,却仅令影刹面具龟裂。影刹嘶吼着撕开胸膛,掏出一枚噬魂子蛊:“你母亲的血契封印已弱,今日便是噬魂蛊母重临之日!”
千钧一发之际,昆莉抛出苗疆秘器“星魄镜”,镜面折射仙灵金光,暂时困住影刹。小月咬破指尖,将血滴入蛹巢封印,仙蛊双灵共振,逆纹咒阵骤然收紧。但噬魂蛊母残魂发出震魂嘶吼,封印裂纹加剧,无数亡魂虚影自地缝涌出,撕咬活人魂魄。
“必须以蛊引者之血为祭,合星魄镜之力,彻底焚毁蛹巢!”昆莉疾呼。小月深知此祭将耗损自身七魄,但若迟疑,噬魂蛊母一旦复苏,苗疆将永陷蛊虫炼狱。她闭目凝神,将仙灵之力与诅咒之血注入星魄镜,镜面迸发焚魂紫焰,吞噬蛹巢。
影刹趁机发动,黑袍蛊虫潮涌来,兽爪撕向小月后心。危急时,一道萤蛊光链自暗处涌现——竟是陈默生前留下的萤蛊群,化为光盾挡下攻势。小月趁机将紫焰推向影刹,焚魂之火吞噬其蛊虫躯,影刹面具崩裂,露出一张被噬魂蛊侵蚀的脸——竟是黑袍人先祖的转生傀儡!
“你们以为灭了我便能终结一切?”傀儡嘶吼着自爆,蛊虫残魂却遁入地缝。蛹巢在紫焰中湮灭,但噬魂蛊母的哀嚎仍回荡虚空:“封印已裂,待月蚀之夜,吾将归来……”
废墟归于寂静,小月瘫倒在地,七魄耗损令她灵力衰微。昆莉以秘法护住其心脉,却眉头紧锁:“噬魂蛊母残魂遁入地脉,黑袍人先祖转生之术……这背后,似有更古老的势力在操控。”
天际忽现一道异蛊轨迹,直指苗疆边境禁地——那里曾是云璃仙灵封印古蛊灵的旧址。小月攥紧星魄镜,掌心仙纹隐隐发烫。她望向远方,知晓真正的终局之战,或许将在月蚀之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