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僵尸夜行（1/2）

一、夜行惊魂

北风裹挟着碎雪掠过老工业区的锈铁管道，陈默将酒瓶塞进大衣口袋，摸出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让他皱眉——凌晨两点，除了那个“疯子”，没人会在这时候找他。

“陈队，老钢厂那边……有东西在啃人。”声音沙哑，是曾经的线人老张。陈默掐断电话，踹开酒馆木门。柜台后的老板娘瞥见他腰间别着的铁扳手：“又出事儿了？”

“死人的事儿。”他吐出烟圈，冰碴子似的眼神扫过墙上的老照片——照片里，他穿着警服，身旁的女人笑靥如花。三年前，那女人成了太平间一具泡肿的尸体。

厂区铁门锈迹斑斑，陈默踹开锁扣时，腕骨发出脆响。月光下，水泥地上散落着碎肉与沾血的棉絮，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他蹲下身，指尖触到血迹——黏稠，带着一股腥臭，绝非普通野兽。

“陈队！”赵二虎的喊声从身后传来。陈默回头，看见那汉子扛着改装过的猎枪，右臂绷着纱布。“伤口裂了？”他皱眉。

“小意思。”赵二虎咧嘴，露出豁牙，“听说有‘活尸’，我这把老骨头得活动活动。”

两人循着血迹深入厂区，腐锈味混着血腥愈发浓重。突然，赵二虎举枪对准废车间——阴影中，一具“人”正啃食地上的残尸。它的皮肤灰白如石膏，指甲蜷曲发黑，动作却比常人敏捷数倍。

“砰！”猎枪轰鸣，子弹穿透那“人”的肩膀，它却毫无反应，嘶吼着扑来。陈默抽出铁扳手，砸向它的颅骨，腐肉飞溅。丧尸踉跄倒地，又挣扎着爬起。

“不对劲……不是普通僵尸。”陈默抹掉溅到脸上的尸液，瞳孔骤缩。他想起三年前那桩悬案——黑帮头目周瘸子失踪前，曾秘密收购大量尸油与符咒。

“陈队，有动静！”赵二虎突然压低声音。远处厂房传来铜铃摇晃的声响，阴森如催命符。铃声渐近，十数具僵尸从阴影中涌出，为首者竟是身着黑袍、手持铜铃的“白无常”。他面孔惨白，嘴角却噙着笑：“陈队长，久违了。”

陈默瞳孔收缩。白无常曾是周瘸子的秘术师，三年前那场火拼中，他分明亲眼看见此人被炸成碎肉。此刻，对方铜铃轻摇，僵尸群如提线木偶般逼近。

“赵二虎，撤！”陈默嘶吼，扳手横扫砸倒一具僵尸。二人且战且退，厂房顶棚突然传来沙哑的笑声：“陈默，你跑不掉的。”一道佝偻身影立在锈铁架上，月光映出他半腐烂的脸——周瘸子，右腿依旧瘸着，左眼却闪烁着诡异的青芒。

陈默脊背发寒。这怪物不仅没死，反而……成了操控僵尸的“尸王”。

“当年你查我货船，害我损失千万。”周瘸子舔着腐牙，“现在，该用你的血肉，祭我的新军团。”

铜铃骤响，僵尸群扑向二人。陈默扳手砸碎一具僵尸的头颅，尸液喷溅到手臂，皮肤瞬间灼痛发黑。赵二虎开枪击退逼近的丧尸，右臂伤口却因剧痛抽搐。

“陈队，这边！”赵二虎嘶吼，将陈默推向通风管道。两人爬入管道时，身后传来周瘸子的狂笑：“三天后，全城都会是我的尸奴！”

管道尽头，陈默跌出时撞见路灯下的身影。年轻女子抱着泛黄的笔记本，正记录厂区地图。“林小满？”他认出她是失踪民俗学者的女儿。女孩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如冰：“我父亲研究僵尸秘术失踪前，提到过‘炼钢厂’。”

陈默攥紧扳手。周瘸子的秘密，或许就藏在炼钢厂深处。

二、废墟谜踪

铁轨锈迹斑斑，蛛网覆盖着炼钢厂的残垣。陈默攥紧扳手，靴底碾过碎玻璃发出脆响。赵二虎扛着猎枪走在前方，右臂的纱布渗出血迹，林小满则捧着泛黄的笔记本，手电筒光束在墙上的符咒上扫过。

“这地方……不对劲。”赵二虎突然停步，枪口对准通风管道的阴影。陈默闻到他呼吸里的血腥味——伤口恶化了。林小满却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凝结的黑色液体：“尸油，混着硫磺和朱砂。是炼尸的配方。”

三人沿着锈蚀的楼梯向下，进入地下实验室。铁架上摆满玻璃罐，泡着残缺的肢体，标签写着“戊申年七月尸”。林小满翻动父亲的笔记，声音颤抖：“这些日期……都是我爸失踪前记录的。”

“轰隆！”头顶传来钢桶倾倒的巨响，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赵二虎举枪射击，三具僵尸从通风口跃下。它们的皮肤泛着青灰，指甲如刀刃，动作比昨夜更敏捷。陈默扳手砸中一具僵尸的膝盖，却只擦出火星——骨头坚硬如铁。

“退后！”林小满突然大喊，将笔记本上的符咒对照墙面。她撕下一页，蘸着尸油涂抹在扳手上：“试试这个，符咒能破尸气！”

陈默将符咒扳手挥向僵尸，腐肉瞬间爆裂，黑烟升腾。僵尸嘶吼着倒地，颅骨裂开一道焦痕。赵二虎趁机开枪击毙另外两具，但枪声引来了更多响动——地下传来铜铃摇晃的阴森节奏。

“白无常！”陈默瞳孔骤缩。铃声渐近，二十余具僵尸从甬道涌出，为首的黑袍人影正是那秘术师。他嘴角依旧噙着笑，铜铃却换成了血红的颜色：“陈队长，这次可没通风管道逃了。”

僵尸群如潮水逼近，陈默三人背靠实验台。林小满翻开笔记最后一页，嘶哑道：“父亲写到这里……炼尸的关键在‘活人血引’。周瘸子需要活人鲜血，才能让僵尸听命！”

赵二虎突然咬牙冲向僵尸群，猎枪喷射火光：“引开它们！陈默带小满找血池！”他右臂伤口崩裂，鲜血溅在僵尸身上，群尸竟短暂停滞，仿佛被血腥吸引。陈默趁机拽住林小满奔向实验室深处。

地下二层，腐臭味浓得呛人。巨型铁罐中沸腾着暗红液体，漂浮着无数符咒。林小满触电般指着罐壁：“这……这是活人血炼成的尸池！周瘸子用秘术将人血与尸油融合，制造不死僵尸！”

“来不及了！”陈默嘶吼。身后传来脚步声，周瘸子瘸着腿走来，左眼青芒闪烁：“找到血池又如何？没有我的铜铃，你们连一滴血都取不到。”

他抬手摇铃，僵尸群嘶吼着扑来。陈默挥扳手击退一具僵尸，符咒却在尸液中失效。林小满突然撕开笔记本，将内页的符咒撕碎撒向尸池：“父亲说过，血池是阵眼！破阵需要以血引血！”

她割破掌心，鲜血滴入尸池。铁罐骤然沸腾，符咒燃起青焰，僵尸群动作瞬间僵滞。周瘸子脸色煞白，铜铃失控跌落。陈默趁机跃上铁罐，扳手砸碎罐顶阀门，尸血喷涌而出，灼烤地面。

“我的军团……”周瘸子嘶吼，左眼青芒爆射，腐肉如藤蔓般蔓延，竟化作半人半尸的怪物。他扑向陈默，利爪穿透铁罐外壳。千钧一发之际，赵二虎从后方开枪，子弹贯穿周瘸子的腐心。

怪物踉跄倒地，尸血腐蚀着地面。陈默趁机扯下罐壁的符咒，塞入周瘸子口中。腐肉嘶鸣着溃散，周瘸子化作一滩脓水。但铃声未绝——白无常在甬道尽头冷笑，新的僵尸群正涌来。

“快撤！”陈默拽起林小满狂奔。赵二虎断后，猎枪喷射最后火光。三人冲出炼钢厂时，天际已泛白，但城市远处，仍有铜铃的余音飘荡……

三、秘术残卷

安全屋的灯泡滋滋作响，赵二虎瘫坐在铁床上，右臂缠着新换的纱布。林小满趴在斑驳的木桌上，父亲留下的笔记摊开如一张残破的地图。陈默倚在窗边，望着远处炼钢厂的残烟，铁扳手在掌心摩挲出细密的纹路。

“影蛇……组织？”林小满指尖划过笔记中潦草的字迹，声音带着颤音，“我爸提到，周瘸子三年前就开始与境外势力交易。他们提供秘术，周瘸子负责制造僵尸，换取……东北的‘阴脉矿’。”

陈默瞳孔骤缩。阴脉矿是东北老矿区的传说——地脉深处蕴藏的矿石，能强化尸气，甚至让僵尸拥有思维。他想起炼钢厂尸池的规模：“如果只是控制黑帮，周瘸子没必要造那么多僵尸。”

“不止。”林小满翻到笔记最后几页，照片上是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舱门刻着蛇形图腾，“影蛇的目标，可能是用阴脉矿造出‘尸王军团’，控制整个东北。”

赵二虎突然咳嗽出声，血渍染红纱布：“那白无常呢？他背叛周瘸子，难道也是影蛇的人？”

“不。”林小满摇头，笔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符咒拓片，“白无常的铜铃上刻着‘鬼门令’，是东北秘术世家‘林家’的禁术。我爸曾说，这铃铛百年前就失踪了……”

窗外传来铜铃的颤音，阴森如鬼泣。陈默猛然拽开窗户，月光下，白无常黑袍飘动，十余具僵尸正逼近安全屋。他铜铃摇晃的节奏诡异，僵尸动作竟呈现出战术般的配合——三具堵门，五具绕后，两具跃上屋顶。

“准备战斗！”陈默扳手砸碎玻璃，跃出窗外。赵二虎咬牙举起猎枪，但右臂的剧痛让他动作迟缓。林小满撕下符咒贴在门框，咒文燃起青焰，暂时挡住僵尸。

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一具铜甲尸跃下，铠甲泛着幽绿光泽。陈默扳手劈向其脖颈，竟只擦出火花。铜甲尸利爪横扫，他险险避开，后背却被爪尖划出血痕。

“用血咒！”林小满嘶吼，将自身鲜血混入朱砂，泼向铜甲尸。铠甲嘶鸣着冒烟，僵尸动作停滞。赵二虎趁机开枪，子弹穿透其颅骨，腐肉飞溅。

白无常却冷笑，铜铃骤响。安全屋地基突然震颤，水泥地面裂开，涌出更多僵尸。陈默瞳孔收缩——这些僵尸皮肤泛紫，眼球转动如活人，显然是进阶品种。

“他们的魂被祭炼过了！”林小满翻找笔记，指尖触到一张地图，“阴脉矿的位置……在长白山‘鬼门关’旧址！”

白无常突然掷出铜铃，铃铛悬浮半空，射出一道黑光罩住陈默。他瞬间僵滞，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年前，妻子在货轮上被僵尸撕咬的画面，与此刻铃铛的符文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