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恐怖罗刹(1/2)
一、青石村的谜团
北风裹挟着雪粒掠过山岗,青石村的村口石碑在暮色中泛着青灰的光。张铁生裹紧棉袄,望着石碑上模糊的“罗刹镇邪”四个血红色大字,指尖在相机上微微发颤。三个月前,报社收到匿名信,称这个东北小村连续发生孩童失踪案,而当地警方却以“意外死亡”草草结案。
“张记者,可算等到你了!”村长王德发搓着手,满脸堆笑迎了上来。他身后跟着几个村民,抬着热气腾腾的杀猪菜。张铁生注意到,村民们的眼神总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祥之物。
酒席上,王德发频频劝酒:“咱村偏僻,但乡亲们都实诚,那些传言……唉,都是外头人瞎传的。”张铁生抿着酒,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黄纸符咒,符纸边缘发黑,像是被火燎过。角落里,一个佝偻的老汉——赵叔,正死死盯着他,突然开口:“外乡人来了,罗刹要闹腾了。”
酒席散后,张铁生借口散步,溜到村东头的小溪旁。月光下,他赫然发现溪边有几簇孩童的碎布片,布料颜色与失踪案档案中的描述一模一样。他正欲拍照,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别碰那东西。”赵叔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攥着一把猎刀,“罗刹的记号,沾上就甩不脱了。”
张铁生追问,赵叔却缄默。次日清晨,他借口采访,在村里转悠。村西的祠堂大门紧锁,门缝里渗出刺鼻的血腥味。他趁无人撬开门,扑面而来的寒气中,供奉台上竟摆着几个孩童的布偶,每个布偶胸口都插着一根铁钉,布偶脸上画着狰狞的符咒。张铁生后背发凉,相机快门不停作响。
“你在找这个?”王德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张铁生转身,村长手持煤油灯,脸上笑容诡异,“咱村有规矩,外乡人不能进祠堂。”他猛地将灯凑近张铁生,火光映出墙上斑驳的壁画——百年前,村民们将一名红衣少女绑在石柱上,少女双眼流血,周围萨满祭司在跳着古怪的舞蹈。
当晚,张铁生辗转难眠。赵叔深夜来访,将一本泛黄的笔记塞给他:“当年,村里闹饥荒,萨满祭司说需献祭少女平息天灾。那女孩叫阿莲,是我妹妹……”笔记中记载,阿莲死后化为罗刹,每隔十年便索命,而村长家族世代担任祭司,以孩童献祭维持封印。
“上个月,村里又死了三个孩子,王德发偷偷换了封印的法器,罗刹要彻底挣脱了。”赵叔的声音颤抖,“你得赶紧离开,否则……”
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声,由远及近。张铁生推开窗,风雪中,一个红衣白发的小女孩正站在雪地里,眼睛如两团燃烧的幽火。他伸手欲抓住小女孩,却只触到一团寒气。赵叔脸色煞白:“是罗刹的幻象,它盯上你了!”
此刻,张铁生的相机突然自动对焦,镜头里,小女孩的脖颈处赫然有一道铁钉状的伤痕——与祠堂布偶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二、祠堂异变
张铁生从噩梦惊醒时,枕边还残留着刺骨的寒气。梦里,红衣女孩的幽火瞳孔将他拖入冰窟,耳边回荡着孩童凄厉的哭喊。他抓起相机,发现镜头边缘竟结了一层薄霜,而昨夜拍摄的幻象照片上,小女孩脖颈的伤痕愈发鲜红,仿佛渗出了血渍。
窗外天色未明,赵叔却已等在屋外,手中猎刀裹着浸血的布条。“祠堂有动静,昨晚王德发带人去了那里。”他嗓音沙哑,眼角的皱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张铁生心头一紧,随赵叔潜入村西。祠堂大门依旧紧锁,但门缝渗出的血腥味比昨日更浓,混着一股腐臭的焦味。
赵叔撬开门栓的瞬间,一股黑雾扑面而来。祠堂内景象令二人骇然:供奉台上的布偶被撕成碎片,铁钉散落一地,墙上壁画剥落处露出暗格——里面堆满泛黄的孩童生辰八字纸,最新一张写着“李小花,七岁,戊戌年腊月生”,正是上月失踪的女孩!
“罗刹要破封了,王德发换了镇压法器,改用活人血祭。”赵叔颤抖着翻开暗格,底下竟是一具蜷缩的骨骸,头骨上刻满咒文,“这是阿莲的遗骨,他们当年用铁钉钉住魂魄,如今钉被拔了……”
突然,祠堂梁柱发出诡异的“咔嗒”声。张铁生抬头,只见顶部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铃声如泣如诉。赵叔脸色煞白:“是引魂铃!罗刹在召怨灵!”话音未落,地面符咒骤然亮起猩红光芒,祠堂温度骤降,寒气凝成冰锥刺向二人。
张铁生闪身躲过冰锥,镜头对准符阵中心。相机屏幕竟浮现模糊影像:百年前的场景重现——阿莲被钉在石柱上,祭司们以婴孩血涂抹符咒,村长先祖手持法刀,面容扭曲如恶鬼。画面骤转,现世王德发正跪在祠堂后院,将一名昏迷孩童的血滴入新铸的法器。
“必须阻止他!”赵叔举刀劈向符阵,刀刃却在红光中迸出火星。张铁生注意到,符阵中央缺了一枚古铜镜,位置与昨夜暗格骨骸的方位吻合。“阿莲的镜魂被抽走了!”赵叔嘶吼,“罗刹要借镜显形!”
此刻,祠堂墙壁渗出暗红黏液,黏液蠕动间凝成无数孩童面孔,哭嚎着扑向二人。张铁生抽摄照片,镜头竟捕捉到黏液中的血色符文——与王德发家族族谱上的密咒相同。他猛然醒悟:“王德发用族咒操控怨灵,真正的封印早被他篡改了!”
冰锥攻势愈发猛烈,赵叔肩头中了一击,鲜血瞬间结冰。张铁生拽着他冲向暗格,将阿莲骨骸按入符阵缺口。骸骨触阵的刹那,红光骤熄,引魂铃崩裂成碎片。但祠堂外已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王德发带着村民持火把包围了祠堂。
“外乡人竟敢亵渎祖祠!”王德发狞笑,村民们的火把映出他袍袖下的咒纹,“赵德柱,你背叛家族,该下地狱了!”他甩出法器,一道黑雾裹住赵叔。张铁生举相机对准王德发,快门声如连珠炮响,照片中显现王德发与罗刹幻影重叠的影像——他竟以自身血肉供养怨灵!
“你根本不是为了镇压罗刹!”张铁生怒吼,“你王家用孩童血维持权势,阿莲的诅咒是你们造的孽!”王德发脸色骤变,村民中却有人惊呼:“村长身上有血眼!”众人只见王德发后背浮现出阿莲的幽火瞳孔,瞳孔中映出所有参与血祭者的面孔。
混乱中,赵叔挣脱黑雾,猎刀刺入法器核心。法器迸裂的刹那,祠堂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浓稠血水,血水中浮起数十个半透明的孩童灵体,每个灵体额头都烙着王家族咒。
“罗刹来了……”赵叔咳出带冰碴的血,指着血水中央。血浪翻涌间,红衣白发的小女孩实体缓缓升起,她的面容竟与阿莲骨骸一模一样,周身缠绕着被吞噬孩童的哭魂。张铁生按下相机,闪光灯刺破血雾,照片中显现出一个惊人的真相——阿莲的怨灵与王德发的魂魄早已交融共生!
“百年债,今日偿。”罗刹开口,声音如风雪刮过骸骨。她抬手间,血水凝成锁链缠住王德发,族咒反噬其体。村民瘫倒在地,有人疯喊:“我们都被诅咒了!”张铁生与赵叔趁机冲出祠堂,身后传来王德发凄厉的嚎叫与罗刹的狂笑交织。
逃至村口石碑处,赵叔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在碑上:“这是阿莲生前的护身符,能阻罗刹一刻。”张铁生却注意到,碑文“罗刹镇邪”下有新刻的小字:“戊戌年,铁生破咒。”他猛然想起妹妹失踪前的最后一通电话:“哥,我在东北找到了萨满诅咒的线索……”
血月渐升,祠堂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赵叔的护身符开始龟裂,罗刹的幽火瞳孔已映在石碑裂缝中。
三、家族秘史
青石村的夜空悬着一轮暗红血月,祠堂方向的嘶吼声如兽群咆哮。张铁生攥着相机,镜头里的幽火瞳孔仍在闪烁,碑文裂缝中渗出的黑血已蔓延至脚下。赵叔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陈年疤痕——“当年参与钉魂的十七人,只有我活了下来。王德发的爹用我的刀,劈开了阿莲的天灵盖。”
二人趁乱潜入村长宅院。王家老宅阴森如墓,檐角挂满褪色的镇魂铃,堂内族谱高悬,画像中历代村长皆身着萨满祭司袍。张铁生翻找暗室,在供桌夹层发现一沓泛黄手札,墨迹浸血,署名竟是王德发的祖父王振邦。
“戊戌年大饥,村中饿殍遍野。萨满阿莲献祭自身平息天灾,然其怨灵不灭,反噬村民。吾以族咒缚其魂,铸‘血镜’镇于祠堂,每十年以童血续封印。然怨灵渐强,血祭孩童需增至三人……若破咒,必引罗刹灭族,王家子孙永世守此孽。”
手札末页附着一张残破的符阵图,阵心赫然标注:“破咒之法——以铁生血融镜魂,断族咒根脉。”张铁生掌心沁汗,妹妹失踪前研究的正是“萨满血镜”课题,而碑文“铁生破咒”的预言在此得到印证。
“你是‘铁生’?”赵叔瞳孔骤缩,“百年前,阿莲曾预言‘铁生血脉可破族咒,亦可能召罗刹’……王振邦的手札里,为何有你名字?”
突然,宅院外响起脚步声。王德发的声音透着癫狂:“找到他们!今夜月圆,罗刹必成我傀儡!”火光逼近,张铁生与赵叔躲入地窖。窖壁布满婴孩骸骨,每具骸骨额头皆烙王家族咒,最深处悬着一面古铜镜——镜面裂痕如蛛网,内映无数挣扎的孩童灵体。
“这是阿莲的镜魂!”赵叔颤声指着镜框铭文,“‘以生者血饲镜,可召怨灵为己用’。王家偷换了镇压法器,用这镜操控罗刹!”镜中忽现阿莲的面容,她眼眶淌血,嘴唇无声翕动:“救……救妹妹……”
张铁生心头剧震——镜中浮现的竟是妹妹失踪时的影像!她被困在血雾中,脖颈缠绕着与王德发相同的咒纹。他抓起相机狂按快门,照片显现:妹妹的灵魂被锁在镜魂深处,而王德发通过族咒与她相连,以此控制罗刹。
“王德发用你妹妹当活祭引子!”赵叔嘶吼,“必须毁镜,否则罗刹吞噬她后,将彻底挣脱!”
地窖门被踹开的刹那,王德发手持沾血的法刀,身后簇拥着被咒控的村民。“交出镜魂,外乡人!”他眼眶布满血丝,后背的幽火瞳孔已蔓延至半边身躯。张铁生举起相机,闪光灯炸亮的瞬间,照片揭露王德发体内咒纹的破绽——其心脏位置有一处未染血的空白。
“族咒的核心不在法器,而在你的心脏!”张铁生嘶吼,“阿莲的怨灵早侵蚀了王家血脉,你不过是她的容器!”
王德发狂笑,镜魂迸出黑雾裹住众人。黑雾中,张铁生看见百年前的惨剧:王家先祖为保权势,将阿莲的魂魄分裂,一半镇于镜,一半种入血脉,使其世代沦为罗刹宿主。赵叔的刀劈开黑雾,刺向王德发心脏,刀尖却在触及咒纹空白处时被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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