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慈元阁(2/2)

千钧一发之际,小妖突然扑向玄清,黑玉簪刺入其心脉:“师父,我以命还你续命之恩,但绝不许你毁掉外婆守护的一切!”玄清瞳孔涣散,血蛊溃散,锁蛊鼎的裂痕开始愈合。冥渊趁机偷袭,却被萧克明以雷符击退,黑袍破碎,露出其背后夜郎国图腾刺青。

封印阵重归平静,鼎身锁纹彻底黯淡。小妖倒在陆左怀中,玉片碎裂,青纹逐渐消散:“她……她是外婆的徒弟,被玄清以锁蛊控制多年……”陆左握紧玉片残骸,金蚕蛊传来一阵温热的脉动,似在与逝去的灵魂共鸣。

窗外晨光初现,慈元阁的铜铃在风中轻颤。萧克明望向远方:“黑巫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尽快解开玉片的秘密……”陆左点头,三人背影在晨雾中渐行渐远,身后阁楼檐角,一只血瞳蜈蚣蛊正悄然攀爬。

四、夜郎国残卷

晨光透过慈元阁古籍阁的窗棂,洒在玉片残骸上,青纹如蛛网般蔓延,泛着诡异的幽光。陆左将碎片置于案头,萧克明以朱砂混盐水调和,蘸笔轻点残纹:“这纹路与夜郎国祭祀图中的锁蛊阵有相通之处,但更复杂……像是某种坐标。”

忽有风掠过,书架深处传来细微的窸窣声。萧克明掐诀布下隔音结界,陆左凝神感应金蚕蛊的脉动——蛊虫在他掌心浮现,触须轻探残片,竟引动书架某处机关。暗格弹开,一卷泛黄竹简跌出,封皮上血书“夜郎国残卷”四字,墨迹已褪成暗褐。

展开竹简,密密麻麻的蛊文映入眼帘,记载着夜郎国千年秘史:其王族以活人饲蛊,炼“万蛊之王”掌控生死;而蛊王封印需以九重锁蛊阵禁锢,阵眼藏于“血月当空,龙骨为引”之地。末尾附有一张地图,山脉轮廓与苗疆腹地吻合,中心标注着一座形似巨蚕的峰峦。

“龙骨……莫非是指金蚕蛊?”陆左蹙眉。萧克明对照地图,指尖划过一处山谷:“此地名为‘蚀骨渊’,传闻曾是夜郎国祭祀场,渊底有千年龙骨沉积。但若按残卷所述,黑巫会必已盯上此处。”

正商议间,阁外铜铃骤响,频率急促如战鼓。陆左推开窗,只见数十只血瞳蜈蚣蛊自山峦爬来,毒颚开合间喷出黑烟。萧克明面色凝重:“黑巫会的蛊阵追踪术!他们循着残卷气息找来了。”

二人疾奔至封印阵,却发现阵纹已遭侵蚀。冥渊的狂笑声从蛊虫群中传来:“陆左,你阻得了封印阵,阻不了蚀骨渊的开启!今夜血月,便是蛊王苏醒之时!”

危急之际,一名灰袍老者自暗廊闪出,正是慈元阁幸存弟子玄鹤。他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铃铛,与阁顶铜铃共鸣,霎时蛊虫群动作迟缓:“这是慈元阁镇阁铃,可暂扰蛊虫神识。快随我来,阁底密室藏有外婆留下的‘逆蛊匣’。”

三人穿过密道,抵达一间布满符咒的石室。玄鹤开启机关,石棺升起,匣中躺着一柄嵌有金蚕纹的玉匕,匕柄刻着外婆的姓名。玄鹤叹道:“当年外婆预见夜郎国祸乱,将逆蛊匕封于此,并留下口谕——‘唯金蚕蛊宿主可执此匕,破锁蛊阵之枢’。”

陆左握匕,金蚕蛊与之共鸣,周身蛊力暴涨。玄鹤却神色凝重:“但蚀骨渊另有凶险……外婆临终前曾说,渊底有她设下的‘假阵’,真封印在‘龙骨之心’,需以逆蛊匕与宿主精血相融方能破阵。”

萧克明掐算时辰:“血月将至,若黑巫会抢先抵达,必将以活人献祭加速蛊王复苏。我们必须即刻动身!”陆左望向蚀骨渊方向,瞳孔映出山峦轮廓——那里,或许藏着外婆毕生守护的秘密,亦是他与夜郎国宿命对决的终局。

五、血祭征兆

蚀骨渊的腐臭气息如浓稠黑雾,裹着陆左三人。玄鹤举灯引路,石壁上蠕动的血瞳蜈蚣蛊在火光中隐现,灯油滴落处,蛊虫顷刻化为焦灰。“外婆设的假阵在此渊入口,黑巫会若强行破阵,必触发蛊毒反噬。”他话音未落,渊底传来凄厉惨嚎——黑巫会的血祭已开始。

循声而下,渊底景象令人窒息:数十黑袍巫祝环绕一座巨蛊鼎,鼎内沸腾着暗红液体,被锁链捆缚的活人正被投入其中。冥渊立于鼎旁,面具裂隙中透出血光:“血月将临,以百魂饲蛊王,今夜便是夜郎国重生之时!”

萧克明掐诀布阵,试图隔绝鼎内咒力,但黑巫会的咒纹已与渊底龙骨共鸣。陆左握逆蛊匕,金蚕蛊脉动加剧,似在呼应渊底某处。玄鹤指向鼎旁石台:“那是假阵枢纽,需以逆蛊匕刺破阵眼,引蛊毒反噬黑巫会!”

三人冲入阵中,冥渊却早有防备。数百只尸蛊自岩缝涌出,眼眶塞满咒符,动作僵直却悍不畏死。萧克明以雷符炸开蛊群,陆左挥匕斩向枢纽,金蚕纹与匕刃相融,假阵霎时扭曲——黑巫会布置的咒纹反向吞噬,巫祝们惨叫着被自己的蛊毒灼伤。

但冥渊竟不惧反噬,他剖开掌心,将鲜血浇入巨鼎:“阵已破,但蛊王苏醒不可逆!”鼎中涌出腐黑黏液,龙骨堆骤然开裂,一具缠满锁链的巨大蛊虫骸骨缓缓升起,骸骨眼眶燃起幽蓝魂火。

血月此时攀至中天,月光浸透骸骨,蛊王残魂嘶吼着挣脱锁纹。陆左感到金蚕蛊在体内沸腾,逆蛊匕开始发烫——玄鹤急道:“龙骨之心在骸骨颅腔,必须以精血融匕,刺入其魂火核心!”

陆左咬破舌尖,将血涂满匕刃,金蚕蛊化为流光汇入。他跃上骸骨,逆蛊匕刺向魂火,但冥渊同时掷出咒刃,直取陆左后心!千钧一发之际,玄鹤扑向咒刃,胸膛被贯穿,鲜血溅在匕上:“外婆……原谅我当年的怯懦……”他的血竟与逆蛊匕共鸣,匕刃光芒暴涨,穿透魂火。

蛊王残魂发出震渊哀嚎,骸骨轰然崩裂。冥渊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脸,他嘶吼着欲引爆残余咒力,却被萧克明八卦阵困住。血月渐黯,蚀骨渊的腐黑气息开始消散,龙骨堆深处,一枚泛着金光的蛊茧浮现——竟是外婆以自身蛊力封存的“真封印”。

玄鹤垂死之际,将茧交与陆左:“外婆预言……蛊王残魂未灭,茧中封着逆转之法,但需……宿主以命饲蛊……”陆左握紧蛊茧,渊外晨光已现,而黑巫会残党正蠢蠢欲动。

终章、蛊术对决

蚀骨渊的腐黑气息尚未散尽,阴云再度蔽日。冥渊自残骸中爬起,面具碎裂的脸庞爬满新生蛊纹,他嘶吼着召来黑巫会残党:“陆左,你封不住蛊王!今夜,我便以你之血,铸夜郎国永生之基!”

数百尸蛊裹挟咒符扑向陆左,萧克明布下九宫雷阵,紫电劈落却只能暂缓攻势。陆左握紧金色蛊茧,茧内传来外婆的残音:“宿主饲蛊,需以心引蛊,以蛊镇魂……”他咬破指尖,将血滴渗入茧壳,金光霎时迸发,金蚕蛊自他体内涌出,与茧纹相融。

冥渊祭出咒刃,刃尖涌出蛊王残魂虚影,腐黑气浪吞没雷阵。萧克明掷出八卦镜,镜面反射咒刃光芒,却遭冥渊一掌击碎。千钧一发之际,陆左将逆蛊匕刺入自己胸膛,剧痛中,外婆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曾是夜郎国圣女,却因目睹族中血祭而叛逃,毕生以蛊术设局,只为封印蛊王,赎千年罪孽。

“我以命为锁,镇蛊王于永夜!”陆左嘶吼,金蚕蛊裹着逆蛊匕刺入蛊茧核心。金光暴涨,形成漩涡吞噬蛊王残魂,冥渊的咒刃霎时崩裂。但金光亦在侵蚀陆左生机,他的身躯渐透如琉璃,萧克明欲施法阻拦,却被外婆残音止住:“此乃逆转蛊阵,宿主之命,阵之枢。”

黑巫会残党趁机围攻,萧克明以道袍化剑阵,血染衣襟仍不退。陆左的琉璃之躯开始与蛊茧共鸣,蚀骨渊地动山摇,龙骨堆纷纷崩解,露出渊底一座古老祭坛——外婆以自身蛊力重塑的“永镇之阵”。

冥渊癫狂大笑,剖心祭出最后咒术,腐黑魂火直扑祭坛。陆左瞳孔泛金,金蚕蛊化为巨茧裹住魂火,他最后的声音与外婆残音重叠:“罪与赎,终归一蛊……”金光与腐黑相撞,渊底爆发出震天轰鸣。

烟尘散尽时,蚀骨渊已化为焦土,金色蛊茧悬于祭坛之上,茧内传出陆左微弱脉动。萧克明瘫坐在地,衣襟染血,却叹道:“茧未灭,脉未断……外婆的逆转阵,留了生机。”

冥渊残躯瘫在远处,咒纹尽散,他喃喃:“夜郎国……终败于叛徒之手……”黑巫会残党溃逃,而祭坛深处,一缕蛊王残魂竟未消尽,隐入地缝,似蛰伏待机。

天际血月残影终黯,晨光初现,金茧微微颤动,似有新蛊破壳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