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百年槐树牌(1/2)

一、槐木异动

暮色如墨,苗疆深山被浓稠的雾霭裹挟,仿佛一张浸了毒汁的巨网。陆左蹲在祠堂台阶前,掌心金蚕蛊的微光映照出地面那道诡异的槐木纹路——暗红如凝固的血痂,蜿蜒如蛇,纹路深处渗出丝丝缕缕的腥臭黑气,与腐蛊的尸气缠绕在一起,令人作呕。

祠堂残檐断壁间,蛛网密布,墙缝里爬满拇指大小的赤背蜈蚣。黄菲举油灯靠近,火光摇曳中,她银针轻触槐木纹路边缘,针尖瞬间泛起一层青黑:“这槐木牌少说百年,木纹里渗出的不是树脂……是蛊血!还带着腐尸与怨魂的气息,槐木吸了百年蛊怨,早已成邪物!”

萧克明忽抬头,剑柄上的符咒无风自动,发出“簌簌”震颤声。他闭目凝神,指尖划过剑身符文,面色骤变:“地脉蛊气在逆流!槐木牌下镇压的东西……醒了!”

话音未落,祠堂内骤然响起一阵裂木声,仿佛地底有千魂齐哭。三人抬头望去,悬于梁上的槐木牌表面如蛛网般龟裂,幽蓝光晕如毒蔓渗出,牌面浮现一行血字,字迹如活虫蠕动——“槐木锁魂,百年解封。”

“退!”陆左暴喝,一把拽起黄菲向后跃去。金蚕蛊化作一道金光屏障,但蓝光如蚀骨之毒,穿透屏障直击三人眉心。剧痛如万蚁钻脑,陆左眼前一黑,恍惚间坠入可怖记忆:

百年前,月晦之夜。黑袍老者立于血池中央,周身缠满黑蛊虫。他手持刻满符文的槐木牌,将挣扎的蛊虫一条条钉入木中。蛊虫凄厉嘶鸣,槐木吸饱蛊血,表面鼓起无数脓包,渗出黑血。老者最后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入牌心,刻下血咒:“以吾魂为引,镇邪蛊于地脉,百年……解封!”

记忆碎片如刀割裂意识,陆左嘶吼着稳住心神。黄菲踉跄扶住他,额角血珠渗出,银针已扎入太阳穴止血,她齿间渗血,仍咬牙道:“这蓝光蚀魂!槐木牌是蛊阵枢纽,解封者想借百年怨气……唤醒地脉深处的邪蛊!”

祠堂在蓝光中轰然坍塌,梁木断裂,尘土与黑雾翻涌。槐木牌悬浮半空,幽光暴涨,映出黑袍老者的虚影,虚影双眼空洞如深渊,嘶哑笑声穿透夜空:“百年之期……魂蛊归位,血肉献祭!”

地缝中传来无数邪灵的嘶吼,黑雾翻涌着破土而出,瞬间将三人困于雾阵。腐蛊气息刺鼻,黄菲银针疾挥,针尖裹着特制药粉,刺穿黑雾:“这雾里有尸蛊毒!屏息!”

萧克明拔剑疾斩,剑符金光暴涨,符文锁链缠住黑雾,硬生生劈开一道缺口。但黑雾如活物,转瞬愈合,雾中浮现无数狰狞蛊虫虚影,张牙舞爪扑来。陆左金蚕蛊光芒骤亮,蛊纹自掌心蔓延至双目,他咬破舌尖喷血祭蛊:“金蚕噬邪!破!”

金蚕蛊化作金光漩涡,吞噬扑来的蛊虫虚影。但槐木牌突然剧烈震颤,蓝光凝成一道利刃,劈向陆左胸口。千钧一发之际,萧克明剑符贴地疾划,符文锁链缠住蓝光,黄菲趁机掷出银针,针尖裹着“蚀魂粉”,直刺槐木牌裂痕深处。

“轰!”槐木牌爆出邪灵嘶吼,幽光黯淡三分,表面脓包爆裂,溅出黑血。陆左趁机跃起,金蚕蛊与转生蛊共鸣,双蛊之力凝聚成一道金光漩涡,硬生生将槐木牌压入地缝。黑雾散去大半,但地脉深处传来更恐怖的低鸣,仿佛有庞然巨兽即将破土。

“快走!”陆左拽起黄菲,三人疾奔出祠堂废墟。身后,槐木牌挣扎破土,幽光再度暴涨,映出黑袍老者虚影愈发清晰,其嘴角裂开至耳根,笑声如刀刃刮骨:“逃?百年魂蛊已醒……你们,皆是祭品!”

三人奔至山崖,回首望去,祠堂遗址已被黑雾吞没。槐木牌悬浮雾中,牌心裂开一道缝隙,渗出缕缕黑气,与地脉蛊气交融,形成一张巨大的邪灵面孔,面孔嘶吼着,山峦为之震颤。

黄菲银针扎入掌心止血,面色惨白如纸:“槐木牌核心……有宿主精血!若不毁其血咒,邪蛊将吞噬地脉,苗疆必成炼狱!”

陆左握拳,金蚕蛊光芒明灭不定:“追查守槐族!百年封印松动,必有内鬼……或黑巫教余孽作祟!”

萧克明剑指雾中邪灵面孔,符咒无风自燃:“地脉蛊气正聚向蛊王秘境方向……他们想借邪蛊之力,破开秘境封印!”

山风呼啸,三人身影没入夜色。远处,槐木牌幽光如鬼眼,凝视着他们的背影。

二、守槐家族

夜色如墨,苗疆深山中的守槐族村落遗址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陆左、黄菲与萧克明踏着枯枝与腐叶,踏入这片荒废的寨子。残破的吊脚楼歪斜着,檐角悬着的铜铃早被蛛网缠裹,风过时,铃铛发出沙哑的呜咽,仿佛无数亡魂在低泣。

“金蚕蛊感应到残留的蛊气。”陆左指尖的金蚕蛊光芒微弱,在废墟间游弋,“方向在东北角,有浓重的死蛊气息。”

三人循蛊气来到一处坍塌的祠堂,石阶上爬满暗红苔藓。黄菲蹲下身,银针轻挑台阶缝隙中的泥土,针尖瞬间泛起青黑:“是蛊虫尸骸混在土里……守槐族覆灭时,发生过激烈的蛊术争斗。”

萧克明忽止步,剑符贴地划过,符文锁链探入地缝。他闭目感应片刻,面色骤冷:“地脉在此处有断痕,像是被人为截断——守槐族的地脉蛊阵,被破了阵眼。”

三人深入祠堂废墟,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墙角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干尸,衣着残破,面容扭曲如恶鬼。黄菲银针扎入一具尸体的脖颈,针尖抽出时,带出一缕黑丝:“尸体内有蛊虫寄生的痕迹,死后蛊虫反噬,将魂魄锁在躯壳里……守槐族是被自己养的蛊,杀了。”

陆左环顾四周,忽瞥见墙缝中露出半截泛黄的竹简。他抽出一看,上面用苗文写着族规:“守槐族世代镇守槐木牌,以血祭续封印,族中禁与外族通婚,违者……魂饲槐木。”

“难怪守槐族消失百年。”萧克明剑指墙上一幅剥落的壁画,画中描绘族人将婴孩置于槐木牌前,以刀划破婴孩掌心,鲜血滴落牌面,“他们用活人血祭维持封印,但百年前……封印突然松动,族中必有叛徒。”

黄菲忽然轻呼,指向祠堂深处一道暗门。门缝中渗出幽幽蓝光,与槐木牌异动时的光芒如出一辙。三人推开暗门,踏入密室,腐蛊气息扑面而来。密室石壁上刻满符文,中央立着一座石台,台上供奉着残缺的槐木牌碎片,碎片表面裂痕纵横,渗出暗红血痂。

“这是槐木牌的副牌!”陆左金蚕蛊光芒大盛,飞向碎片。但碎片突然爆出一道蓝光,化作利刃劈来。萧克明剑符疾挥,锁链缠住蓝光,黄菲趁机掷出银针,针尖裹着蚀魂粉,刺入碎片裂痕。

“咔嚓!”碎片裂开,露出内里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黄菲展开一看,纸上用血写着:“吾乃守槐族末代族长槐安,族中叛徒槐青勾结黑巫教,以邪蛊破封印,欲取槐木牌开启蛊王秘境……吾以命镇副牌,望后世者阻其邪谋!”

羊皮纸末尾,画着一枚扭曲的符文,符文中央刻着一个“青”字。

“槐青!”陆左咬牙,“叛徒的名字,黑巫教果然插手了!”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地缝中涌出黑雾,雾中传来嘶哑笑声:“找到又如何?槐木主牌已醒,你们……都得死!”

黑雾翻涌着扑来,雾中浮现出无数狰狞蛊虫虚影。三人背靠背,陆左金蚕蛊化作金光漩涡吞噬蛊虫,萧克明剑符锁链斩开黑雾,黄菲银针疾射,药粉炸裂如雷,暂时逼退黑雾。

“退!”陆左拽起黄菲,三人疾奔出密室。身后,密室石壁轰然坍塌,黑雾中浮现一道黑袍人影,人影脸上刻满黑巫教符文,双眼猩红如血:“槐青……恭候多时了。”

人影挥手,黑雾化作巨蟒缠向三人。千钧一发之际,萧克明剑符自燃,符文锁链缠住巨蟒,陆左趁机掷出转生蛊,蛊虫爆裂,金光将黑雾炸开一道缺口。三人跃出废墟,黑袍人影嘶吼着追来,但山崖边忽传来一声清啸,金光乍现——竟是另一位苗疆蛊师携金蚕蛊现身,拦住了黑袍人影。

“快走!此人交给我!”蛊师声音清冷,金光与黑雾瞬间缠斗成一团。

陆左三人趁机遁入山林,黄菲紧握羊皮纸,面色凝重:“槐青还活着,而且成了黑巫教高层……他破封印,是想借槐木牌开启蛊王秘境,获取里面的……蛊王之力?”

萧克明剑指前方,符咒感应地脉:“蛊王秘境方向,蛊气正疯狂汇聚,槐青的阴谋……近了。”

三、邪蛊溯源

苗疆蛊神祠深处,石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出陆左三人凝重的神情。黄菲指尖划过泛黄古籍的残页,纸页上的墨迹如活虫蠕动:“《巫蛊秘录》记载,百年前,苗疆曾现‘血槐邪蛊’,以千魂炼牌,吸地脉之气,百年后解封,可召蛊王出世……制蛊者署名,竟是‘黑巫圣祖’!”

“黑巫圣祖?”萧克明剑符划过石壁,符文锁链探入暗缝,忽触到一块冰冷玉牌。他抽出一看,牌面刻着狰狞巫纹,中央赫然一个“青”字:“与守槐族羊皮纸上的符文同源!槐青的叛变,是黑巫教百年前的布局!”

陆左金蚕蛊突然躁动,金光在祠堂穹顶盘旋,映出一幅隐藏的壁画。画中,黑袍老者立于血池,四周悬满槐木牌,牌面渗出黑血,池中蛊虫如尸骸堆积。老者手持一卷古经,经书封面写着“《蛊王御魂术》”。

“这壁画……和我在槐木牌解封时的记忆一模一样!”陆左额角青筋暴起,剧痛如针扎,“黑袍老者就是黑巫圣祖!他炼槐木牌为阵眼,用百年时间养邪蛊,目的竟是唤醒蛊王!”

黄菲银针疾点壁画一处细节,针尖渗出墨色:“看血池边缘——有守槐族先祖的图腾!黑巫圣祖当年,是以守槐族血祭为引,启动邪蛊阵!”

萧克明忽抬头,剑符感应地脉,面色骤变:“祠堂下方有地脉断流!黑巫教截断地脉,将邪蛊之气引向蛊王秘境……他们已开始破封!”

地底传来沉闷轰鸣,石壁震颤,裂痕渗出黑雾。黄菲银针扎入掌心,以血画符:“是地脉蛊阵反噬!快走,这里要塌了!”

三人奔出蛊神祠,身后石壁轰然坍塌,黑雾如毒蟒追来。陆左掷出转生蛊,金光炸裂逼退黑雾,萧克明剑符锁链缠住毒蟒,黄菲趁机掷出药粉,烟雾裹住黑雾,暂时阻断追袭。

“必须阻止黑巫教!”陆左咬牙,“槐木牌主牌未毁,邪蛊还在苏醒,蛊王秘境一旦开启……苗疆将成炼狱!”

三人疾奔至苗疆长老院,院中长老们围着一张泛黄地图,面色凝重。长老黎莫见三人到来,长叹一声:“你们查到的没错,黑巫圣祖百年前化名‘槐玄’,潜入守槐族,以邪术篡改族规,设下血槐蛊阵。如今槐青继承其衣钵,正率领黑巫教进攻蛊王秘境入口——‘蚀魂峡’!”

地图中央,蚀魂峡标注着猩红符号,四周地脉如蛛网密布,交汇处正是槐木牌封印之地。黎莫指尖点在符号上:“传说蛊王沉睡于此,其魂附于地脉,唯有血槐邪蛊能引其苏醒……黑巫教想借蛊王之力,统治苗疆!”

“蚀魂峡的地脉蛊阵,原本是守槐族先祖为镇压蛊王所设。”萧克明剑符感应地图纹路,“但若黑巫教逆转阵纹,就能将镇压之力转为召唤……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破阵!”

黄菲银针划过地图一处节点,针尖泛起青黑:“这里!蚀魂峡地脉的‘阵眼’,与槐木牌封印的方位重合。若能毁去槐木主牌,就能切断蛊王与邪蛊的联系!”

“但槐木主牌被黑巫教守护……”陆左握拳,金蚕蛊光芒明灭,“硬闯必死,需智取。”

黎莫忽递来一枚古玉,玉面刻着守槐族图腾:“这是守槐族末代族长槐安留下的‘血引玉’,可短暂压制槐木牌的邪性。你们带此玉潜入,伺机毁牌……苗疆存亡,在此一举!”

夜色如墨,蚀魂峡入口,黑雾翻涌如沸血。陆左三人隐于峭壁阴影,望着下方黑巫教众人环绕槐木主牌,槐青黑袍猎猎,正以血祭催动邪蛊。牌面蓝光如毒蔓,与地脉蛊气交融,形成一张狰狞巨脸,嘶吼声震裂山岩。

“行动!”陆左低喝,三人如鬼魅跃下,金蚕蛊、银针、剑符齐发,瞬间击溃外围守卫。黄菲银针刺入槐木牌裂痕,血引玉贴牌心,蓝光骤然黯淡。槐青怒吼:“叛徒!受死!”

黑雾化作千蛊扑来,陆左转生蛊爆裂,金光吞噬蛊虫,萧克明剑符锁链缠住槐青,黄菲趁机掷出蚀魂粉,粉末渗入牌心。槐木牌爆出邪灵凄厉嘶吼,裂痕蔓延,血痂如脓爆开——

“轰!”主牌炸裂,邪蛊之气溃散,地脉蛊阵纹路逆转,巨脸哀嚎着消散。槐青黑袍碎裂,露出胸前狰狞蛊纹,他嘶吼着咬破舌尖,血祭黑巫咒:“蛊王未死……你们,终将成为祭品!”

地脉深处忽传来一声震魂长啸,蚀魂峡地缝涌出金光,蛊王虚影浮现,虚影双眼如日月,凝视众生。黑巫教众跪地狂喜,槐青癫笑:“蛊王降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