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毒尸人(上)(1/2)
一、崖棺异变
暮色渐沉,山风裹挟着潮湿的腐叶气息,在云贵交界处的峭壁间呼啸而过。阿青背着沉重的棺椁,踩着嶙峋的岩壁,每一步都需紧贴崖缝,仿佛与深渊博弈。作为苗疆最后的背尸人,这已是他第七次执行“悬棺葬”仪式。
棺椁里躺着的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巫医,按规矩,逝者需安置于“龙脉崖”的第七层洞穴,方能庇佑后人。阿青腰间别着祖传的青铜铃铛,这是背尸人的信物——铃声可镇魂,亦能驱散山间邪祟。他深知,这趟行程最凶险的并非悬崖陡峭,而是棺中那具被特殊处理的尸体。
苗疆自古有秘法,巫医下葬前需以蛊毒封尸,防腐的同时亦防野兽侵扰。阿青的父亲曾告诫他:“背尸人有三忌:忌中途停歇,忌直视棺缝,忌触碰逝者遗物。”此刻他咬牙攀行,汗水浸透麻衣,耳边却隐隐传来异响——棺椁内似乎有指甲刮擦木板的细微动静。
“莫不是蛊毒失效了?”阿青心头一惊,后背泛起寒意。苗疆蛊术向来神秘,巫医生前最擅养“守尸蛊”,传说能令逝者肉身不腐,甚至……保有某种诡异的“生机”。但按族规,蛊毒封棺后绝不可能再有声响。
正当他分神之际,脚下一滑,碎石滚落深渊。慌乱中,棺椁猛地撞击崖壁,缝隙间竟渗出一缕暗红黏液,腥臭刺鼻。阿青强忍恶心,摸出随身携带的“辟邪草”粉撒于棺周,这是背尸人世代相传的应急之物,可暂压邪秽。黏液接触草粉后,竟发出“滋滋”腐蚀声,仿佛活物。
就在此时,铃声骤然失控般急促作响,阿青顿感头晕目眩。远处崖顶传来窸窣异动,他抬头望去,月光下隐约可见数道黑影——竟有陌生人影正朝悬棺方位逼近。这些人衣着诡异,腰间挂着与苗疆风格迥异的符咒,手中还举着某种发光的探测仪器。
“外乡人寻来了……”阿青暗叹不妙。苗疆悬棺葬地向来隐秘,除非有人泄露坐标。他咬牙加速攀爬,却觉棺椁愈发沉重,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当终于抵达第七层洞穴时,他顾不上仪式流程,直接将棺椁推入洞内,迅速以巨石封堵入口。
完成最后一刻,阿青瘫倒在地,大口喘气。铃声渐缓,他却发觉掌心不知何时沾上了棺椁渗出的黏液。那腥臭气味钻入鼻腔,令他喉头一阵腥甜,眼前浮现幻觉:棺中巫医的双眼竟在黑暗中睁开,瞳孔泛着诡异的幽绿……
月色被乌云遮蔽,山崖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鸦鸣。阿青强撑起身,望向崖顶——那些黑影仍未散去,而洞内封堵的棺椁,此刻正发出规律的、如心跳般的闷响……
二、蛊噬之痕
阿青蜷缩在洞穴深处,掌心黏液的腥臭仍在鼻腔残留。他颤抖着点燃火折,借微光查看伤口——黏液接触的皮肤已泛起青黑纹路,如蛛网般向手臂蔓延。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临终前曾喃喃提及苗疆古蛊术中的“活尸蛊”,传说能以毒养魂,令逝者保有残念,但若失控,便会化为吞噬生机的毒尸……
洞外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阿青心头一凛。透过缝隙窥望,崖顶黑影果然已逼近第七层洞穴,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手中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封堵棺椁的巨石方位。
“果然是为巫医的‘蛊心’而来!”阿青咬牙。苗疆巫医下葬时,会将毕生炼制的蛊毒精华凝为“蛊心”置于胸口,传说得之可掌控百蛊。外乡人必是贪图此物,甚至可能勾结寨中叛徒泄露葬地坐标。
他强忍手臂灼痛,摸出腰间竹筒。这是背尸人世代相传的“解蛊粉”,以七十二种毒草调和,可暂缓蛊毒侵蚀。粉末撒于伤口,青黑纹路竟发出嘶鸣般的声响,仿佛无数虫蚁在皮下蠕动。阿青冷汗淋漓,却瞥见洞壁角落有异——石缝中竟嵌着一枚锈蚀的铜符,符纹与巫医棺椁上的封印如出一辙。
“莫非是前人留下的线索?”他吃力抠下铜符,指尖触及符面刹那,脑中轰然炸开一段残碎记忆:二十年前,寨中曾有一背尸人运送巫医棺椁时离奇失踪,族老封锁消息,仅传言其“被蛊反噬”……
洞外脚步声逼近,面具人已开始凿击巨石。阿青攥紧铜符,退至洞穴最深处。此处岩壁渗出水珠,竟呈暗紫色,滴落处石面滋滋腐蚀。他灵光乍现,将解蛊粉混入毒水,涂抹于铜符表面。符纹骤然亮如熔金,映出晦涩古字——“以毒饲毒,尸方安;逆其道,魂可引”。
“饲毒……难道要引蛊毒入己身,才能操控棺中巫医?”阿青心头震颤。此时巨石轰然崩裂,面具人率众人闯入,火光映出他们腰间悬挂的符咒——竟与苗疆蛊术截然不同,透着阴邪之气。
“交出蛊心,可留全尸。”面具人声音沙哑,手中黑刀泛着幽蓝毒光。阿青却将铜符按于胸口,豁命引动体内蛊毒。青黑纹路瞬间暴起,如藤蔓缠绕全身,剧痛中他嘶吼出声,声音竟夹杂巫医生前的沙哑语调!
洞穴骤然震颤,封堵棺椁的巨石自行挪开,棺木轰然开启。月光透入洞内,巫医尸体竟缓缓坐起,双目幽绿如磷火。面具人面露狂喜,却未察觉阿青周身蛊毒正与毒尸共鸣,形成诡异联系。
“逆蛊之术,唯背尸人可驭。”阿青咬破舌尖,以血咒引动铜符。毒尸倏然暴起,指甲如刃扑向外乡人。惨叫声中,面具人挥刀斩向毒尸,刀刃却深陷腐肉,反被尸毒侵蚀整条手臂。
阿青趁乱夺路而逃,身后毒尸嘶吼不绝。他深知,这仅是暂时借蛊术压制,若无法解开铜符之谜,自己终将成为下一个毒尸人……
三、蛊潭秘影
阿青踉跄逃出洞穴,身后毒尸的嘶吼与腐臭气息仍如影随形。他强忍周身蛊毒啃噬的剧痛,朝着寨子方向狂奔。手臂上的青黑纹路已蔓延至脖颈,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有虫蚁在血脉中蠕动。他深知,若三日之内无法解蛊,自己必将沦为与那巫医无异的毒尸人。
山道崎岖,月光被浓云遮蔽。阿青忽觉脚下泥土松软异常,低头一看,竟发现地面渗出一缕缕暗紫黏液——与棺椁渗出的毒液如出一辙!他心头一惊,这分明是“活尸蛊”扩散的迹象。莫非巫医的残念已通过蛊毒侵蚀方圆土地?
正思索间,前方密林传来异响。阿青藏身树后,窥见几道熟悉身影——竟是寨中长老率领的巡山队。为首的老者面色凝重,手中握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着诡异的幽蓝火焰。
“阿青,你触犯了背尸人三忌,更妄动古蛊术!”长老声音沙哑,青铜灯火焰骤然暴涨,“族规不可违,今日必须将你与毒尸一同镇于蛊潭!”
阿青心头一颤。蛊潭是苗疆禁地,传说中汇聚历代巫医炼蛊的毒水,入者顷刻间化为白骨。他欲解释铜符之谜,却听林中传来另一阵脚步声——竟是那面具人率领残部去而复返,手中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蛊潭方向。
“交出蛊心与铜符,否则……”面具人沙哑的声音中透着贪婪,“这苗疆蛊潭,正好成为我们‘活尸军’的最佳养蛊场!”
局势瞬间陷入三方对峙。长老队欲镇杀阿青,外乡人图谋蛊潭与秘宝,而阿青体内蛊毒正加速侵蚀。他咬牙将铜符按于胸口,嘶吼出声,声音再度夹杂巫医的沙哑语调。霎时,远处崖壁传来闷响,那具毒尸竟循声而来,腐肉滴落的黏液在地面腐蚀出焦黑痕迹。
“逆蛊之术,唯背尸人可驭!”阿青豁命引动铜符,毒尸暴起扑向面具人。腐爪撕裂一名外乡人的咽喉,毒液喷溅处,那人瞬间化为白骨。面具人见状,竟抛出一卷黑色符咒,符咒触地化为无数阴邪蛊虫,反噬毒尸腐肉。
与此同时,长老队青铜灯火焰化作火网罩向阿青。千钧一发之际,阿青瞥见蛊潭方向有异——潭面毒水竟自行沸腾,中心浮现一尊石雕,形似背尸人背负棺椁,石缝中嵌着与阿青手中一模一样的铜符!
“这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背尸人……”长老喃喃出声,面色骤变。阿青趁机跃入蛊潭边缘,毒水接触他青黑纹路,竟发出嘶鸣般的共鸣。他脑中轰然炸开记忆碎片:那失踪背尸人并非被蛊反噬,而是主动沉入蛊潭,以自身为祭,封印潭底某种更恐怖的“毒母蛊”!
此刻潭水沸腾愈烈,石雕铜符骤然亮起。阿青咬破舌尖,以血咒引动自身蛊毒与潭中古蛊共鸣。毒尸嘶吼着挣脱蛊虫围攻,回护阿青身侧。潭底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即将破封而出。
面具人见状,竟抛出最后一枚血色蛊珠,珠中封印着数百只赤目蛊虫。蛊虫铺天盖地袭向阿青,却在触及潭面毒水时,被潭底传来的吸力尽数吞噬。
“毒母蛊……醒了!”长老面色惨白,率队仓皇撤退。阿青立于潭边,周身蛊毒纹路竟与潭水形成诡异共鸣。他攥紧铜符,望向潭底——石雕背尸人的轮廓与自身身影逐渐重叠,一个惊悚的念头浮现:或许他并非第一个试图解开铜符秘密的背尸人,而是被宿命选中的……毒母蛊的下一任祭品?
四、铜符血契
阿青立于蛊潭边缘,潭水沸腾如熔炉,石雕背尸人的轮廓在毒雾中若隐若现。他掌心铜符灼烫如烙铁,体内蛊毒纹路与潭底古蛊的共鸣愈发强烈。腐肉滴落的毒尸伫立身侧,幽绿瞳孔竟映出潭底深处的一抹猩红——那正是毒母蛊苏醒的征兆。
“以血为引,以骨为祭……”阿青喃喃念出铜符上浮现的古咒,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入潭水。霎时,潭面毒液如活蛇般缠绕而上,将他全身裹覆。剧痛中,记忆碎片如刀锋刺入脑海:二十年前,那失踪的背尸人确非被蛊反噬,而是受族老胁迫,以自身血肉封印毒母蛊。铜符正是其留下的最后线索——唯有背尸人血脉,方能解开封印,亦或是……成为毒母蛊的新宿主。
潭底传来一声震天嘶吼,毒水骤然掀起巨浪。阿青被蛊毒缠绕的身躯竟悬浮半空,铜符光芒刺破浓雾,映出潭心一尊狰狞石像——毒母蛊本体:人形蛊尸,周身缠绕万千蛊虫,眼眶空洞中燃着幽蓝磷火。
“逆蛊之术,需以己身饲母蛊……”石像口中竟发出沙哑之声,与巫医语调如出一辙。阿青心头骇然,这毒母蛊竟保留了历代巫医的残念!若放任其破封,苗疆必将沦为蛊虫炼狱。
此时,密林异动再起。面具人率领残部竟未退去,反趁潭水沸腾之际,抛出锁链缠绕阿青脚踝。链端符咒迸发黑烟,竟是专为压制苗疆蛊术所炼的“阴煞咒”。
“交出铜符,我便助你镇杀毒母蛊!”面具人嘶吼,罗盘指针已对准石像核心。阿青咬牙,体内蛊毒骤然暴涌,毒尸扑向锁链,腐爪撕咬间,咒纹竟被尸毒侵蚀溃散。
但潭底危机更甚。毒母蛊石像裂痕渐显,磷火眼眶锁定了阿青的血脉气息。他深知拖延必死,遂将铜符按入心口,以背尸人祖传的血咒嘶吼:“以我骨为锁,以我魂为引——封!”
鲜血自七窍喷涌,铜符霎时熔入血肉。阿青周身蛊毒纹路扭曲成锁链状,竟反向渗入潭底,缠绕毒母蛊石像。腐肉与蛊虫交织的巨影挣扎嘶吼,潭水沸腾至,却终被锁链一寸寸拽回封印。
面具人见状,目露癫狂,掷出最后杀招——一柄淬满蛊毒的匕首直刺阿青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毒尸以身相挡,腐肉被匕首贯穿,却迸发毒液反噬面具人。那邪教头目惨叫着化为白骨,余众溃逃。
阿青瘫倒在地,铜符血契已成,封印之力却反噬自身。他发觉体内蛊毒与毒母蛊残念形成诡异平衡——虽暂控封印,却需承受历代巫医的怨念啃噬。更惊悚的是,铜符烙印心口处,浮现一行新咒文:“血契未满,宿主终成蛊。”
天际破晓,蛊潭重归死寂。阿青踉跄起身,毒尸默然随行。远处山道传来长老队的脚步声,却无人再提“镇杀”之令——族老们面色惨白,皆知阿青已成了苗疆新的“活祭品”,亦或是……毒母蛊的下一任主人。
五、蛊影血渊
晨光初现,蛊潭水面归于死寂,唯有铜符烙印在阿青心口的灼痛提醒着他——血契已成,生死悬于一线。他踉跄起身,毒尸残躯仍伫立身侧,腐肉缝隙中渗出诡异的幽蓝磷火,仿佛巫医残念正借尸身苟延残喘。
“阿青,你已成为‘活祭品’,必须随族老回祭坛受封。”长老队首领面色阴沉,手中青铜灯火焰忽明忽暗,映出众人眼中的复杂神色。阿青瞥见队伍末端的年轻族人偷递眼色,心中顿生警惕——族中必有叛徒,与外乡邪教勾结之事尚未了结。
回寨途中,阿青体内蛊毒纹路如活蛇蠕动,每一次心跳都牵引毒母蛊的共鸣。忽见前方山道被巨石封堵,石缝渗出的暗紫黏液与蛊潭毒水如出一辙。长老队骤然停步,阿青心头一沉:“封印……开始松动了。”
果然,蛊潭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震颤,潭底毒母蛊的嘶吼透过地脉传来,磷火瞳孔的虚影竟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长老们面色惨白,族老颤声念咒,手中古卷却迸出黑烟——镇压蛊毒的典籍,竟被篡改!
“叛徒!”阿青嘶吼,毒尸倏然扑向队伍后方。腐爪撕开一名族人的衣襟,露出腰间暗藏的邪教符咒——正是外乡人所用之物!那人狞笑,抛出蛊虫阵盘,万千赤目蛊虫铺天盖地袭来。
“血契之力,引蛊为盾!”阿青咬破舌尖,以心头铜符烙印引动体内蛊毒。毒纹暴涌成黑雾,竟将蛊虫反噬入体。剧痛中,他窥见历代巫医的记忆碎片:毒母蛊非天然邪物,而是苗疆千年秘术中以活人血脉饲养的“终极守蛊”,每一代宿主皆成祭品,而封印之法……唯有以新血换旧血!
叛徒见状,掷出最后一枚血珠,珠内封印着毒母蛊的“分魂蛊”。蛊虫钻入阿青伤口,他顿感头颅炸裂,毒母蛊的癫狂意念直冲灵台:“献祭自身,永镇吾魂!”
危急之际,毒尸残躯竟爆发出巫医生前最后一缕残念,腐爪刺入阿青心口,将分魂蛊强行逼出。磷火自尸身迸发,与分魂蛊同归于尽。阿青踉跄后退,心口铜符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渗出猩红黏液——血契之力,竟被削弱!
长老队趁机抛出捆蛊锁链,欲将阿青禁锢。阿青却豁命引动潭底封印,毒水沸腾冲天,反噬叛徒与锁链。他嘶吼出声,声音夹杂历代巫医的沙哑语调:“血契未满,宿主终成蛊——但苗疆血债,必以血偿!”
叛徒在毒水中化为白骨,长老们惊恐溃散。阿青跌入山涧,体内蛊毒与封印之力形成诡异平衡。他发觉铜符裂痕中浮现新线索:指向寨中禁地“血渊”——历代背尸人葬身之处,亦是毒母蛊初代宿主的封印地。
夜幕降临,阿青独行血渊。腐叶覆盖的石碑上,刻着与铜符相同的古咒,碑缝渗出与他心口一模一样的猩红黏液。他触摸碑文刹那,记忆洪流席卷而来:自己竟与初代宿主血脉相连!毒母蛊的苏醒,正是为了择新血,续旧魂……
深渊底部传来婴孩啼哭般的蛊虫嘶鸣,磷火自地缝窜出,映出一具悬棺——棺缝渗出的黏液,与二十年前失踪背尸人留下的铜符痕迹如出一辙。阿青攥紧心口铜符,知晓真相近在咫尺,却也是生死玄关。
六、血棺秘咒
阿青攥紧心口裂痕渐深的铜符,踏入血渊深处。腐叶覆盖的石碑在磷火映照下渗出猩红黏液,与悬棺缝隙中流出的毒液如出一辙。他深知,这具封存千年的初代宿主棺椁,既是解开血脉诅咒的关键,亦是毒母蛊苏醒的源头。
指尖触碰到棺木刹那,棺盖骤然发出凄厉嘶鸣,仿佛封印之物正挣扎欲出。阿青咬破舌尖,以血咒引动体内蛊毒,铜符裂痕竟渗出黑烟,与棺上咒文共鸣。棺盖轰然开启,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棺内骸骨周身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蛊虫,眼眶中磷火未熄,竟如活人般转动!
“血脉相连者,终将归位……”骸骨口中发出婴啼般的沙哑之声,磷火瞳孔骤然锁定阿青。万千蛊虫暴涌而出,阿青慌忙退避,却发现蛊虫竟绕开他,直扑向深渊石壁——壁缝中渗出暗紫黏液,竟与蛊潭毒水同源!
“血渊之下,另有封印!”阿青心头一震,毒尸残躯的腐肉突然迸发幽蓝火焰,强行撕开蛊虫阵,露出石壁后隐藏的暗门。门缝刻着与铜符相同的古咒,中心凹陷处,赫然嵌着一枚与阿青手中一模一样的铜符!
“以血启门,以魂镇蛊……”暗门咒文浮现,阿青毫不犹豫划破掌心,鲜血滴入符槽。石门轰然开启,露出一座地下血池——池水沸腾如熔浆,中心悬浮着一尊青铜鼎,鼎身刻满历代巫医姓名,鼎口封印着数百枚血色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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