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突破口(2/2)

南宫夏春领命而去,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刘知远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秋的夜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他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望向夜空,乌云密布,看不到半点星光,可他知道,只要熬过今夜,明日的太阳升起时,朝堂的格局,必将彻底改变。

夜色渐深,各方行动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墨鸦的审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不仅拿到了线人们的供词,还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柳相府管家写的密信,上面的字迹虽然模仿了柳安邦的笔迹,却在细节处露出了破绽,成了无法抵赖的罪证;夜枭将李嵩押到东宫密室后,立刻派人严加看守,切断了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李嵩虽百般抵赖,却在夜枭拿出部分供词后,脸色惨白,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江南表舅那边也传来好消息,柳相府附近的宅院被成功包围,里面藏着大量伪造的书信和账目,还有用来贿赂考官的金银珠宝,全都被封存起来,由 “影刃” 的人护送回京。

天快亮时,墨鸦终于带着厚厚的供词和证据,走进了东宫书房。他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木盒举过头顶,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格外坚定:“殿下,所有罪证都已集齐。柳安邦策划科举舞弊、诬陷东宫士子的事实,铁证如山!”

刘知远走上前,打开木盒。里面的供词、密信、账目整齐地叠在一起,每一份证据都标注了来源和时间,一目了然。他拿起一份线人的供词,上面详细记录了柳党如何伪造证据、如何买通考官,甚至连柳安邦与李嵩的密谋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刘知远一页页地翻看着,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连日来的压抑和焦虑,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掌控全局的从容与自信。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书房的地板上,驱散了昨夜的寒意。京城的街道上,渐渐有了行人的脚步声,早朝的钟声,也即将在皇宫内响起。柳安邦府邸内,柳安邦还在酣睡,梦中他正接受着百官的朝拜,刘知远被废黜太子之位,跪在他

脚下俯首称臣,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仿佛触手可及。他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却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随着初升的朝阳悄然降临。

刘知远换上太子朝服,玄色的蟒袍上绣着金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对着铜镜整理好冠冕,镜中的年轻太子眼神坚定,再无半分昨日的焦虑。南宫夏春早已等候在殿外,手中捧着装有证据的木盒,见刘知远出来,忙躬身道:“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影刃’已在皇宫外待命,若柳党有异动,可随时应对。”

刘知远微微点头,迈步走出东宫。马车早已备好,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朝着皇宫方向驶去。沿途的街道上,百姓们渐渐苏醒,有的推着小车售卖早点,有的挑着担子前往市集,一派祥和景象。可刘知远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藏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 今日早朝,便是决定朝堂未来的关键一役。

皇宫大殿内,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柳安邦站在文官之首,身着紫色官袍,神态傲慢,不时与身旁的亲信低声交谈,眼中满是胸有成竹的笑意。他瞥了一眼殿外,心中暗忖:李嵩此刻应当已经带着 “证据” 赶来,只要在皇上面前揭露刘知远的 “罪行”,这储君之位,便再也坐不稳了!

不多时,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

百官纷纷跪地行礼,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身着龙袍,缓步走上龙椅,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了柳安邦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众卿平身。” 皇帝的声音威严而苍老,“今日早朝,可有要事启奏?”

柳安邦心中一喜,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江南科举近日放榜,臣查得东宫扶持的几位寒门士子,竟暗中通关节、贿考官,此等行为严重败坏科考风气,玷污朝堂清誉,还请陛下为天下学子做主!”

他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百官们议论纷纷,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则看向刘知远,眼神中带着探究。刘知远站在太子之位,神色平静,仿佛柳安邦说的事与他无关。

皇帝皱了皱眉,沉声道:“柳相可有证据?”

“回陛下,臣已命御史大夫李嵩收集齐证据,今日一早便会入宫呈给陛下!” 柳安邦信心满满地说道,目光转向殿外,却迟迟不见李嵩的身影。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可还是强作镇定道:“想必李大人此刻正在途中,还请陛下稍候片刻。”

就在这时,刘知远迈步出列,躬身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看向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太子但说无妨。”

“父皇,柳相口中的‘证据’,儿臣倒也有所耳闻。” 刘知远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只是这‘证据’究竟是真是假,还需查证一番。儿臣昨夜已派人调查,发现此事背后另有隐情,特将查到的证据呈给父皇。”

说罢,他示意南宫夏春上前,将装有证据的木盒呈给皇帝。太监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将里面的供词、密信、账目一一摆在皇帝面前。

皇帝拿起一份供词,仔细阅读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沉,眉头皱得越紧。当看到柳相府管家让书商伪造账目的供词,以及李嵩与柳安邦勾结的密信时,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怒声道:“柳安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证据,诬陷太子,操纵科举!”

柳安邦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慌忙上前,大声辩解:“陛下!这是污蔑!是刘知远伪造证据陷害老臣!还请陛下明察!”

“是不是污蔑,柳相看看这些便知!” 刘知远冷冷地说道,示意南宫夏春将柳相府附近宅院搜出的金银珠宝和伪造账目呈了上来。“这些财物,皆是柳相用来贿赂考官的赃款;这些账目,则是柳党伪造的‘证据’。儿臣还查到,柳相私藏兵器,暗中培养死士,其心可诛!”

随着一件件证据被呈出,柳安邦的辩解越来越无力。他看着那些熟悉的密信和账目,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官袍。殿内的百官们也看清了局势,纷纷倒向刘知远一方,有的甚至直接弹劾柳安邦,历数他多年来的罪行。

“够了!” 皇帝怒喝一声,指着柳安邦,“柳安邦,你在朝堂经营多年,结党营私,操纵科举,诬陷太子,私藏兵器,桩桩件件皆是死罪!来人!将柳安邦拿下,打入天牢,彻查柳党余孽!”

早已埋伏在殿外的侍卫闻声而入,快步上前,将柳安邦按住。柳安邦挣扎着,嘶吼着:“陛下!老臣是被冤枉的!是刘知远陷害老臣!” 可无论他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最终被侍卫拖出了大殿。

柳党亲信见柳安邦被抓,吓得面如死灰,纷纷跪地求饶。皇帝冷哼一声,下令道:“柳党余孽,一律革职查办,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殿内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皇帝看着刘知远,眼神中露出欣慰的神色:“太子,此次多亏了你明察秋毫,才识破了柳安邦的阴谋,保住了朝堂清誉。你做得好!”

刘知远躬身行礼,道:“父皇谬赞。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能为父皇分忧,为朝堂除害,是儿臣的荣幸。”

早朝结束后,刘知远走出皇宫。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而耀眼。南宫夏春跟在他身后,轻声道:“殿下,柳党余孽已被控制,李嵩也已招供,此次科举舞弊案终于真相大白。”

刘知远抬头望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他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昨夜的惊心动魄仿佛还在眼前,可此刻,他心中只剩下平静。他知道,这场权谋之争,他赢了。但他更清楚,这只是开始 —— 未来,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要整顿朝堂风气,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要让这江山社稷,更加繁荣稳定。

马车驶回东宫,沿途的百姓们得知柳安邦被抓的消息,纷纷欢呼雀跃,有的甚至自发地在路边摆上香案,感谢朝廷为民除害。刘知远掀开车帘,看着百姓们喜悦的脸庞,心中暗暗发誓:定不会辜负父皇的信任,更不会辜负天下百姓的期望,终将成为一名合格的储君,守护好这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