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金万贯开口(1/2)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深处,与宗人府的隐秘诡谲不同,这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霉味,厚重的铁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每一声铁链拖拽的声响都在狭长的甬道里回荡,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秦王刘广烈与金万贯的较量,已进入最残酷的阶段,空气中的紧张气息几乎凝固,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引爆一场无形的风暴。
连续数日的刑讯,早已让金万贯没了往日在香料行呼风唤雨的模样。他被铁链死死锁在刑架上,破败的衣衫沾满了干涸的血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鞭痕、烫伤交错纵横,新添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珠,与旧伤凝结的血痂混在一起,触目惊心。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紧牙关,干裂的嘴唇上满是血丝,却始终拒不承认与晋王有任何关联,将所有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时而声称是商业竞争中与对手结怨,才想给太子妃一个教训;时而又辩解是调配香料时不慎出错,并非有意谋害皇嗣。无论狱卒如何用刑,他都像一块硬骨头,死活不肯松口。
监牢外,秦王刘广烈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他透过铁栅栏看着里面的金万贯,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冷静的审视。他深知,常规的刑讯手段对金万贯这种死硬之徒已无效果。此人混迹商场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心性远比寻常罪犯坚韧,若不能找到他的软肋,攻破其心理防线,恐怕再耗上数月,也难以从他口中套出半句有用的信息。
回到临时办公的房间,刘广烈铺开金万贯的卷宗,仔细翻阅起来。从出身背景到经商履历,再到家中亲眷,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手指在卷宗上缓缓滑动,当看到 “独女金巧儿,年十四,居于城西宅院,父女情深” 这一行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型。他了解到,金万贯虽为人狡诈贪婪,手段狠辣,却极其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平日里对金巧儿百般呵护,从未让她受过半点委屈。这,或许就是攻破金万贯心理防线的关键突破口。
这一夜,刑部大牢没有了往日刑讯时的惨叫声,显得格外安静,却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刘广烈命人将金万贯从刑架上解下,带到一间相对干净的囚室。囚室虽依旧简陋,却没有了刑房的血腥与污秽,墙角还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床,桌上竟还摆着一碗清水和两个白面馒头。金万贯被铁链拴在床边,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艰难地靠在墙上,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浑浊的眼中满是警惕。他不明白,前几日还对他严刑拷打的秦王,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这反常的举动让他心中不安,猜不透刘广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刘广烈推门而入,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侍卫,偌大的囚室里,只剩下他与金万贯两人。他走到桌前,拿起那碗清水,递到金万贯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金万贯,本王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你也应该清楚,谋害皇嗣是株连九族的滔天大罪,如今证据虽未完全确凿,但仅凭你私藏毒香料这一条,就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继续硬扛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会死得很惨,你的家人也会因你受到牵连,落得个凄惨下场。”
金万贯低着头,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沉默不语,但紧握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他知道秦王所言非虚,只是一想到晋王的手段,他便不敢轻易松口,生怕自己说了实话,不仅自己活不成,远在宅院中的女儿也会遭遇不测。
刘广烈将金万贯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缓缓收回手,语气陡然变得冰冷:“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 或许能保住你女儿金巧儿性命的机会。”
“巧儿!” 听到 “女儿” 二字,金万贯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地问道:“你…… 你想对巧儿做什么?她只是个孩子,此事与她无关!” 他此刻的反应,与之前的死硬截然不同,眼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那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刘广烈最想看到的反应。
刘广烈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手。囚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少女身着淡粉色的衣裙,衣裙上沾了些许尘土,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也有些散乱,她的眼睛红肿不堪,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正是金万贯的独生女儿金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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