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雷霆行动(1/2)
阴暗潮湿的天牢密室,空气中弥漫着腐霉与铁锈交织的刺鼻气味,墙角凝结的水珠顺着石壁缓缓滑落,“嘀嗒” 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悬在梁上,摇曳的火光将石壁上的斑驳纹路映得忽明忽暗,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如同这密室中涌动的阴谋与执念。
柳安邦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的囚服,布料粗糙得磨得皮肤生疼,往日里象征丞相尊荣的玉带、朝珠早已不见踪影。但他此刻的神色,却早已没了初入狱时的故作镇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眼底深处翻涌着不甘、怨毒与一丝濒临崩溃的绝望。他蜷缩在冰冷的石凳上,双手被铁链缚在身后,铁链与石壁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叩问他曾经的权倾朝野。
当沉重的铁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刘广烈缓步走入时,柳安邦浑浊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 他没想到来见自己的会是这位老对手,而非得意洋洋的太子刘知远。但那诧异转瞬即逝,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皱纹深刻的脸上写满了嘲讽:“安定侯爷,真是稀客啊。”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是太子殿下容不下我这个老朽,派你来斩草除根?还是你终于查到了想要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来向我这位曾经的对手炫耀你的胜利?”
刘广烈身着玄色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与这阴暗的天牢格格不入。他没有理会柳安邦的尖酸嘲讽,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径直走到密室中央那张简陋的木桌前,将怀中一叠厚厚的卷宗狠狠扔在桌面上。“啪” 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密室中炸开,震得油灯的火光剧烈晃动了几下。
“柳相,不必再演戏了。” 刘广烈的声音冰冷如铁,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刮过骨髓,“你的计划,从科场舞弊的布局,到勾结废太子旧部的密谋,再到意图搅乱朝纲、扶植刘知广东山再起的野心,我们已经全部掌握。” 他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住柳安邦,“真是…… 好大的胆子!”
柳安邦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些散落在桌面上的证据上。最上面是他与废太子旧部的资金往来账目,墨迹虽有些模糊,但每一笔银钱的数额、流向都清晰可辨;紧接着是截获的密信原件,上面 “待时而动,共扶明主” 的字迹,正是他当年亲笔所写,只是如今看来,字字都成了罪证;还有中间人的供词、旧部的抓捕记录、甚至连他暗中购置兵器甲胄的商号凭证,一应俱全。
看着这些铁证,柳安邦原本还带着冷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心中的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层层遮掩,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刘广烈抽丝剥茧,一一揭开。
但仅仅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竟仰天发出一阵嘶哑而疯狂的狂笑:“哈哈哈…… 好!好!不愧是安定侯!不愧是当年能与秦王殿下争锋的人物!竟然真的被你们查到了!” 笑声凄厉刺耳,在狭小的密室中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他猛地止住笑声,脖颈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刘广烈,眼中充满了浓烈的怨毒和不甘,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不错!这一切都是老夫做的!那又如何?”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激动:“刘知远小儿,年纪轻轻,却刻薄寡恩!他重用那些寒门子弟,打压世家勋贵,欲断我等百年根基!你以为他推行的新政是什么?不过是笼络民心、巩固皇权的幌子!他若真的坐稳了江山,我等这些开国元勋的后代,这些支撑着大楚江山的世家大族,还有活路吗?”
柳安邦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废太子刘知广虽有不肖,当年行事鲁莽,但他终究是先皇嫡子,是名正言顺的正统!扶他上位,他感念老夫的从龙之功,必会重用世家,方能保我等世家百年荣华,保大楚的根基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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