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宫墙暗影（1/2）

南宫夏春每日入宫为安宁公主请脉，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宫这潭看似平静的死水，漾开了层层涟漪。她举止得体，医术精湛，对公主悉心照料，却从不逾矩多言，很快便赢得了皇后乃至一些低位妃嫔的好感。永昌帝虽未亲自召见，但赏赐又加厚了几分，齐王府“忠厚低调、堪当大任”的印象，在帝后心中悄然扎根。

然而，这每日的宫禁之行，绝非表面这般风平浪静。南宫夏春心知肚明，自己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太子妃的人、楚王妃的眼线、甚至其他皇子安插的钉子，都可能在暗中窥视。她遵循刘知远的指示，以探视公主为绝对核心，绝不多看、多听、多问，但那双沉静的眼眸，却如最精密的罗盘，无声地记录着宫道上的偶遇、宫女太监间不经意的低语、乃至各宫娘娘们神色间细微的变化。

这一日，南宫夏春为公主施针完毕，正由宫女引路出宫，途经御花园一处僻静梅林时，忽闻假山后传来一阵压抑的争执声。“……此事若泄露，你我都得掉脑袋！”一个尖细的嗓音，听着像个有品级的内监。

“怕什么！那位爷说了，只要东西送到陆指挥使手上，自有天大的富贵！比在这宫里提心吊胆强多了！”

另一个声音略显沙哑，带着豁出去的狠劲。“可那是通天的案子！沾上了就是灭门之祸！”

“哼，你以为我们现在就安全？楚王殿下眼看就要……别忘了，咱们可是知道那批‘生铁’是怎么变成‘瓷器’运出京的！”

“生铁”变“瓷器”？南宫夏春心中剧震，脚步却未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继续跟着引路宫女往前走。但她的心跳却快了几拍。这简短的对话，信息量巨大！涉及楚王，涉及某种以物资冒充的勾当（生铁是军械原料，瓷器是普通货物），而且似乎有宫内人掌握了关键证据，正试图通过影卫指挥使陆坤告发楚王！这莫非就是刘知远之前布局，将祸水引向楚王和军械案的效果？已经有人被逼到狗急跳墙了？她不动声色，直到出了宫门，坐上回府的马车，才缓缓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