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殿对峙（1/2）

东宫大殿，空气凝固如铁。楚王刘广德带来的指控如同惊雷，炸得在场众人心神剧震。私通外敌，万寿节行刺，这任何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太子刘知广脸色铁青，惊疑的目光在楚王和咳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刘知远之间来回扫视。他本能地不相信老六有这个胆子，但楚王如此气势汹汹，难道真掌握了什么证据？还是说，这是楚王借机铲除老六，并打击自己（毕竟老六明面上是他的人）的一石二鸟之计？

“二弟！”太子强压怒火，维持着储君的威仪，“你说齐王私通外敌，可有真凭实据？若无证据，污蔑皇子，可是重罪！”

楚王狞笑一声，大手一挥：“带上来！”两名如狼似虎的楚王亲兵押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穿着西域商人服饰的男子进来，扔在地上。那男子瑟瑟发抖，口齿不清地喊道：“王爷饶命！小人招，小人都招！是……是齐王府的一个管事，给了小人钱财，让小人混在商队里进城，说是……说是万寿节那天，在皇城苑囿接应……”

“胡说八道！”刘知远猛地抬起头，脸色因激动和咳嗽而潮红，眼中满是悲愤和难以置信，“臣弟府中管事皆有名册可查，从未与西域之人往来！二哥！你为何要如此诬陷于我？！”

他转向太子，重重叩首，声音哽咽，“太子殿下明鉴！臣弟体弱，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怎会行此自取灭亡之事？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欲置臣弟于死地啊！”

他演得情真意切，将一个备受欺凌、濒临绝望的病弱皇子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南宫夏春也适时地跪伏在地，哀声为夫君辩白。太子眉头紧锁。他确实不信老六有这能力，但楚王敢当众发难，必然有所依仗。

他看向那西域商人，厉声问道：“你说齐王府管事指使你，是哪个管事？姓甚名谁？有何凭证？”

那商人眼神闪烁，结结巴巴道：“是……是一个姓王……不，姓李的管事……凭证……他给的金子上有……有齐王府的印记……”

“印记？”太子眼神一凝，“取来我看！”楚王示意，亲兵呈上几锭金子。太子拿起仔细查看，果然在金锭底部看到一个模糊的“齐”字烙印。他脸色更加难看。刘知远心中冷笑，这栽赃手段未免太低劣。

他挣扎着起身，指着那金锭，悲声道：“太子殿下！我齐王府近年入不敷出，全靠父皇和太子兄长接济，何时有此等成色的金锭？这印记粗糙模糊，分明是仿造！若我齐王府真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岂会用带有自家印记的金锭？这岂不是自投罗网？请殿下彻查金锭来源，还臣弟一个清白！”

此言一出，太子也反应过来。是啊，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他狐疑地看向楚王。楚王没想到刘知远如此快就抓住破绽，脸色一沉，强辩道：“哼，或许是尔等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欲盖弥彰！”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一直冷眼旁观的南宫夏春忽然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太子殿下，楚王殿下，妾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正愁无法下台，立刻道：“讲！”南宫夏春道：“妾身方才观这西域商人，虽衣衫褴褛，但指甲缝间颇为干净，不似长途跋涉之人。且他口音虽带西域腔调，但几个字的尾音，却似有几分……江南韵味。”